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条件
“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欧森就好像咽下了什么苦涩的东西一样，对高德瑞奇伯爵的话质疑到，骑士对一切都保持着奇怪的警惕，看来他还没从风暴惊魂中缓过神来，巨浪席卷着一切，浓雾遮天蔽月，海里有什么东西窥探着，就算现在来到波浪台，这个城堡也是黑蒙蒙的，没有太多的光线，虽有壁炉取暖，但终究抵不过潮湿和阴冷。
还有鱼腥味和咸水味。
“的确是两个儿子，威玛爵士，伯爵提到的罗拔是我的二哥，他是个英俊的人，常有人把他看得年轻两三岁，他要比你小一点，大概十五岁左右，也是一位骑士。”
威玛以为欧森是在质疑伯爵说的“两个儿子”有假，但罗拔作为哥哥和次子确实要比父亲约恩和大哥安达了解自己，兄长会找来这里，威玛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好吗？青铜，威玛。”
欧森突然关心的看着自己，暗淡的烛光映在爵士臂铠上的金属圆片上，倒射出威玛和雅西娜的身影。
看来骑士是觉得自己那么久没见过家里人，以如此方式重逢，担心起自己来，但完全没这必要，罗拔哥哥会理解自己的。
“我当然很好，放轻松点，我的骑士，不要按着你的剑了。”欧森爵士对高德瑞奇伯爵抱有一种敌意，这也不能怪他，三姐妹群岛的名声很差，他们引导粗心的船只触礁，然后打捞落入海里的货物，这和河边老人的打捞显然完全不一样。
“高德瑞奇伯爵既然肯吐露这些，就说明他想和我们谈一谈条件。”威玛如此说道。“不过你既然说我的哥哥也在这里，那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呢？”
罗拔与威玛的关系还算不错，原著中罗拔在五王之战时期成为了了蓝礼·拜拉席恩的彩虹七卫之一，在蓝礼死于哥哥史坦尼斯的影子杀手后，其余士兵都认为是美人布蕾妮杀死了他，只有罗拔爵士相信了凯特琳发誓布蕾妮是清白的誓言，于是掩护她们逃走，最后罗拔因为没有保护好效忠的国王，被愤怒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杀死。
威玛此刻不知为何，很想见到自己的血亲兄弟。
“真是令人动容的兄弟感情啊，小子。”伯爵用他那戴着毛皮手套的的大手挠了挠白色的下巴，“可惜我不能让你们见面，至少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应该没有权利软禁我们，伯爵大人。”威玛顿了顿，“你说想知道我的父亲会为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付出什么代价？我告诉你，他会带着诸侯们向琼恩·艾林公爵进言，我的父亲确实在谷地的贵族里很有声望，铁橡城的韦伍德家族，长弓厅的杭特家族，红垒的雷德佛家族，甚至是洪歌城的贝尔摩家族都会响应。”
“随后琼恩·艾林公爵会在御前会议通过剥夺你城堡和土地的决议，你的封君三姐妹群岛侯爵会先派出舰队包围甜姐岛，随后由我父亲率领谷地和铁王座的军队攻入你的堡垒，杀死你不愿放下剑的所有家臣。”
威玛一边说，一边瞪着那些卫兵们，但在昏暗的环境下没有看出他们是否有动摇。
威玛也确实没有说大话，原著中青铜约恩确实组织过公义者同盟，带着六镇诸侯的军队围困鹰巢堡，来要求小指头培提尔辞去峡谷守护者的头衔。
“言语就像风，不过我不怀疑你们会那么做，毕竟我们曾被北方人和谷地人的军队蹂躏了千年。”伯爵耸耸肩。“放心，我并不是要公开叛乱，我们因为热衷于自由和古道已经付出过太多代价了。”
雅西娜此时没有出声讲解历史，她风暴后一直挺安静的，不过威玛记得在之前雅西娜和自己说过三姐妹群岛的过往。
姐妹男们无疑有着渴求自由的心，这让他们在过去三百年里常常发起或参与叛乱，在征服者伊耿登陆时，他们就试图趁大陆的混乱局面寻求独立，但最后又向伊耿的舰队投降。在血龙狂舞中他们又加入了黑党，又在后来几次的黑火叛乱中加入叛军，甚至在篡夺者战争时期，眼前这位伯爵就帮助过当时的叛军头号人物艾德·史塔克逃回北境。
这些叛乱有些失败了，并让他们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那你想要什么？勒索赎金?你应该清楚，若非战争时期，这样做形同公开叛乱。”威玛一双灰色双眼眯了起来。
“联姻。”伯爵一字一顿的说。“我救了青铜约恩三个孩子，他给我一个不是应该的吗？”
原来又是一个想和罗伊斯家攀上关系，这世上别的大贵族都死光了吗？
“你想让我娶你家的一个女儿？”威玛问道。
伯爵摇了摇头，威玛一愣。
“难不成你想让罗拔哥哥来娶？我觉得他可没那么轻易同意。”
但伯爵还是摇了摇头，然后举起那包裹着手套的大手指向雅西娜。
“你要让你家儿子娶我的妹妹？”
他疯了，威玛只能这么认为，雅西娜已经被许配给了提利昂·兰尼斯特，而他的父亲是泰温·兰尼斯特，此举可比惹恼父亲还要愚蠢。
“先不说我父亲，你以为泰温公爵会善罢甘休吗？还是你没有听过《卡斯特梅的雨季》？”威玛强压着怒火说道。
“放心，我相信泰温大人和你的父亲会理解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威玛盯着甜姐岛领主，但伯爵脸色不变，只是仔细看着威玛的灰眼，好像要从中瞧出什么，随后他起身站起，摘掉了一只手的手套。
在摇曳的烛光下，威玛看清了高德瑞奇·波内尔的手，那是一双沧桑却又湿滑滑的手，这让欧森和提魅当场拔出武器来。
之所以说他沧桑，是因为伯爵因为多年持剑而长满老茧。
之所以说他又湿滑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手指之间长着有些像蹼一样的东西罢了。
“怪物！”提魅举起手斧大喊，“是怪物！”
“只不过是家族遗传罢了。”伯爵端详着提魅的手斧。“有意思，这是铁种的飞斧，给你这两把斧子的人可能和铁群岛的人打过交道，他们会用这个玩手指舞游戏，之所以叫做手指舞，是因为参与者往往会丢掉一两根手指。”
“我们姐妹男有点像铁种们，只不过一个在维斯特洛东岸，一个在西岸。”伯爵扶着额头想了想，“事实上，一个月以前这里就曾停过一艘铁种的战舰，那是一艘安静的船，所有船员就像被割了舌头似的。”
威玛没有认真听他说什么，只是想起雅西娜曾经说过波内尔家族的成员手指间长着类似蹼的东西，有一些学士从古灵精怪上找原因，但妹妹认为那可能是只近亲通婚的遗传病，蟹爪半岛传说中的怪物“吧唧脚”可能就是以他们为原型的。
“你要是不愿意给出自己的妹妹也罢。”伯爵把手套又戴上了。
“但你得帮我点小忙。”
“什么忙？”威玛问道。
“我听说了你在水中奇特的本事。”伯爵耸耸肩。“我需要你替我潜入海底，然后打捞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