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灭妖衙门
汴山城，日正当中。
街道人来人往，车马喧哗，小贩们吆喝揽客，街景古色古香。
穿越不久的陆决，这才有置身于此方世界的实感。
如刘姥姥逛大观园，欣赏过后，他才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赶紧打开系统面板。
【系统编号：RE7026。】
【累积星尘：0/1000000。】
【宿主：陆决。】
【境界：淬体境三阶。】
【武学：诛妖剑诀（臻境）、道然心诀（入门）、初级剑法（臻境）。】
【实战学点：432。】
穿越前，陆决曾在网文里看过许多种类的金手指，不过自己身上的系统，貌似更为直接。
但，有个小问题。
为何系统上其他指数都在攀升，唯独星尘累积还是零？
违和的名词，让陆决保留了心眼，此刻，他想起诛妖剑诀貌似还能继续提升。
随即心念一动，将学点灌入其中。
【消耗100学点，你尝试继续修炼诛妖剑诀，但碍于资质不足，无法进一步领悟箇中奥秘。】
【消耗学点：100。】
【剩余学点：332。】
“……”
“就这？”
学点被系统吃掉，武学却没有任何成长，陆决不免感到无奈，这让他想起前世压力大时，玩手游课金后得到的垃圾礼包。
不过至少能确定，这系统不仅可以提升武学，甚至能超越此方世界的框架。
但这系统，到底是谁给的？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拥有吗？
陆决默默在赵松身后脑内风暴，独自陷入沉思。
……
……
约莫一刻钟，陆决已能看见记忆中灭妖衙门的黑瓦屋顶。
由于对数字的强迫症，他索性将尾数灌注到初级剑法，顺便测试武学达到臻境后，继续修炼会有什么效果。
【消耗32学点，持之以恒的锻炼剑法，使得拔剑速度更快了！】
【初级剑法（臻境）升级为中级剑法（入门）。】
【消耗学点：32。】
【剩余学点：300。】
“升级了？难道诛妖剑诀也能继续升级？该不会是……诛仙？”
想起前世的梗，陆决轻笑一声。
见状，赵松皱眉，暗忖：“这小子还笑得出来？待会有你受的！”
两人穿过闹市，印入眼帘的是由青石板铺成的道路，道路笔直延伸至气派的泥红大门前。
而道路两旁，全是汴山城的豪绅住所。
陆决紧跟着赵松穿过豪宅区，来到气派的泥红大门前，两旁各站着一头石狮子，匾额高挂，刻着四个大字——灭妖衙门。
两人与守门的灭妖师打招呼后，直接从大门进入，前往公堂。
大晋体制，各城池由四品的百里侯为首，主管行政，左右辅相分别管军政与财政，法政则是分权给衙门与灭妖衙门。
衙门处理寻常案件，而灭妖衙门则是负责受理与妖魔有关的事件以及日常的夜间巡逻。
由于大晋开国以来，妖害频传，晋高祖亲设灭妖司，但人手始终不足，故将灭妖权限下放至各城，由灭妖衙门作为第一线壁垒，只有发生大事，灭妖司才会派人支援。
灭妖师的工作风险极高，为此不仅待遇好，还拥有许多特权，除了独立于政治体系外，还有由晋高祖亲设的特别惩罚制度。
——九死一生！
秉持着宁可死于妖魔之手的原则，灭妖师若犯法，会被指派某一种灭妖任务，若能将功抵过，则既往不咎。
不过能从九死一生活下来的灭妖师，屈指可数。
步入灭妖衙门，路线却与陆决记忆有所不同，他不解地问道：“赵大哥，我们不是应该去班房？怎么走大门？”
可赵松没有回应，仅是加快步伐，他也只得跟上。
顷刻，两人来到公堂。
只见堂上端坐着一名双颊瘦削，两眼凹陷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汴山城灭妖衙门的现任千师吴光耀，两旁各站着数名灭妖师。
陆决面前，妥妥是审理案件的阵仗。
赵松退到一旁，独留他站在堂下，面对吴光耀。
啪！
吴光耀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陆决！你可知罪？”
陆决皱眉，拱手问道：“敢问在下犯了什么罪？”
吴光耀续道：“你勾结妖魔，于白泉村残杀李大牛等三人，还不从实招来！”
“昨晚我们按例前往白泉村巡逻，遭遇狗妖围攻，在下是拼了命才得以逃脱，怎可能与妖魔勾结？”陆决深感纳闷。
随即，吴光耀站起身，直指陆决，冷哼道：“我说陆决啊！你可真会演戏，前往白泉村的四人里就你最弱，为何只有你活着回来？其他人都死于妖魔之手？”
听到如此荒谬无理的推论，陆决不禁冷笑，他不得不佩服起自己，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换个世界也能被他遇上。
陆决叹口气后，缓道：“您未明真相，怎能含血喷人？”
“还敢狡辩！”吴光耀拍打惊堂木，喝斥道：“况且你一点伤都没有，何来拼杀之说？分明是预谋害人！”
听闻此言，众人神色突变，纷纷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起陆决。
“……”这话堵得陆决一愣，毕竟他也不明白身上的伤为何好得如此之快，系统也没给一个解释。
单凭原主的实力，的确不可能逃脱，但穿越的事，怎么样也不可能说出口。
沉默片刻，陆决思绪一转，反问道：“既然在下这般弱小，为何会有妖魔要与在下勾结？”
他不清楚原主与吴光耀之间的过节，但对方摆明要强扣罪名给自己，这跟前世他的上级简直是同款，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面对质问，吴光耀没有立即回答，他坐回位置，向旁问道：“赵松、王虎，我让你们去查看现场状况，有什么发现？”
赵松拱手答道：“启禀吴大人，现场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
王虎附和道：“如赵大人所言，我们今早将尸块运进仵房，现场并没有看见妖魔尸体。”
“胡说！”陆决提高音量，驳斥道：“在下分明灭了狗妖，甚至斩断小妖王的手臂！怎可能连根毛都没见到？”
听闻此言，周遭开始掀起议论纷纷，夹杂几许嘲笑。
吴光耀讪笑道：“小妖王？就凭你？”
“……”陆决咬牙忍耐，额头青筋突起。
“我劝你还是别说话，省得多说多错！”吴光耀续问道：“仵作怎么说？”
王虎面色难堪，答道：“三具尸首均受啃食，根据痕迹，判定是狗妖所为。”
“都听到了？”吴光耀目光扫向陆决，续道：“我就问，白泉村哪来狗妖？你还不招吗？”
由于白泉村距离汴山城只有不到三十里路，根本没有妖魔入侵的先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决反驳道：“在下成为灭妖师，只想为父母报仇，何必做多余的事情？”
“这可不一定……”吴光耀挑眉，冷笑道：“难道不是你复仇心切，才与妖魔达成协议？”
听闻此言，现场的灭妖师开始故作议论。
“是啊！这白泉村怎可能有妖魔？况且又是大牛带队……”
“这孩子整日想着为陆大人报仇，该不会真是与妖魔合作吧？我就说这孩子个性犟得很，总有一天会出事！”
“幸好吴大人明察秋毫，否则下一个死的人说不定是我们呢！”
听着周遭声量渐大，让陆决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他想起在上级的施压下，被同事欺压的那段过去。
陆决不禁冷哼，都说混乱世道人心险恶比妖魔更甚，这他倒是一点也不陌生。
这一次，吴光耀并没有阻止议论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决，总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
片刻，待议论声稍微停歇，吴光耀才开口：“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如何与妖魔联络，设局在白泉村害人？”
陆决冷声道：“在下无罪。”
“好！既然你不肯老实交代，来人啊！先将他关进大牢！”
接到命令，几名灭妖师立即上前给陆决戴上镣铐，押着他往外走去。
※※※
傍晚，陆家瓦房。
陆婉儿早早备好整桌的全鱼料理，等着陆决，但她坐在餐桌等，到院子等，甚至走到街上等，依旧不见陆决身影。
“姐！妳别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啊！”一只小猫从房梁上轻轻一跃，来到餐桌上。
小猫舔着前脚，歪头问道：“不如我们先吃饭？”他声音轻细，柔毛洁白如雪，夹杂些许墨色。
“九元！”陆婉儿将小猫拎下餐桌，语气严厉地说道：“今晚陆公子没回来，你也别想吃饭。”
显然，这只名为九元的小猫是妖魔，但为何陆家会有妖魔呢？
只因陆婉儿被接到陆家时，手里紧抱着九元，无论如何都不放手。
碍于她双亲皆没，原主父母不忍心再让她遭受离别，只好先放任不管，想着以后再来驱赶猫妖。
但几年过去，九元不仅从未伤害人类，甚至多次保护原主与陆婉儿，陆家也就渐渐接受他。
而九元擅长化形与隐匿之术，多年混迹汴山城，从未被灭妖师发现踪影。
“唉……知道了，我走一趟衙门还不行吗？”九元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餐桌上的烤鱼也少了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