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印记
“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学，你别瞎说。”段泽川替初九辩白，本来初九也就跟着广白才学了没多久的医术，才刚刚学会简单的药理，一些深奥的东西广白都还没来得及教她呢！
而且原本也没打算让初九出远门，自然是还没教她怎么防身，因为广白的计划里，初九现在本不应该离开岐黄谷，应该还在谷中休养。
秦如风听他这么一说，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一屁股坐到了他们对面。
“哎哟，你还挺护着她，你俩什么关系？”
段泽川回头看了初九一眼，对秦如风正色道：“择良辰吉日，我要与她成婚，你记得前来观礼。”
秦如风大惊，“你认真的吗？”
他这出去也没多久，怎么这小子就要成婚了？
初九也是低头看着段泽川，她出谷可是出来游玩，见见世面的，几时说过要与他成婚？她日后肯定还要回岐黄谷，去陪着广白那个老顽固，怎么可能会留在灵山？
而且，猫族是走婚制，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有很多个男人，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可是狼族不同，狼族一生一世一双人，一旦认定，永不更改！就算死，它们也不会抛下自己的伴侣。
初九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和段泽川一辈子都在一起。
“我当然是！”段泽川睨了秦如风一眼。
狼族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怎么会拿来开玩笑，他对初九，从来都不是儿戏。在确定自己心意之后，他就思考过以后。
只要初九点头，从今往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啧啧，我都懒得说你！”秦如风闻到一股酸臭味儿，小情侣谈起恋爱来，是一点也不管他死活啊！
他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们这么甜甜蜜蜜真的好吗？
幸好他也没将恋爱纳入人生计划中，否则见到段泽川这样，他还不得急死？
他着急将李炎交到议事殿那边，就不留下来看小情侣打闹了，忙正事去了！
回去的路上，段泽川鬼鬼祟祟又明目张胆的偷看了初九八百遍。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初九在他第八百零一次偷看自己时主动问道，再不问，一会儿段泽川眼睛都歪了！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心有灵犀？
初九：“……”
很难不知道。
难道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啊！
段泽川纠结了一番，望向初九时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但他先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灵山？”
段泽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如雷，怕初九不喜欢这里，更怕初九不喜欢的不光是这里……
“挺好的，就是有点冷。”初九思索了一下，她倒没觉得哪里不好，只觉得段泽川今天有点奇怪。
灵山是座雪山，常年有雪。这里的风景虽美，但却不适合久居，她还是喜欢暖和一点的地方，就像岐黄谷一样。
那里草木葳蕤，灵气充沛，整个世界都是郁郁葱葱的，阳光明媚，气候适宜，而且特别热闹，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不像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狼，只有小部分是熊和其他族的人。
“你要是不喜欢灵山也没关系，我可以随你一起去岐黄谷，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的！”段泽川急切的说道，只要初九愿意和他一处，他自然是觉得哪里都好。就怕初九是不喜欢他，而不是不喜欢灵山。
“可是我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好啊？”初九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的外表下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刀一样，直插段泽川的心。
她是故意的。
段泽川的眼睛渐渐暗了下去，但还是努力的冲初九扬起一抹笑，“那没关系，等以后你去了更多的地方，你再做决定吧。”
是他太着急了，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两年，人家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想以后。
天界的女子多的是不成婚的人，有些人相伴一生，也没有结婚。因为她们不想，也不愿意一辈子都和某一个人绑定，她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婚姻从来都不在她们的计划当中，情爱无用，前程要紧。
初九如今只有几百年的记忆，认识他也只有两年，会有顾虑很正常。
“其实一直呆在灵山也还不错，但是我总还是要再去外面看看的，而且还要时不时的回岐黄谷看看我师父。”初九在地上打了个滚，坐起身来和段泽川说道：“我觉得你人很好，你对我很好，我师父对你也放心。可这都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未来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未来的你变了我师父会担心的。”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虽然她脑袋里一直朦朦胧胧的，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广白是对她好的人，段泽川也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喜欢段泽川。在禁林里面就很喜欢，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更甚。
灵山又下起了雪，虽是白天但外面仍是雾蒙蒙的一片，山谷的风阵阵哀嚎，雪染白了外面的一切。在这一片白茫中，人眼中的色彩只剩下屋内这一方天地。
为什么心动？怎么心动？谁也说不清楚。但要让段泽川去讲心动，就这一瞬，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初九。
他确定，他愿交付所有。
屋内燃了炭火，段泽川伸手揽过初九，同她说起狼族的秘术，“狼族成婚，都要缔结契约，在灵魂深处打上印记，象征着永不背叛。有了印记之后，无论身在何方，我们都能感应到彼此。”
从前天界不许动情，这个秘术也就是近些年才启用。不过通常都是狼族自己人会去，外族人都不大重视这个。
还有许多种族，根本不在意伴侣是否忠诚，因为他们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还有这样的秘术？
初九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古板的传统啊？狼族结了婚岂不是一辈子都离不了婚？
初九眼神扫视段泽川，她现在反悔来不来得及？
“那这个会不会很疼啊？”要在灵魂上打上印记呢，想想觉得很吓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找谁说去？
这可把段泽川问住了，“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弄过，怎么知道疼不疼？改天等我爹回来，我去问问他吧。”
初九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段衡最近其实很忙，段泽川去找他的时候还在外面等了好久，段衡才匆匆从议事的地方出来。看样子，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段泽川有点不满，他在外面从上午等到下午，结果段衡还和自己说他没忙完。
段衡没有和他细说，只是胡乱的岔开话题，毕竟这段时间内，上神下凡的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哪怕段泽川是他的亲儿子，段衡也不会透露一点有关凌玖的消息。
因为消息一旦走露，上神很可能会有危险。
好在段泽川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主要还是来找段衡问狼族成婚的细节的，也没有心思打听天界的大事。他就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那些大事自然有能人义士去操心，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