第92章 零距离接触
祝成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房间，眼神沉凝。
事态正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人影消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瞬间的变化？”他问道。
“没有，同样是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瞬间消失的。”茯神强行压制住声音的颤抖。
祝成的视线扫过房间，床铺有些凌乱，窗前有一张桌子，外面的月光照在桌子上，投下清凉的光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
这让他再次想到在神农宗山脚下，那个石室外通道的遭遇。
明明有烛光将人影映在墙壁上，自己闪身查看，石室之中却并无人影。
在自己没有关注时，茯神能看到，吴双能看到，后续出现的灵芝也能看到。
只有在自己投来目光时，一切就都彻底消失，不光自己看不到，连原本能看到的三人也都看不到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观测，导致了人影的消失吗？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大名鼎鼎的量子力学，那只名垂千古的“薛定谔的猫”。
关在盒子里时，没有外界的观测，猫处在非生非死的叠加状态，而一旦打开了盒子，两种可能就会在瞬间坍缩成为一种！
要么生，要么死！
量子力学的鼎鼎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即便他学的并不是这个专业，也经不住各种科普视频的一再轰炸，多少知道一些相关的内容。
好像还和光的波粒二象性有关？
更多的他实在记不清楚了，但他还是知道，量子力学只在微观领域生效，宏观层面上，依然遵循着经典力学。
这么大个人，怎么都不能算的上是微观领域了吧？
还有就是，为什么茯神她们的观测就不会产生影响，而自己的观测就会让“他”消失？
难道只有自己适用于所谓的“观察者效应”吗？
远在神农宗的祝成烦躁地挠了挠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那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难道在修真界也是至理名言吗？
还有，这个人影和山脚石室中，那个将身影映在墙壁上的，究竟是不是一个？
假如是的话，当时出现的如果不是自己，而是茯神她们，会不会就能看到那个人了？
一时之间，纷乱的念头潮水般袭来，让他思绪都变得有些混乱了。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没有产生任何的灵气波动，并不是有人使出了某种法术，或者神通！
定了定神，祝成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茯神，一会我会把所有的感觉全部关闭，只剩听觉。同时在我的位置上，点燃一团火花。如果你还能看到那个人影，便指挥我往前走。明白了吗？”祝成说道。
茯神低呼一声：“祖师，你是想...”
“没错，我要尝试和那个人影零距离接触，看看能否能够发现什么线索。”祝成声音平稳沉静，让三人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好！”茯神深吸一口气，咬牙答应下来。
在她们身前，陡然亮起一团摇曳的火花，祝成的声音随后响起：“这便是我的位置。现在，我要关闭除听觉外的所有感觉了。”
视觉、嗅觉，以及大范围的感知逐一关闭，在一片幽暗昏惑中，只剩声音留存，茯神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出现了！”
果然！
就是因为自己的观测，导致了人影的“坍缩”消失。
祝成在心中想到。
“往前走，继续往前走。”茯神的声音响起，那团小花火便跟随着她的指令，摇曳着向前飘荡。
祝成心中一片平静，只是牢牢地倾听来自茯神的指挥，移动着自己关闭感觉，只剩听觉的神识。
“向左一步。”
“向前两步。”
祝成照单全收，分毫不差地执行着茯神的指令。
“好了祖师，现在你就站在‘他’的面前了。”
祝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想象着自己面前有一个黑影，正朝自己投来关注的目光。
“‘他’现在有什么异样吗？”祝成问道，“我说话时‘他’有没有消失？”
“没有，‘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
又一团花火亮起，伴随着祝成的声音响起：“这是我手的位置，茯神，像之前一样指挥我，让我尝试触碰到他。”
“祖师前辈，真的没问题吗？”吴双终于忍不住发问。
眼前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激发了修真者作为人内心深处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放心，包没问题的。”祝成自信地平静说道。
现在在仙舟上的，虽然只是他的一道神识，但他却自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哪怕是把这艘能飞的船给炸了，都能保证三人的安全。
灵芝在一旁加油鼓劲：“放心，只要祖师在，肯定没问题的！相信祖师！”
这种情况，哪怕是一向不靠谱的灵芝，说出来的话都能鼓舞人心。
茯神咬咬牙：“祖师，手向前三寸，那是‘他’左肩的位置。”
祝成依言而行，神识的无形手臂前移三寸。
“火落到‘他’的肩膀上了。”茯神道。
“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祝成想了想：“接下来我会开启我的触觉，如果他消失了，告诉我。”
“好！”
祝成的神识缓缓开启，一股皮肤的触感传递到他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那团象征他手的小花火变得炽热起来。
“没有变化吗？”祝成问。
“他还在。”
“我现在打开了大范围感知，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祝成又问。
“没有。”
“现在是嗅觉。”
“还是没有。”
触觉不受影响，嗅觉不受影响，大范围的感知不受影响。几种感觉里只剩下味觉没有尝试过了，难道还要模拟一下舌头，伸出来舔一口吗？
如此说来，只有当自己用眼睛观测时，才会影响到‘他’！
祝成如此想着，手臂下意识地轻轻一拍。
“穿过去了！”茯神的声音随即响起。
祝成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那道人影的肩膀上，这一下当然会穿过‘他’的肩膀。
他刚想收回，便听到茯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