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谢你，也谢谢我自己（2）
“谷慧敏，请问您选择这家公司的原因是什么？”
“贵公司是业内顶尖公司，拥有最好的时尚资源，很多优秀的设计师都在这里，我觉得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有助于我发展。”一到正式场合，谷慧敏还是很严肃的。
“今后你的工作目标是什么？。”
“能成为一名明星服装设计师。”
“有目标明星吗？”
“崔木。”
“好，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被录取了。”
“啊！？”
“谷慧敏，以后你就是林经理的助理了，我们这里的设计师都是先从设计师助理开始的，三年后转为正式设计师。另外，试用期有1个月，到期后会在这次进来的6个实习生中留下3个。你的工位就是这个，正对着林经理的办公室。好好加油！”田秘书带着谷慧敏认识公司的环境，了解工作内容。
“田姐，林经理亲自带徒弟吗？”
“是的。”
谷慧敏对已经走到经理职位的亲自带徒弟表示疑惑。
“林经理，谷慧敏到了。”田秘书把她带到了林一阳的办公室。
林一阳抬起头，又点了点头。田秘书就出去了，留下两个人，瞬间安静地有些尴尬了。
“林经理好！”
“跟我工作不用讲究那么多礼仪老套的东西。”
“好。”谷慧敏还是有些紧张的。
“你去把这两年我合作过的客户资料给整理一下。”
“啊？”助理就是干这个的？
“噢，就是他们的生日，工作，平时的喜好之类的，有不懂的你可以问田秘书。”林一阳竟然对着一个下属解释，要知道这些之前都是交给田秘书来做的。
“好的，明白。”
当了助理后，谷慧敏才知道原来设计师的工作这么复杂，根本不是仅仅设计好一件衣服那么简单。
一个月后，谷慧敏顺利地留了下来。
“什么，崔木要来？”公司内部传来消息崔木即将来公司。
谷慧敏十分激动，终于要亲眼见到偶像。
“听说他这次是来谈中秋节的晚会服装的，会跟我们公司合作。”同事小青说。
“那这个衣服是直接指定了谁设计谁做吗？”谷慧敏问。
“以往一般都是林经理来设计的。”
“哦哦。”
谷慧敏看见林一阳的办公桌有几张图纸，难道这就是他给崔木设计的？
“红色的西装，湛蓝色的中式西装，白色的西装？怎么都是西装？”
“有什么想法？”
林一阳突然在背后出现。
“没……有……”
“你随便说，我不是那种顽固之辈。”
“我……只是……觉得……这些西装都太板正了，可以加点西装之外的元素去。”
“比如？”
“可以在西装边沿加点皱褶裙摆，或者在西装上加上刺绣，比如在肩膀这一块往下。崔木不是喜欢红玫瑰吗，我觉得在心口的位置加两朵红玫瑰也可以……”谷慧敏一口气说完了，大气不敢喘。
林一阳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林经理，您比我厉害，你听听就好。”谷慧敏看林一阳脸色不对，后悔刚才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行，我会考虑的。”林一阳这句话属实惊到了谷慧敏。
崔木真的来公司了，引起了整栋楼都轰动，楼下围了一堆粉丝。
“哇，好帅。”公司的女员工一片痴迷的眼神。
一堆人趴在窗口看崔木换设计的衣服。
“他竟然真的用了我提议的裙摆和玫瑰？崔木真帅啊！”谷慧敏心想。
“给我的？”晚上下班前，林一阳递给她一个崔木的亲笔签名。
“我家有亲戚是他粉丝，他就多签了几张，有多。”
“哦，谢谢林经理。”
等林经理走后，谷慧敏看着签名激动地快跳起来了。
“你去把这个衣服给崔木送过去，这是他公司地址。”林一阳说。
“我去？”
“怎么了？你不想？”
“不不不，我想我想，我这就去。”
“你好，我来送崔老师的衣服的。”
“好，放这吧。”前台小姐姐说。
谷慧敏左看右看，走了。
出一楼大门的时候，两个人在旋转门擦肩而过。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
崔木捡起掉落的耳机，隐约听到里面的歌词。
“不好意思，我是我的耳机。”
崔木递给她。
这不是崔木吗？就算他戴着口罩，穿着普通的衣服，谷慧敏也一眼认出来了。
“谢谢。”
两个人一起上了公交车，已经是最后一班车，别人就只剩这两人了。
谷慧敏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把这一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李成皓。
“真的假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绝对没看错。”
“小田，这周日我和崔木约了高尔夫，你安排谷慧敏也一起去。”
“好。”
这一天一众人来到高尔夫球场。
林一阳向崔木正式介绍谷慧敏：“这是谷慧敏，我助理。”
“崔老师，你好！”
“你好！”
跟偶像握手了？！
“谷～慧～敏，好名字！”崔木说。
“谢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
谷慧敏啊谷慧敏啊！
是她？崔木记得她是那个公交站上掉耳机的女孩。
崔木的助理和田秘书都在远处喝茶等着安排，就谷慧敏被林一阳带在了身边。
崔木高尔夫很厉害，谷慧敏想惊叫，但是林一阳在，她叫不出来。
“你要不要来打两球？”林一阳问谷慧敏。
“啊，我……”谷慧敏其实不会打。被突然通知来陪同打高尔夫，她一点提前工作都没做。
“怎么？”
“林经理，你们打就好，我就不了吧……”
“打两球嘛，别紧张，今天就当作普通的朋友聚会。”崔木说。
还是偶像的话好使，谷慧敏的脑子突然就一片空白了，说了声：“好。”等把球棒给甩出去了球还留在原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妈呀，太丢脸了吧，崔木会怎么看我，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了吧？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一阳先是不解，然后想尽了所有悲伤的事都没忍住，还是被谷慧敏给逗笑了，不过很快又收住了。
“没事，咱们再来一个。”崔木微笑鼓励她，把自己的球棒递给她。
不行啊，同样的丑能出第二次吗？
“啊……我……”但谷慧敏不想在偶像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打。
林一阳在旁边看出来她的尴尬和顾虑，表示：“我来打两球吧，让她先休息一下。”
说完他拿过球棒。
“打这球啊，得有耐心，比如上下手的位置啊，眼睛盯的地方。”
林一阳高尔夫球打得属实不错。
“手放在这里。”崔木指着球棒的位置。谷慧敏的手往那移了移。
一棒打出去，还是失败了。谷慧敏有些丧气了。
“我来教你吧。”眼看崔木要上手，林一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上了手。
谷慧敏被这抓过来的手给吓了一下。
这一棒终于打成功了。
“唉，经理在干啥呢？”田秘书站起来看向远处。
“小甜甜，你说你们家经理是不是跟这个什么谷慧敏有情况啊？”
“平时没看出来啊？难道我看漏了？呸，什么小甜甜，叫我田姐！”
“林一阳，你有情况啊。”崔木调侃。
“什么情况？”
“我可没见你教过谁打球。之前白氏集团的千金连续打空了好几个球，也不见你伸出援助之手。”崔木望着走前面的谷慧敏说。
“她那是装的，”林一阳无奈一笑，“也没见你伸手帮忙啊？怎么，这次你不也伸手了？”
“我那是关心我的粉丝好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粉丝？”
崔木上次递耳机的时候注意到谷慧敏的手机壳印着他照片。
“我……我也忘记了什么时候知道了……可能是你哪次跟我说了吧。”
“我跟你说过？”林一阳一脸难以相信。
崔木和林一阳已经合作多年，早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你给他量下尺寸，我得出去一趟。”这一天林一阳正在给崔木量体裁衣，接到了个电话就出去了，随手把这任务交给了谷慧敏。
“需要我稍微蹲一下吗？”崔木一米八五的个子，她的确不好量。
“不用，要不然量的不准。”谷慧敏说。
“噢，也是。”
谷慧敏看了看周围，发现办公室有个小凳子，但是上面放了个盆栽。
不管了，就用这张凳子垫一下吧。
她把凳子搬过来的样子蠢萌得可爱。
谷慧敏站上凳子，刚好跟崔木一样高了。
量腰的时候，她环抱了崔木一下，那一刻气氛暧昧极了……
“你是不是动我盆栽了？”
“林经理，我今天给崔老师量的时候不够高，就用了下面的凳子。”谷慧敏颤颤巍巍，感觉惨了。
“你用来垫了？”
“嗯……”
“你……以后没我的允许别动我办公室的东西……”林一阳生气了，但基本的素养让他克制了自己情绪。
不就踩了下凳子吗？这么生气？
谷慧敏有些委屈。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初恋送他的凳子和盆栽，全公司都知道那是林经理最宝贝的东西。而谷慧敏将它踩在脚下？
同事都庆幸谷慧敏逃过一劫，没被开除就不错了。
不是，既然这么宝贝，干嘛不放办公桌上？
因为我不想看着它影响了我工作。
那为什么不放家里去嘞？
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
“林经理？”谷慧敏抬头一看，是林一阳。
完蛋了，我的话全部被他听到了？
谷慧敏此时此刻脚趾扣地。
“林经理，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觉得道个歉毕竟妥当。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怎么样。我那天语气……也没有不好吧？”林一阳脱口而出。
“没有没有，的确是我先做错了。”
“好了，别在这里追究谁的对错了，你在这里干嘛？”
“我等车。”
“打滴了？”
“对，十点半也没公交了。”
“车还有多久到？”
“三分钟。”
“你家在哪……呃……我是说，你坐去哪？”
“阳明路3号街。”
“我有事去那边，能蹭你车吗？”
“啊？……可以……”
两个人坐上了去谷慧敏家的车。
“那个，我家快到了，你要在哪里下车啊？”
“就在你下车的位置就行。”
“噢噢。”
两个人下了车。
“林经理，我……我家……就到了，你说有事，要去哪里啊？我给你指路……”谷慧敏感觉脑子烧坏了，这大上海她还能有林一阳熟悉嘛？
“我去……西西蛋糕店……”林一阳想起他来过附近的那家蛋糕店。
“哦哦，那就从右边拐过去没多远啊。”
“对……”
“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见！”谷慧就走。
“你不是住这里吗？”林一阳指着旁边的楼层问。
“不是，我家还得从这个小巷子绕一会儿到。”
“你不害怕？”林一阳看着小巷子黑漆漆的。
住这么久了，从来没人问过她害不害怕。
“走习惯了就不怕了。”谷慧敏说。
“我陪你走一段吧，放心，我就送你到离你家楼下10米的位置，不会走很近。”
林一阳这么说了，谷慧敏就答应了，毕竟她是有些害怕的。
送完谷慧敏，林一阳就拐去了西西蛋糕店买了两份草莓蛋糕。
“下来一下，有个东西给你。”收到林一阳的消息。
谷慧敏把窗帘稍微拉开了一点，发现林一阳站在楼下，提着蛋糕。
“林经理，你还没回去啊。”
“马上就走了，这个蛋糕还可以，送你一份，”林一阳说，“就当感谢你让我蹭车。”
“不用了吧，就坐个车而已。”她不好意思收。
“你收了吧，我走了。”林一阳抓起她的手腕，让她接了蛋糕，转身就走了。
谷慧敏呆在原地。
“那你怎么回去啊？”谷慧敏喊了句。
“刘伟来接。”
“哦。嗯？？？？？”
“林经理。”刘司机刚好开车到小巷子出口处。
“回家。”
“从今天开始，公司规定晚上加班的时间不要超过晚上八点。”
“啊？”大家交流起来。
“公司也是出于对你们的健康考虑，好好提高工作效率才是王道，做事别拖拉。”
“这一次崔木跟公司合作，表示愿意穿新人设计的衣服，前提是设计要让他满意。我们会举行一次比赛选出最好的三个设计供崔木选择。”
“哇。”全体鼓掌。要是崔木穿了谁设计的衣服，谁的名气立马就会飙升。
全公司大大小小的设计师都报名参加了这次比赛。
最后，谷慧敏拔得头筹，其次是江霏和范围。
“加油，相信你。”谷慧敏正在编辑自己的设计理念，收到林一阳的信息。她看了眼，不知道咋回，就继续编辑了。
看着眼前的三套服装，崔木来回打量。
“这次主要看设计，用的布料都是基础的。等你选完后会根据设计重新选择合适的布料做好。”林一阳坐沙发上说。
“嗯，感觉这三个难分伯仲啊。”
“你再仔细看看。这里有设计理念，看下。
“我感觉这套中山装还不错，右心口这朵玫瑰刺绣很特别。”
“确定吗？”
“对。它的设计理念也不错——弘扬传统文化。”
“Ok。这是谷慧敏的设计。”
“哦？这么巧？”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她说。我给你推下她微信。”
“Ok。”
夏日茉莉茶。
谷慧敏的微信名取得可真清新。
阿拉斯加海湾？
这不是歌名吗？谁啊？
“猜猜我是谁？”
“你谁啊？”
“崔木。”
啊？！！！！
万万没想到是崔木！
“噢，崔……崔……老师……”
“那件中山装你设计的？优秀啊！”
“哪里哪里。”
被偶像夸了，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那个刺绣很特别，还有你别老崔老师崔老师地叫我了，都把我叫老了，就叫崔木。以后就是朋友了。”
“噢。”
看着崔木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在舞台上表演，谷慧敏在观众席上激动地哭了。
“不至于吧？”旁边的李成皓递给张纸巾。
“你不懂这种粉丝的心里，呜呜。”
“好吧，我不懂。”李成皓取掉她用过的，又给递了张新的。
这一幕刚好被坐在后排的林一阳看到了，心里不是滋味。
“你在干嘛？”林一阳给谷慧敏发了条信息。
她一看是林一阳的消息，以为有工作，立马就回复了：“看崔木的演唱会呢。”
“崔木？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崔老师都不叫了。”
“他说叫崔木显年轻。”
“噢。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来……林经理你也来了？”
“没……有……”
“我和我朋友来的。”
“哪种朋友？”
“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从小玩到大，那就是青梅竹马？她说是好朋友，那就是还没在一起。
在舞台表演间隙，林一阳发来一条信息：跟我出去，崔木有事找我们。
崔木不是在舞台上吗，有什么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出来再说。”
出演唱会门口，谷慧敏才知道崔木的妈妈逛商场的时候被香蕉皮滑倒，摔了一跤，人已经送往医院。他左右犹豫，出于对粉丝负责，选择留下来，拜托林一阳和她先去看下他妈妈。
“照顾客户家属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李成皓一把拉过谷慧敏，表示疑问。
“哎呀，我们几个之间除了合作也是好朋友关系啦。况且，是我偶像……”
“好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回去，下次肯定给你负荆请罪。”谷慧敏说完就
跟着林一阳上了车。
“等着你的荆条……”
“阿姨，感觉怎么样？”林一阳坐在床前问崔木的妈妈。
“医生说我这右手骨折了，还有腿有些麻，不过不要紧，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过段时间就好了。”
“阿姨，你是挺乐观的。以后你可要仔细着点了，别再摔着了自己。”
“我就是当时跟姐妹正在说话，谁知道一不留神就摔了。对了，阳阳，你旁边这位是？”
“噢，这位是我的助理，谷慧敏。”
“谷慧敏，好名字啊，人也长得漂亮，阳阳……”崔木的妈妈给他使眼色。
“诶诶诶，阿姨，那个我去给你买点水果来。”林一阳怕阿姨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赶紧转移了新话题。
“不用不用……”
“阿……阿……阿姨，那我们先出去了……”谷慧敏被林一阳一把拉住快速走出房间，连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崔木的妈妈？我见崔木的妈妈了。
买回水果来之后，林一阳和谷慧敏一起待在病房里照顾阿姨。
“阿姨，你是不是肚子难受？”谷慧敏看阿姨面露难色，捂着肚子。
“我……有点想上厕所……”阿姨很难为情。
“噢～阿姨，我陪你去吧。”谷慧敏看出她的窘态。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阿姨，人都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
“阿姨，我也一起吧，送您到卫生间门口。”
林一阳守在卫生间门外。
谷慧敏在病房里给阿姨擦脸擦手，又是擦身上。
林一阳坐在医院院子里的板凳上，等着她给阿姨洗漱完就进去。
“好了没？”
好了………没？没？林一阳第一次对谷慧敏用“没”这个语气词。
“好了，阿姨刚睡下。夜深了外面有些凉，你快进来吧。”谷慧敏立马把消息撤回了，重新发了条：好了，阿姨刚睡下，你可以进来了。
但不好意思，已经被林一阳都看见了，他就没离开聊天界面。
“好。”
他轻轻推开门，见谷慧敏正坐在床边守着。
“你困不困，要不要先在沙发椅上靠着睡会。”林一阳发了一条信息。
谷慧敏回头一看，竟未发现林一阳已经进来。她摆摆手，表示不会。
林一阳自己倒是有些困意了，一看手表，晚上十一点半了。他没忍住，在沙发上靠了睡了会。
谷慧敏靠自己很近，脸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林一阳没忍住就亲上去了。
啊，我亲她了？
林一阳在梦里面似乎醒了，大脑里不断浮现这个问题。他看看周围，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海。谷慧敏穿着红色的吊带裙性感妩媚。
我不是在医院吗？不行不行！
在梦里面这样想着想着就突然醒来了。头已经冒汗，紧张地环顾四周，幸好，是在医院，刚才的都是假的！又看了眼表，十一点五十，已经睡了二十分钟。
林一阳发现坐在床头的谷慧敏正低着头打瞌睡。
他小心翼翼地走前，打算抱她去凳子上，却不小心弄醒了她。
“干嘛？”谷慧敏做出干嘛的嘴型。
林一阳指了指沙发椅。
谷慧敏摇摇头。
于是林一阳就直接撑住谷慧敏的肩膀，推她去沙发椅。
“阿姨已经睡下了，有事我来，你先休息下。”林一阳在微信输入框内打了行字，把手机举到谷慧敏面前给她看。
小兔子谷？
谷慧敏不自觉地小声地念了出来。
林一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黑屏收回了手机。
谷慧敏当作没看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林一阳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谷慧敏一眼。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崔木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正对着看到林一阳靠在窗台，谷慧敏已经在椅子上熟睡，身上盖着林一阳的外套。
“辛苦你们了。”崔木上前跟林一阳说。
“你跟我之间说这些干什么，”林一阳说，“我开了车过来，先送她回去休息。”
“她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行。”
林一阳想公主抱谷慧敏去车上，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就打算摇醒她。
“啊？”谷慧敏从睡梦中被摇醒。
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林一阳被可爱到了。
在一旁的崔木也被可爱到了！
“走，回家。”林一阳一把抱起谷慧敏，向外面走去。
到了谷慧敏家的小巷子口，林一阳发现旁边的谷慧敏睡得熟熟的。
看来她对我是很信任的，林一阳心想。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谷慧敏，小翘鼻，嘴巴嘟嘟的……
林一阳使劲捏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冷静。
“呜呜呜……”这时谷慧敏做噩梦突然被吓哭醒了。
“怎么了？”林一阳关切地问，他发现谷慧敏已经两行泪。
她看了看周围，又问：“到了？”
“对，刚到。”
“谢谢林经理送我，那我回家了。”谷慧敏解了安全带，又转了下车把手。
“等下……”
她转过头。
“今天……辛苦了……”
“还好啦……”
他立马下车，来到谷慧敏这边，给她开了车门，接着又背对着她，说：“上来，我背你过去。”
“啊，这不太合适吧，林经理。”
“你别多想啊。我是看你累的睡着，怕你现在还不清醒走路绊倒了。”
“嗯，其实我已经醒了。”
“快上来。”林一阳当作没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谷慧敏慢慢地趴上了他的背。已是十一月份，寒风刺骨。
“冷吗？冷的话就把帽子盖上。”林一阳边走边问。
“还好。林经理你还坚持得住吗？我是不是很重，要不放我下来吧。”
“不用，我还可以。还有，你很轻，平时多吃点，别老减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减肥？”
“你朋友圈经常看你吃的都是沙拉蔬菜水果，没见你晒过肉之类的。”
“嗷嗷。”
“好了，你上去吧。”
终于到了楼下。
“谢谢林经理，那个，我就上去了。”
“到楼上了给我发个消息。”
“行。”
“林经理，我到了。”她一把摊在床上，一天真的累死了。
“嗯，好好休息，明天给你放个假，不用来了。”
“啊，谢谢林经理。”躺了会后，拉开窗帘，想在这深夜看看月亮。
年轻人的心思，总是在半夜无所遁形。
“啊，林经理？”一拉开窗帘，她发现林一阳还在那里。
要怪就怪这夜里太安静，屋里的灯光太亮堂，谷慧敏想躲都来不及，就被他看到了。
林一阳抬头望着她，招了招手。
谷慧敏也向他挥了挥手。
“你还不睡？”林一阳指了指手里。
谷慧敏看了下消息，回：“准备睡了，想看月亮来着。”
月亮？
今天的月亮皎洁如暇，美好得不像话。
“看一会就去睡觉，很晚了。”
“嗯，林经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没有回复，只站在原地朝她点了点头，开始望着月亮。
林经理在那里，谷慧敏难以安心，一下看月亮，一下又看他。
一分钟以后，他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
“你安全到家了没有？”这时崔木突然来了条信息。
“已经到了。”
“那就好。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偶像请吃饭？万一被拍了不得搞出个绯闻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崔木。”
“不行，不可以拒绝，要不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说实话，我是怕你被狗仔拍，有绯闻。”
“我有个常去的餐厅，走秘密通道是绝对不会发现的。林一阳也会在。就算被拍也是朋友聚餐。”
“那就行。”没想到谷慧敏有一天会亲自拒绝偶像的约饭。
这次聚餐果然没有被拍到。原来偶像只要不想被拍，还是会有办法的。
“你在干啥？”背后传来崔木的声音。他看见谷慧敏正在公司的一个花坛旁边蹲着。
谷慧敏一看，面前只有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厚厚的羽绒服又是帽子又是围巾手套又是口罩，还穿着双雪地靴，就稍微露了点眼睛。
“你……崔木？”谷慧敏小声说。
“你猜？”
这声音确实是崔木的。
“你这么出来不怕被拍啊？”
“我这样你都没认出来，别人肯定认不出来了。你在干啥，这是你的猫吗？”
“不是。这是流浪猫。我喂了好几个月了。”
心地善良的姑娘一枚。
“是这一只吗？”
“是。”
“你喜欢猫吗？有没有想过带回家去养？”
“我谈不上喜不喜欢吧。是喜欢又害怕。我不敢养。”
“啊哈哈哈，好吧。那我领养怎样？”
“你问我啊？”
“对啊，你目前就是它的监护人。”
“可以啊，但是你要保证好好对它。”
“没问题。”
“你来我们公司有事情吗？”
“对的，年底晚会服装的事。”崔木说。
“哦哦，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助理呢？”
“想低调点，就一个人来了。”
“哦哦。”
把流浪猫暂时托给保安大哥照管之后，两人就去了公司。
“布谷，布谷，你怎么不吃啊？”崔木在家里喂那只流浪猫。
“跨年夜约吃饭不？”林一阳和崔木在12月30号这一天中午12点同时发来微信消息。谷慧敏看到消息列表的那一刻，真是惊呆了！她瞄了瞄办公室，林一阳不在。幸好幸好，要不然多尴尬啊。
去不去啊？答应谁？还是谁也不答应？谷慧敏自收到信息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她难以抉择。
她打了晚上的下班卡，等了公交，靠在公交车上看车来车往，灯红酒绿，看情侣腻歪，看路边的老夫老妻吵架，看拾废品的老奶奶，看在人群中被拥挤着的发传单的大学生，看买花束的美丽姑娘……
“你跨年夜有安排不？没的话咱们迪士尼走起？”回到家的时候，李成皓来了消息。
她看了眼，也没回。
月光透进来，触摸到了床的一角。谷慧敏爬过去，睡在那个角，望着月亮，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谷慧敏在电梯里碰到林一阳，幸好当时还有其他同事在场，要不然得多尴尬。
三人一上午都没发信息来。
成年人，不仅比感情的真假、深浅，还比方法，认知，和是否沉得住气。
“emm……林经理，很不好意思，我已经提前跟我好朋友有约了。等下次，我请回你。”
“崔木，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提前跟我好朋友有约了。等下次我请回你哦。”
“没问题，全你买单哈，宰你一顿。”
谷慧敏在12点半给三人前后发了信息。
“Ok，荣幸之至，下午我来接你。”李成皓秒回了。
“No problem.”
“没关系，以后再约。”林一阳回复了。
“没关系，小谷，我们下次再约呀。”
晚上跨年夜，迪士尼被挤的水泄不通，太多情侣来这里跨年了，还有各种摄影师拍照的。大家都等着零点那场烟花秀呢。
李成皓帮谷慧敏拍了几千张照片。女生真是太爱拍照了，毕竟谁不想记录自己美丽心情又好的时候呢？
“还有十秒钟了，等下烟花来了我就给你拍几张。”
“行，把我拍好看一点哈。”
10，9，8，7，6，5，3，4，3，2，1
。
“来，回头看——”李成皓说。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谷慧敏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是我，小谷，新年快乐。”是崔木的电话。
“崔……新年快乐！”突然想起来他是个歌星，没法叫出他的名字。
“小谷，我……”
“我有点事，先不聊了。”
崔木还没说完，谷慧敏就借口有事挂断了。
她转接了林一阳打进来的电话。
“新年快乐。”林一阳说。
“新年快乐！”
“谷慧敏……”
“啊？”
“我……”
“嗯？”
“谷慧敏，我喜欢你！”李成皓突然喊了一句。
周围人全围了起来，齐声喊答应他。
林一阳在电话那头听到了，醋意上头就立马飞奔出去了。
“你在哪？”
“迪士尼……”人声烟花声太大，都盖过谷慧敏的声音了。
“哪里？”
“迪士尼。”谷慧敏嘴对着手机加大了音量说。
李成皓抱着一捧鲜花站在谷慧敏前面。
“李成皓，你干嘛？”谷慧敏有些奇怪又尴尬。
“我喜欢你，不是邻居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恋人的喜欢。”
“我们不是好邻居好朋友吗？”
“我们长大了，可以换个身份了。”
周围的人掌声雷鸣。
谷慧敏怕有些话不适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于是拉起李成皓就跑。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谷慧敏说：“李成皓，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你比我小三个月。咱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以后我们就是家人。”
“小敏，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没发现。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想想自己内心深处到底谁。”
谷慧敏想了一会，想用力挖透自己内心，最终她告诉李成皓，的确是一直把他当弟弟的。
“你确定了吗？”
“确定。”
“那行。我也不强求了。但是，谷慧敏，我真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快乐，以后但凡让我看见你掉眼泪，我都会把你从那个人身边抢走。答应我，你不许拒绝。”
“行。”
“这束花你拿着。”
“不好吧，我这……”
“现在这束花的含义就是友谊之花了。要真当我是个好弟弟，就收下。”
“那行呗，二狗子，我收下了。”
“你又叫我小名。”
两个人一起到了迪士尼门口，准备打车回去，却看见了林一阳。
看到谷慧敏抱着花，他一惊：“你们？”
“我们怎么了？”
“在一起了？”林一阳看着红玫瑰问。
“没有，你误会了，这就是成皓买来过节庆祝下的。”
“哦哦。”
李成皓见状跟她说：“好好把握，我走了。”
“啊？”
“好好对她，否则有你好看。”李成皓走过去拍拍林一阳的肩膀就一个人离开了。
“我跟他从小玩到大，哇哦就是家人了。”谷慧敏看着林一阳，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林一阳心里开心极了，“上车。”
“去哪啊？”
“花园街。”
两个人火速来了花园街。林一阳买了十捧超大的花束。之后又来到一个湖边，月明湖。找了块空地，林一阳把花束都摆出来了。
“谷慧敏，今天我可能准备得有些仓促，但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仔仔细细考虑过的，是真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的样子，喜欢你追星可可爱爱的样子，喜欢你睡着醒来迷迷糊糊的样子，心疼你在因为工作受委屈而偷偷掉眼泪的样子，心疼你有时候也胆小不敢跟人打交道的样子。我在想，我比你大了5岁，是不是因为只是被你的年轻的冲劲给吸引了。所以在此之前我拉长了我们了解的时间。时间证明，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的所有，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看来都很可爱。谷慧敏，我……”
谷慧敏跑过来抱住了林一阳。
他呆住了。
“谢谢。”
“谢谢？”
这是拒绝了？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我第一次知道我在一个人的眼里原来能这么好。”谷慧敏感动哭了。
林一阳紧紧抱住她，问：“那你喜欢我吗？”
谷慧敏看着他说：“傻子。”吻了上去。
“这就是我的答案。”
“小谷。”林一阳深情地看着她，忍不住亲了上去。
两人的舌尖缠绕，牙齿磕碰，仿佛想把彼此吃了一般。
“今晚不回去了吧。”林一阳说。
“哼，哼。”
“想一直有你在身边，我保证不干坏事。”
两人来了林一阳家。
林一阳一个人住的大平层。两人一进门，林一阳就搂住谷慧敏亲个没够。
接着他又把她抱到了床上。
“不可以哦。”
“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又在床上抱着互吻了起来。
林一阳说到做到，没有真的动她。
两人开始偷偷谈起了办公室恋爱。倒不是不允许，而是想低调些，不想被人议论。
等到两个人见父母那一天，谷慧敏才知道林一阳家里是做皮包生意的。他父母并看不上谷慧敏这个出身小门小户的人。
他父母放话，如果他坚决要娶她，那么他就没有资格继承纽亚集团，全由二儿子和小女儿继承。
两个人因为此事吵了一架。谷慧敏不理解为什么他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想别人因为自己的家庭而亲近我，所以我隐瞒了，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只有田秘书和那些上头领导知道。崔木也知道。”
“所以作为朋友到恋人，你也不告诉我嘛？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担心我说了你会多想。”
“我现在觉得我自己像个小丑。”
“你不是。我从小就不喜欢被安排。所以我没去家里边上班，来了同森。我想着以后可以扩大家里的业务范围，从皮包到服饰。这个是我自己规划的路线。”
“既然做不了自己婚事的主，你为何要自由恋爱？”
“因为我也是人。”林一阳从小到大第一次哭了。
谷慧敏感觉自己说话说重了，虽然这件事他有错，但是根本原因是他爸妈，不是他，他也是受害者。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包括造成的伤害。
“抱歉，我口不择言了。”
道个歉，只不过自己原谅自己的方式罢了。
两个人的关系急转直下，不像从前那样腻歪。
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个是巨大的纽亚集团，如何选？
两个人约好半个月内不见面，冷静思考问题。连公司的人都发觉了两人关系的变化。
“想好了吗？”
“慧敏，我……”
“慧敏？以前你都是叫我敏敏宝，再往前也是小谷，这是你第一次叫我慧敏。是心里想法有变化了吗？”
“我……对不起……”林一阳蹦出几个冷飕飕的字，在这六月显得格外寒心。
“行，我知道了。以后还是同事，工作生活我分的开，你也不许徇私枉法。”谷慧敏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
其实无论他做什么的选择，谷慧敏都会选择分开。她原本想自己先提出来，但怀着对他和对爱情的一丝美好幻想，她还是选择听听他的想法。
“混蛋！”林一阳刚要上车，就被李成皓揍了一顿。
两个人互相扭打起来了。
“我说什么来着？好好对她。你就这么对她的吗？”
“来啊，把我打死，如果你能消气的话。”
“我消气有用吗？她的伤心你能替代吗？”
“她嫁到我家里来只会更伤心。我爸妈都不喜欢她，那不是折磨她吗？我只是想让她过得开心点，能随自己的意生活。我家规矩太多，只会压制她的天性。”
“你别找借口了，是你没把她看的比钱重要而已。就算离开家里，凭你们两个人的能力也能在上海立足！”李成皓对他一拳又一拳。
“这里有张支票，当作我对她的补偿。”
“你把她当什么了你？”
“别撕。”谷慧敏正好赶过来，阻止了李成皓撕支票。
刚好包里常备了笔，谷慧敏随手就填上了最大数字。
“两个人都别打了，都冷静下。”她把他们分开。
“小谷。”林一阳叫了句。
“林经理，别来无恙，”谷慧敏轻描淡写的一句林经理，意味着两个人关系彻底的结束，“我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林经理，你放心，李成皓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了。”
另外，她又对李成皓说：“你干嘛，小时候过家家打架，现在长大了还用打架解决问题？再说了这已经不是问题了，走，我们吃饭去。”
“你怎么样了？”崔木发来一条信息。
“挺好的。”
“别硬撑着，想哭就哭出来，我随时在。”
“谢谢。”
“多日不见，都变生分了。”
“基本的礼仪嘛。”
“周末有空嘛？带你去动物园看大老虎去。”
“到时候再说吧。”
“行，有事记得找我。”
“。”
“你就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就行，不用背包包了。”
“为啥？”
“到了就知道。”
“不准搞名堂啊。”
“行。”
周末那天，谷慧敏穿了件红色吊带。崔木穿着那种全身一体的防晒衣，包裹严实，要不是他把包递给她，谷慧敏根本没认出来，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崔木是个歌星！这些日子以泪洗面，脑子都快哭糊涂了。
“你就这么裹着，确定能看到动物吗？还带了墨镜。”谷慧敏问。
“可以，不用担心。你看不也有其他人这么穿么。”
两个人看了大猩猩，大熊猫，大老虎，小白兔，长颈鹿，还和梅花鹿合了影。
谷慧敏这一次出来玩得特别开心，果然花钱出去玩才是解忧最佳方式。
“这只猫已经长成这样了？”谷慧敏看着之前那只流浪猫的图片，不敢相信。已经变得雪白雪白的，还穿着小裙子？
“是啊。我可是把她当女儿照顾的。”
“叫啥名啊？”
“取名来自布谷鸟，就叫布谷。”
“布谷好听诶，刚好跟我的姓。”
“布谷，布谷，过来亲一口。”
谷慧敏在跟崔木打电话。
“崔木，你干嘛呢？吃饭喽。”传来阿姨声音。
她探出头，看到是谷慧敏，招呼她去家里吃饭。
“下次下次，阿姨，你们吃饭吧，先不聊了。”
“那个小敏多好啊，叫她多来家里玩啊。”
“知道了，妈。”
这一天，崔木约了谷慧敏来高尔夫球场。他打算向谷慧敏表情自己的心意。
“小谷，这边坐下吧。”
“嗯。”
“怎么今天搞这么神秘，你助理呢？”
“今天整个场只有我俩。”
“啊？”
“还记得第一次打球吗？”
“记得，棒子甩出去两次。怎么，今天你要考我的球技？”
“那倒不至于，相信你已经能打很好了。今天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说一下。”
“啊？”
“这是我的所有房产证，车钥匙，这是我的驾驶证，身份证，大学毕业证，第一次得的新人歌手奖杯，身份证，户口簿，最后还有我这个人，都交给你。谷慧敏。我喜欢你。”
“我……对不起……”谷慧敏被这样崔木这样直球表白给惊呆了。但她还是清醒着的。换做她喜欢他的这十几年来的任何一天他表白，她都有可能会答应他，但现在，不会。
“这么果断吗？你都不犹豫下？十年粉丝缘分能换你犹豫一下吗？”
“崔木，说实话，我从初中开始就是你的粉丝了。你跟我也就差了3岁，但是却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对我而言真的很有魅力。也因为你，我一直努力学习考到上海大学，学了服装设计师，想着有朝一日你能穿上我设计的衣服。当这些都实现了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愿也了了。我曾经犹豫过我对你到底是粉丝的那种崇拜喜欢还是普通恋人的喜欢，但最终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你的人格魅力的确很大，很优秀，是无数女孩子仰慕的那种感觉，但是我对你，也仅仅是其中一个仰慕者之一，我对你仅仅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崇拜，而不是那种想要过一辈子的冲动。相比于林一阳，不好意思，那你们作比较。我曾经也日思夜想过，林一阳的人格魅力相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你的大，甚至我都已经崇拜你很多年了，稍不留神可能这种崇拜就会转换成恋人的喜欢，可即使如此，我也开始慢慢地注意了他。我又怀疑了，难道是因为他时不时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或许有，但如果不是他本人，而是换成其他人对我这么关心照顾，或许就没有这个效果了。所以，感情里面没有选择题，只有命中注定。就是那个人刚好做了那件事，就喜欢上了。不是仅仅因为人的个人魅力，也不是仅仅因为一个人对我的好，是那个人刚好就是那个人。在跨年夜决定挂掉你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就一切都想明白了。”
“小谷，你可以……”
“已经做过了的'选择'，怎可再做一次'选择'？如果是分手，可以接受反反复复，但是跟不跟一个人在一起，只有yes or no。”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崔木，我就希望你快乐吧，其他的随缘～”
“嗯，快乐且随缘。”
两人相视一笑。
“那个《歌手与粉丝的零距离》你会参加吗？”谷慧敏问？
“怎么，你参加了？”
“这还是半年前就报的名。当时我看微博热搜说你会参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要不退了，免得你尴尬影响你唱歌。”
“不用，有啥影响。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啊。怎么了，当不成恋人就要脱粉了，连偶像都不是了？”
“偶像，偶像！给几张签名照呗。”
唱歌这一天，崔木在观众席上邀请了谷慧敏上台。全场惊叫，因为谷慧敏也已经是一个有名有姓的设计师了，一个设计师一个歌星，好好嗑。
当音乐旋律响起的时候，她有些惊讶，这不是他自己的歌。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台上的粉丝谷慧敏和现场，电视机前的所有粉丝们。”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
上天啊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她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有个人在想她
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别再让人走进她心里最后却又离开她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崔木，谢谢你对我年少时候的鼓励，也谢谢那个努力奋斗的自己……
谷慧敏，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