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山居士
秦岭南麓。
历来的仙人修道、名士隐居之所。
“终南捷径”说的就是这里。
从唐代开始,不弟的学子刻意隐居,一副高人隐士的做派,以博名声,反而有可能被朝廷看重而召去做官。
所以,历史上的名人隐士,隐居的动机或许并不纯。
山路崎岖,并未经过人工施工铺设,而是活生生走出来的山路。
古易走在如此山路之上,却不觉得累。
他自小习练气功,已贯通了大小周天,爬个山那是轻轻松松的。
此时他手里还提了两瓶“舍得”酒,自己仅剩的积蓄也花掉了一半。
虽不是什么名贵好酒,却被赋予“中华第一文化酒”的名头,可以说是独辟蹊径了。
“终于快到了。”古易抬眼望去,绿树掩映中,露出屋脊一角。
此地若从空中俯瞰,便能清楚的看到,下方草木茂盛,一片桑翠。
这一片密林成椭圆状,将山峦托起,如同水中荷叶一般。
而两条河流交错而过,又如同池塘一般围绕着“荷叶”。
其上的山峦,五座峦头分列四方,正如一朵花开五瓣的莲花。
如此风水形局有个名头,换做“莲花伴荷叶”,是十分难得的宝地。
俗话说“花开富贵”,此地不但富贵,却又有“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隐居之所。
而那座隐约可见的二层小屋,便建在“花心”之中。
“若自己老了,也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养老,也就别无所求了。”古易想着,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终于来到小院门前。
古易叩响了木质的乌头门。
“咄、咄、咄……”
“谁啊?”
“陈伯,是我,古易。”
木门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伯精神健硕的笑道:“呦,小古来啦!”
“好久不见,陈伯!”古易热情的上前抱了抱陈伯:“唐爷爷呢,在干嘛?”
“在摆弄他的花草呢,一大早就念叨你呢……”陈伯叫道:“居士,小古来了!”
从院内又转出一名老者,一头银丝,但气色很好,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唐装,气质十分儒雅。
“唐爷爷!”古易亲近的叫道。
“咳,叫居士。”老者笑道:“我现在号君山居士,你又忘了!”
老者俗名唐嵩,这个号则是姓和名各取一半而成。
“居士,给您拿了两瓶酒,不贵,将就点儿喝。”古易递上两瓶舍得。
君山居士拉着古易的手,进了屋子:“我已经叫了市文物局局长关长林,不过他上午有会,中午才能过来。”
古易闻言吓了一跳:“局长?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居士,杀鸡焉用牛刀啊……”
君山居士笑道:“不打紧,他还是个小科员的时候,我就看着他了,要不是你有事,他平时想要见我一面还不容易,对了,来看看我的新作!”
君山居士引着古易来到书房自己的工作台前:“看看,怎么样,还没完工呢。”
古易小心翼翼的拿起工作台上的一件物事。
那是一方拳头大的根雕,三足金蟾,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不过还未完工,按道理说金蟾口中还要衔钱。
“厉害啊居士,手艺没拉下!太行崖柏吧?”
君山居士有些骄傲的笑道:“臭小子眼力不错。”
古易将金蟾靠近鼻端闻了闻:“北太行崖柏多为豆沙甜香偏奶油香,而南太行崖柏则多偏药香,这件根雕,用的是南太行的崖柏吧?”
君山居士微讶:“臭小子还真有点儿门道,老古后继有人啊,呵呵……只不过……哎,或许是老了,总想着能有点儿突破,奈何做的东西……都一个怂样,止步不前啊……”
古易笑道:“居士,您这话可有点儿诛心了,多少人想从您这儿求一件法器,都是千难万难,这件三足金蟾只要好生蕴养个一年半载,那也是有价无市的极品法器了,依我看来,不下三品!”
君山居士叹道:“我也就这手功夫,能在你爷爷面前显摆显摆了,不过与他不过半斤八两,本想在他有生之年亲手打磨一件高品法器让他开开眼,没成想,哎……”
古易笑道:“居士,说点开心的,您这三足金蟾,我还真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听?”
君山居士闻言奇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古易见到君山居士着急的模样,有些好笑:“居士,‘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的传说人人皆知,所以三足金蟾寻常都是招财而用。”
君山居士点了点头,示意古易继续说。
古易笑道:“但您也知道,其实蟾蜍,也是一味中药。”
君山居士双目忽然一亮:“你是说……不做招财之用,而是……”
古易点头:“咱们反其道而行之,不做招财之用,您这三足金蟾,恰好是用南太行崖柏,有药香,对人健康亦有一定益处,那么咱们就放大这一点,不使其口衔金钱,衔个金药勺怎么样?”
“啊……”君山居士从未往此处想过:“药……药勺?”
古易点头:“金药勺,金生水,水为财气,又能克火,以护木,居士,您这三足金蟾衔药勺,如果送给薛神医,他老人家还不高兴坏了!”
君山居士听得红光满面,手舞足蹈:“好,好,好!既能招财,又能助利健康化病,还能通过五行提升法器本身的品质,一举三得啊!小古,年轻人果然心思活络!厉害,厉害啊!也不枉老古一番教导,我看你将来,定是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
古易摇了摇手:“居士过誉了,我也只不过是闻到药香,因势利导罢了,和爷爷比,那我可差得远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时间问题。”君山居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了,关长林也快来了,一会儿陪我好好喝两杯。”
古易点了点头,见君山居士看着金蟾搓着手,便笑道:“我去帮陈伯准备饭菜。”
古易去了厨房,君山居士则是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继续完善起这件作品,有了古易的灵光乍现,将这件作品推到另外一个不同的高度,令君山居士心痒难搔,恨不得马上完工以观成品。
大概中午一点多,客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