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文皎月173,佖佖
如今时候刚好。
战吧!战完了,一切都结束。
凌不疑挪开视线。望天喘了口气,他的妙妙早就不是记忆的小女孩了。不对,她本就这样的,是从前的自己从未看清。
文皎月未曾想到等待她的不是开战,而是凌不疑开城门的命令。
随着一声“开城门。”
北门告捷。
其实也不算顺利。
黑甲卫中有不少还是真心信服文帝的,这时候还能忍,直接就要动手。
可惜飞廉手更快,直接抹了脖子,他在黑甲卫虽然没发展几个人,但关键时候都用上。
凌不疑转头看向身后动作伶俐干脆,手法老练的飞廉,这人刚刚离他很近。
瞧这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是故意藏拙,他怎会不知黑甲卫里有如此良才。
随着倒地的越来越多,直至杀干净。
凌不疑才明白为何文皎月敢如此行事,感情那些年啥也没干,她专渗入了。
瞧这意思,如果他刚刚说的不是开城门,这人就能直接给他来上一道,自己如今状态,他心里有数,不过是强弩之末,硬撑罢了。很有可能命丧当场。
西门
得知三门皆破
中年将领直接叫人开城门,开城门后,唯一的要求就是放过他手下的兵,这都是跟他过命过的孩子。
他年轻时战场上得过汝阳王世子夫妇的救助,原以为要誓死守城门,却不曾想世子妃带着骑兵飞驰而来,救了他手下兵崽子的命。
那日的绝望他忘不掉,更忘不掉随后赶来世子与大公子带来的粮草。
他们已经月余未见过米面了,别说饿的吃尸体,就是山上的树根儿都刨来吃。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世子的部曲。
孤城案时他正好在外,事后得汝阳王妃之命,不再联络各自自保。
对着一向把他们视为私兵旧部的汝阳王,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没有厌恶,只是碍着他是世子亲父,多少不能说什么。
当年文皎月自请戍戎,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迂回的法子,例如,他们自请跟去。
但都被郡主驳回,郡主执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郡主那时就有了几分世子妃的风姿。
这些年他们能做的,就是多帮郡主留意朝中事儿。
听闻汝阳郡主反了,他也算幸运派来守城门。
望着下面带兵的小女娃。
虽有些失望不是郡主,但瞧着又叫他忆起当年世子妃手下的那支女骑,听说所有女子皆来自海边渔女,号称能上天入海。
她们还发明了一种轻弩,便于女子战场携带。
只可惜最后也随世子夫妇留在孤城里。
恍如隔世,叫他忆起从前好多事,郡主比世子妃更青出于蓝胜于蓝。
挺好的,挺好的!
对此战局,文皎月是真的很失望,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大杀一场,拼着武力至上。
皇宫已经乱成一锅粥。
长秋宫避宫不出倒是与世隔绝。
帝王寝宫打砸抢烧人人自危。
就连文帝本人都像无头苍蝇四处乱转,唯有越妃淡然坐着。
“圣上,皇宫已经被围,不知哪来的叛军杀进来了,甬道上都是叛军,圣上快跑吧!”宦官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文帝一屁股拍在坐垫上。
跑,往哪里跑?
哪里还能跑?
“南门东门都失守了?”文帝不敢相信。
“是”宦官声音哽咽“万将军部曲全被绞杀殆尽,崔侯是被崔世子兄弟俩从内设计了。”
“那子晟哪?他也败了?”文帝抓着宦官一顿质问。
“圣上您忘了吗?昨夜霍将军遇袭,今日本就强撑。更何况北门是汝阳郡主亲自带兵攻城,啊…”宦官直接被甩飞出去。
“竖子竖子,都是竖子”文帝怒目圆睁。
静坐的越妃闭上双眸,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切皆在一念之间。
大厦将倾,整个皇宫最后一道屏障就是三皇子带的禁军。
她的儿子,她清楚。世家公子很少能企及他,但比起靠杀起家的兵油子,子端太弱了。
事实也是如此,没过多久武器碰撞声越来越清晰。
听得外面箭声不断,怕是即将攻进来。
宦官连滚带爬去扶起文“圣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走吧。只要人活着,还有机会。”
只可惜回应他的不是文帝,而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机会,什么机会?”文皎月终于等到这一刻,不得好好显摆显摆。
她一挥剑一道血痕斩下。
“汝阳郡主,你自幼不服管教,忤逆僭越,朕从未追究,当年你要去边疆打蛮族,朕也是一口答应给你兵权,没有朕那有今日的你,文皎月你就是这样报答朕吗?如果是这样,朕真后悔没早点杀了你”是非黑白对错真假已然不重要,重要是他心里的怒。
他隐忍多年好不容易成事,登上这皇位没几年,就出着这么个脏东西谁能忍?
“哈哈,您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当年猜疑我是从孤城里逃出来时,没能派人暗杀了我。”文皎月持剑杀了进来,遇到负隅顽抗的看都不看直接杀。
“文皎月,你谋逆在前,就算登上这个位置,世人也会唾骂你。你还真是汝阳王妃的孙女,一样的不知礼数,蹬鼻子上脸。若你就此收手,圣上与我会考虑饶你一命。”越妃终是没忍住开口呵斥。
文皎月冷笑一声“饶我一命?”
“对,饶你一命,”越妃理直气壮“你别忘,若非圣上心软,你活到今日,你就这般忘恩负义,当真不配为人子。”到这时最后的遮羞布也撕开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笑的灿烂畅快“他给我生路,哈哈哈,荒谬,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鄙人不才,是从阎王殿爬出来的,连阎王都不敢收我,他文帝貌似还想掌控我的命运?”
“当年,我一家皆惨死与我面前,而我也是死过一回的,那时我被我阿娘藏于柜中,滚滚浓烟,冲天大火,待我死里逃亡再醒来,我自己都凉了大半。”
“陛下叫我怎能不恨你,怎能放过当年每个参与其中的刽子手?”
“你什么意思?”文帝事到临头还是怕死的,皇帝的日子实在太好过了
“没什么意思,我一家当年受过怎样的罪,如今也该如数奉还。”她甩了甩剑上的鲜血,地上已经集了小一滩。
“子端哪?你对他做了什么?”越妃怕了。
她相信以杀止杀的文皎月铁定不是嘴上说说。
“放心还没死”挽了个剑花“不过,他想不想求死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文皎月你胆敢对太子动用私心,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纲常。”越妃凉了大半。
此时,正好折夏进殿。
这滴溜溜转的鸟眼,只看见了那指过来的手指头。
折夏满脑子之前这四个字:立功机会。
麻的,白澍那个傻蛇,就是个楞头青,只会横冲直撞。第1个攻进来,抢了他的头功。
他正郁闷着呢,还真是打瞌睡来枕头。
就这种胆敢指摘老妖婆的时候,他能不表现表现。
直接一道残影飞过,越妃指过来的手指头没了。
断骨之痛,越妃一时间竟没感觉,只瞧见如喷柱般流出的血液。
“妈呀…”吓得文皎月下意识往后一缩,别喷她一身,好吗?
此时早已缩回文皎月然后狐假虎威的折夏也瑟缩了下,不会吧,他不会弄巧成拙,闯祸了吧!
事实证明还真有可能,眼见着文皎月扭过身子,阴影笼罩了他。
明明低半头,可就是能把他笼罩住。
“你干嘛?笨不笨啊?一旦抹到我身上怎么办啊?”文皎月不解气还往他身上踹了两脚。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手快了,手快了。”折夏陪着笑,一副鸟腿子样。
到底是重要场合,文皎月多少还是给折夏留些面子?
样子样子就行了。
此时,地下匍匐跪着的宫人里突然有一女子手持宝剑刺来,她是越氏给越妃培养的暗卫死侍。
文皎月连头也没回,随便从某了小兵箭壶里撤出把箭,往后就是一掷,人直接扎的往后一仰倒下了,此箭直穿心脏,当场毙命。
转过身看向文帝越妃,一脸无语。
朋友们你们是不是忘了?她文皎月对付过边塞蛮族,她这辈子遇到的刺杀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
就这还敢直吼一声啊杀来,这不是纯脑残吗?
不过终归是败了兴致,文皎月一挥手“伺候过废帝废妃的都杀了,受过恩的一个不留。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