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鬼祟祟
“那还能怎么办？”
萧媚看向了张氏：“大夫人，除此之外你难道还能想到更好的法子救人吗？侯爷和大爷可都在牢房里等着救命。”
张氏的眼皮跳了跳，终是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为了救人，也只能牺牲顾时矜。
萧媚继续出声：“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顾时矜惹出来的，她就该为此负责，要不是她拿出负债累累的铺子，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有道理。”
老夫人微眯眸子，轻声附和：“谁惹的事谁解决，若她能让侯府步步高升，便是侯府最大的功臣，我们所有人都会念着她的好，绝不会让她委屈受苦。”
见老夫人同意，萧媚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流淌着几分算计。
老夫人这一同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若有差池，事情也怪不到她身上，她大可将所有的事情往老夫人身上推，有老夫人扛下所有，要问责也有人在前面顶着。
“可是……”
张氏眼神迟疑：“弟妹识大体，比我们任何人都在意名节，她是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想让她点头比登天还难。”
老夫人皱着眉：“想要说服她点头的确很难，可事关侯府前程，关悠着我两个儿子的性命，就算她不点头，也由不得她。”
萧媚笑了笑，天真无辜的眉眼偏偏流转着尖利刻薄：“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无需她点头便能达成目的。”
一句话，也让众人瞬间凑了上来……
是夜。
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静静笼罩着梅院。
顾时矜正要歇下，春夏匆匆而至，来到她面前禀报着：“夫人，老夫人求见。”
“这种时候求见？”
她仰头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老夫人可有说前来来做什么？”
春夏摇了摇头：“老夫人只说有要事与您商议，夫人若是不想见，奴婢就说您已歇下。”
顾时矜并未急着出声回绝，漆黑的瞳孔似化不开的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见就知道她深夜前来做什么。”
不过片刻。
老夫人在春夏的带领下踏进了屋子。
“母亲。”
顾时矜规规矩矩行礼：“夜深人静，这种时候你怎还没歇下？”
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揉着太阳穴，一副愁苦的模样：“近来侯府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我实在是睡不着，便想着过来走走和你说说话。”
许嬷嬷也在此刻将提早备好的茶水和糕点端上：“夫人，这是老夫人特地准备的茶水，用的茶叶还是圣上赏赐的老君眉。”
靖安侯府也曾辉煌过。
十二年前老侯爷为国捐躯，殁后圣上体恤侯府赏赐了不少东西，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赏赐的物品也都用得七七八八。
老君眉是老夫人珍藏着茶叶，平日都舍不得拿出，就连顾时矜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没想到今日老夫人倒是舍得将老君眉拿出。
“母亲，您今日怎么舍得将它拿出来泡？”她有些诧异老夫人的慷慨行为。
老夫人会慷慨，等同于太阳打西边出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指不定这火老夫人正在心里头憋着什么算盘。
面对询问，老夫人不以为然的解释着：“想到了陈年旧事，就想尝尝珍藏的茶叶。你出自名门世家，想来喝的都是好茶，我也不好拿太次的茶叶，索性就将老君眉拿出。”
许嬷嬷识趣道：“老夫人，我去院中等您。”
临走前，她还拽上了春夏。
这一拽直接拽出了院子。
春夏有些不满：“许嬷嬷，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得在夫人面前伺候着，若是夫人有事找我却找不着人，定会责怪于我。”
许嬷嬷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向她：“老夫人想吃阳春面，你现在去大厨房做一碗吧，记得多放两个蛋，老夫人爱吃。”
春夏愣了愣：“为何要舍近求远去大厨房做？梅院有小厨房，我就在小厨房做吧。”
没等她踏步前去小厨房，就被许嬷嬷拦住了：“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要是耽误了老夫人吃面，唯你是问！”
春夏扁了扁嘴，终是点头应下。
见她离开，许嬷嬷立马收回目光，四处打量着梅院似在寻找着什么。
许嬷嬷并未发觉原本转身离去春夏，却又折了回来……
屋中。
茶香四溢。
老夫人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盏茶端至顾时矜面前：“我知晓你喜茶，特地用泉水煮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她捧起茶。
浓烈的茶香溢上鼻尖，味道浓厚香醇。
“不愧是老君眉。”
“没想到今日竟能喝到老君眉，是我有福气了。”
她笑着将茶凑至嘴边珉了口，又用帕子擦拭着嘴角，帕子拿下时已然湿漉了一块。
老夫人并未留意到帕子，以为她喝下茶水，又将桂花糕递了上来：“糕点是我特地命下人做的，味道香酥，甜而不腻，你一定会喜欢。”
顾时矜这才伸手捻起块糕点。
糕点夹杂着花香，入嘴香酥。
见她喝下茶又吃下糕点，老夫人舒心一笑：“喜欢你便多喝点，也就今日忽而想起陈年旧事，想喝茶这才舍得拿出，换成平日我可舍不得喝老君眉。”
顾时矜发现什么般，眉头一皱：“母亲，你往窗外瞧，那好像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一听有人影在窗外鬼鬼祟祟，老夫人的面色多了少许慌乱，忍不住在心中骂骂咧咧着。
定是许嬷嬷按捺不住急切前来张望。
都跟她说了，在事成之前盯着梅院，千万别靠近这间屋子以免坏事，待回到梧桐院，她定要好好训斥许嬷嬷。
老夫人赶忙扭头朝着窗外望去：“时矜，是不是你看错了？这窗外挺正常的呀，没有人经过。”
就在她扭头之时，顾时矜不动声色拿出瓶药粉倒入老夫人的茶水里。
“那应该就是我看错了。”
顾时矜赔笑着：“母亲，这茶水的确好喝，你也多喝几口。”
老夫人方才收回视线，同样端起茶水喝起，神情间流露着几分感慨：“时矜，眨眼间你嫁入侯府已有五年，这些年辛苦你将侯府打点得井条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