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们有没有那啥
临近年关，照往年的习俗，林述都是要陪老妈回老家陪姥爷过年的。
碰巧他们回木柯镇那天，是二中高三市联考的日子，天空洋洋洒洒飘着小雪。
上车之前，林述抬着手机冲天空拍了张照片，预祝叶晓岑考试顺利。
逢着新年将到，林述还在犯愁，要送她什么样的新年礼物。
坐在车上窗外掠过一帧帧城市的光景，看着路人来来往往，忽然就想到了，要不织一条围巾。
亲手织的不但有诚意，还比较实用。
说干就干，回到木柯镇，林述买了织围巾的用具，回家下载了一堆织围巾教程，边看边学。
学了两天，织出来的总算能看得过去了。
老妈将他那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吃饭的时候，故意问了一句：“你这两天窝在你房里干啥呢？叫你走亲戚都不去了。”
“没干什么，就打打游戏。”
“那你买毛线做什么？”
林述扒着饭不吭声。
老妈啧啧道：“谈女朋友了吧你，是不是忙着给人家织围巾呢？”
林述呛了一下：“知道你还问。”
“真是儿子大了不服妈不管了。”老妈感慨，“知道给女朋友给织围巾，都不想想老娘和姥爷。”
林述失笑：“等给她织完，也给你和姥爷织一条行了吧。”
老妈欣慰地点头，喝着汤，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问：“你谈的对象是不是二中的？”
“你又知道？”林述意外地挑了挑眉。
“谁让你天天往二中跑的？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找个学生啊？她学习怎么样，没影响吧？”
大概是被老妈关注的点给惊讶到了，林述无奈道：“没影响，她还是二中的年级第一呢，而且我们又不是每天都见面，她学习忙，我当然要把握着度啊。”
“她读高几啊？”
“高三，明年就高考了。”
老妈一听，表情立马就变严肃了，顾忌着姥爷也在场，拉着他，悄悄地问：“你们没那啥吧？可别在这节骨眼上耽误人姑娘。”
林述一时没转过弯：“什么那啥？”
老妈黑了黑脸：“你明年也十八了，就是那啥，成年人做的那种。”
林述听懂了，差点没喷饭，“没有，我们才好了多久，再说她还是个学生。”
“没有就好，我就怕你一不小心犯大错。”
林述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头一次被老妈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吃饱了回房间织围巾去了。
到了晚上，叶晓岑发消息问他现在方不方便，可不可以跟她打个视频。
林述把织了快一半的围巾藏起来，直接给她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叶晓岑先发制人，对着屏幕里的他笑道：“新年快乐！”
从背景上看，她应该是在外面，天空飘着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羽绒服的肩头，她戴着一顶红色的针织帽，小鼻子冻的有些红。
“新年快乐！”他朗声应道，“怎么现在还在外面？从哪儿回来的？”
“今天考试结束，跟同学吃饭呢，你看，江澜和陆起也在。”她转了下摄像头，拍到了走在她前面的江澜和陆起。
江澜大方地冲他挥了挥手。
陆起解释道：“述哥，我是送她们两个女孩回去的，你可别误会啊。”
“了解。”林述说。
叶晓岑接着将摄像头转向自己，关切地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刚在打游戏。”林述抓了抓趴乱的头发，“感觉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叶晓岑浅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今天提前给你打视频了，明天大年三十，我有点忙，可能顾不上给你打电话了。”
“好吧。”
她接着解释：“你都不知道从我爸妈离婚后，我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怎么过来的，一般中午我就不吃饭。等着晚上，和我妈吃一顿，再跑去我爸家和爷爷奶奶吃一顿，吃多了我都想吐。”
林述还趴在床上，托着下巴听她讲，闻言，说：“这么累人，你少去一次不行吗？”
“哪儿那行呀，少去一家都会说我不懂事的，到时候我怎么受得住，只能巴巴地去呗。”
叶晓岑拍掉肩膀上的雪，揉了揉鼻尖，声音有点小下去：“有时候这样想想，都会萌生让他们复婚的想法，可是我爸都有一个新家庭了。
“我妈却还单着呢，我倒是不希望她这么孤独，想让她在我读大学以后找一个男朋友的，但是她不同意。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怕我受委屈，可我也想让她不那么累，幸福快乐一点。好想回到小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她这时没有再看他，眼睛盯着前方，头顶上路灯的光芒，零零散散地落在她的眼底，还有着晶莹。
林述有些心疼，敲了敲屏幕，她重新转过头看他，他做了一个摸头的动作，表示安慰。
叶晓岑温柔地笑起来，对他比了个心。
望着屏幕里她清秀的脸庞和有些湿润的眼睛，林述的眼眸渐深，声音低沉悦耳，像穿过了风雪去到她耳边：
“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可不会离婚。“
话音未落，叶晓岑的脚步顿住了，不可思议自己听到了什么，嘴角却在疯狂上扬。
她问：“这么想和我结婚啊？”
“有点儿。”后知后觉自己的耳朵有点烫，林述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又忍不住地在想象那个场景。
八成也可能是因为老妈的那番话，一下子把他们的关系拉得有点太近了。
叶晓岑红了脸，捂着嘴嘻嘻一笑，说：“那我们可要一直在一起，现在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呢。”
“嗯。”
走在前边的江澜都听不下去了：“哎，你们俩差不多够了啊，当我和陆起听不到的吗？秀恩爱也要知道善待单身狗啊。”
叶晓岑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胸前一藏，道：“这不是小别胜新婚嘛，马上就好。”
林述却因为她这个动作，屏幕画面都变黑了，但仍是不禁有点想歪了。
两人虽然也做过接吻，种草莓的事了，但是其余的身体接触不经意的还是会有。
平时他就受不住，更别说她现在做出这个举动，他哪里不会多想。
画面重新亮起来。
林述稳了稳心理活动。
“最后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初三吧。”他想了想。
“好吧，那我先挂了。”
“拜拜，晚安。”
“晚安。”
林述呼了口气，翻身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今晚别想好好睡了，脑子里成天胡思乱想的。
然后拿过毛线接着织围巾，试图把那股冲动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