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深渊堡之战
那是两艘比己方战舰还要大一些的艨艟巨舰。
戴佛斯通过透镜，看见船帆破旧，上面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标识。
船身似乎是经过修补，新旧不一的船舷仓板格外瞩目。
是海盗船！
洋葱骑士很果决，放下透镜后，立即下令将放到一半的船锚收了回来。
海湾出口已经被堵住，况且这里礁石密布，他也不敢贸然往出闯。
桨叶划动，战舰冲向海滩，终至搁浅。
殿后的艾德蒙·石东领着十名首相侍卫掩护着水手登上岸。
戴佛斯射翻一个岛民，冲至罗伦身侧。
“该死的岩种，竟敢勾结海盗！”
岩种们越聚越多，起码两倍于己。
好在新赠地士兵已经全部上岸，凭借更精良的装备倒是勉强能够抗衡。
可是随着海盗加入战局，罗伦看得出来士兵们已经有些惊慌，好几处防线出现险情。
“海盗不足为惧。”罗伦高喊，努力让每一个人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小队随我对付海盗，其他人维持住战线！”
他转身走下海滩，卢娜和克丽丝并非战斗序列，一直跟在他身旁，皮姆领着十个士兵跟随其后。
海盗船已经开始停泊，穷凶极恶的海盗显出身影，坐着驳船向海岸杀来。
到了海边罗伦并未停留，径直走进海里。
箭矢从驳船射了过来，钉在一面盾牌上。
“掩护罗伦大人！”
皮姆望着挥舞各式兵器，桀骜不驯的海盗，声音有些颤抖。
士兵们也走进海水中，在罗伦身前举盾列阵。
驳船即将靠近，海盗的面容已经清晰可见。
岸上，残酷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誓死守卫！绝不退缩！”
士兵高呼，为自己打气。
“高如荣耀！”
艾德蒙和侍卫们同样高呼。
但是……
语气间满是绝望。
“诸神在上，那是什么鬼东西！”
透露着恐惧的惊呼声传来。
从远处山崖涌出的岩种少了许多，但几道阴暗的身影却压垮了士兵仅存的勇气。
那是毛发蓬松的怪物，如同野牛一般庞大。
怪兽头顶着利剑般的尖角，和背上的骑士一样狂野而无畏。
“是独角兽！该死的，这玩意儿竟然是真的。”
戴佛斯紧握着十字弩，瞄准着远处。
身旁有弩箭射出，飞向远处的怪物。
“蠢货！太远了，放近了再射！”
洋葱骑士咒骂着，但无济于事。
士兵开始溃逃。
小布洛砍翻一个逃跑的士兵，怒吼着，“维持战线！”
他冲进岩种队伍，砍翻两个敌人。
一匹雄壮的独角兽已经奔至身前，背上的武士伏下身子，一只手挥舞着长剑。
独角兽也低下头，挺着尖锐的利角向着小布洛冲锋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砰！
弓弦声响，戴佛斯冷静地扣下十字弓的扳机。
弩箭飞进独角兽眼窝，它山崩一般摔倒在小布洛一步之外。
锐利的尖角已经探至身前。
小布洛顾不上感激洋葱骑士，一剑砍死想要爬起来的独角兽骑士。
野兽仍在地上挣扎，小布洛跃上独角兽身体，长剑狠狠捅了下去。
血液喷薄而出，洒在他的身上。
另一边，一匹独角兽冲破战线，士兵们已经成溃逃之势。
小布洛浴血而战，回望了远处的罗伦一眼。
然后紧紧握住手里的长剑，面向扑来的三个野兽。
在远处海水里，第一艘驳船上的二十名海盗已经跳进水里，他们来势汹汹，怒吼着杀了过来。
水手们也四散而逃，戴佛斯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罗伦，终于绝望。终究还是辜负了史坦尼斯的期望，将战舰和水手葬送在了这里。
他面色铁青，放下十字弓，拿起腰侧的长剑，向着小布洛冲去，打算和他并肩作战。
就在这时，照在天地间的光影突然扭曲了起来。
月光如流水一般四溢。
身前与身后的敌人或目瞪口呆，或惊呼诸神。
他下意识地回望。
那是两道冲天而起的水柱。
冲翻了海里的驳船与凶神恶煞的海盗。
“是远古之神！是森林之子的魔法！”
水柱从天空砸下，骑在独角兽背上的武士惊惧地叫道。
岩种们转身而逃，但铺天盖地的水流将他们冲倒在地。
戴佛斯也被水流冲倒，好在他并未面对水柱的直接冲击。
“杀！杀！”洋葱骑士迅速从地上爬起，举起手中长剑，砍死一名躺在污泥中的岩种，“七神庇护！为了战士的荣耀！”
“劳勃国王万岁！”士兵和水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转身杀了回去。
在海水中，皮姆挺枪高呼，“誓死守卫！”
“绝不退缩！”众人回应着，将惊魂未定的海盗一一捅死在海里。
小布洛砍死一匹被吓的四处冲撞的独角兽。
另一匹见他杀了过来，仰头哀鸣，白色的尖角闪耀着清澈的月光。
小布洛试着握住垂下的缰绳。
独角兽俯下身子，尖角指地。
他一跃而上，骑在独角兽背上，向着溃逃的岩种冲杀而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向着远处山崖攻了过去。
戴佛斯不再追杀，收拢水手游向漂泊的驳船。
他们登上驳船，去接管两艘海盗船。
罗伦杀死了两名海盗和一个带路的岩种，终于坚持不住，踉跄着栽倒在海水里。
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的运转魔法，身心内外的疲惫。
身侧的克丽丝将他揽进怀中。
罗伦昏迷前，依稀听见她向着洛恩河的母亲喃喃祈祷。
小布洛带领新赠地士兵冲至嶙峋山崖，留下满地的尸体。
斯卡格斯岛四周危崖耸立，哪怕海湾内也是如此。
但在此处，山崖像是被劈开一样，出现一道裂口，克劳尔氏族的深渊堡就耸立在裂口处。
城堡扼守着进入大山的唯一通道。
灰色的城堡上，窄窗与箭剁射下箭雨。
士兵们试图举盾逼近，但城堡之上并不缺乏巨石。
一死一伤之后，小布洛让人撤了下来。
除了攻克不了的城堡，各处战斗皆已平息。
戴佛斯命令水手用海盗船拖着搁浅的战舰缓缓入海。
接着他来到船舱，开始审讯俘虏的海盗。
居住在山洞里的岩种被一一清剿。
有士兵试图像小布洛一样征服一匹独角兽，最后却被尖角划破肚皮。
士兵们将伤人的野兽射死，又将最后几匹逼进兽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