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捕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威玛等人在河边遇袭的时候。
随着第一轮箭矢飞过，许多村民应声倒地，他们被射中的大都是膝盖、肩膀、脚踝等部分，虽不致命但却失去了行进能力，受伤者的兄弟、儿子、父亲不得不留下来拖着他们一起离开，提魅也因为保护威玛身体中了一箭。
在第一轮射击结束后，自由骑手们拔出腰间利剑，开始追砍着弱民们，二十多匹马齐驰扬起满天尘土，他们杀死生者，踏过死者，人们的哀嚎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鲜血从胸膛随着内脏流出，又归于河流。
“你还活着吗，提魅？”威玛问了问马后受伤的提魅，因为有两匹马，威玛和受伤的提魅一骑，河边老人一骑，他们一时间不至于被自由骑手们屠戮。
“低地人的箭在给我挠痒痒呐！”提魅叫喊道，看来那件镶钉皮甲多少还是起到了一点防护作用，箭矢穿过皮革卡在了背后的肋骨上。
“只要穿过这片河谷我们就安全了。”河边老人一手持缰绳，一手持剑。“到了村落附近，匪徒不会在在贝尔摩伯爵的地界猖狂。”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在酒馆见过那几个人...”威玛正疑惑着什么，只见又一队人马出现在河谷的上游，他们的旗帜是紫底上的六只银铃，那是贝尔摩家族的纹章。
领头的人脱下桶盔，展现出下面的红发。
“先生们，请速速去拯救你们誓言保护的百姓，贝尔摩家的领民正被二十多个自由骑手蹂躏，他们有弩，请派人回去找更多的援军...”
“不用说了，河边老人。”威玛看着眼前那个红发男人。“我认识他，我在酒馆门口见过他们，他们和那些自由骑手是一伙的！”
“他们？”老人为之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一沉。“这一切是洪歌城伯爵的意思吗，马文·贝尔摩爵士？”
“我的家主觉得与其把黄金交给贱民，不如让贵族发挥它们更好的作用。”马林拔出剑来。“更何况私生子是贱民中最低贱的一档。”
“束手就擒吧，河边老人，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然后让你拿我的命去威胁欧森是吧？那我不如战死在这里！反正我早就应该死了。”老人夹紧马背，举剑上前，马文戴上桶盔，做出要决斗的样子，但结果却是身后的弓手们射中马头，老人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头破血流。
“不好意思，我不跟老头子决斗，更何况你要是不小心死了那情况就难办了。”一个士兵上前向骑士汇报着在木屋里的搜查情况。“哼！欧森果然留了一手，没把黄金留在木屋里。”
“把这个老家伙和两个小鬼抓起来，先拷问一番，他们可能知道黄金在哪。但是注意不要把他们弄死了，他们可是重要的筹码。”马文嫌弃的挥了挥手，像是终于了却一件麻烦事一般，几个士兵上前想要抓住他们。
“你觉得我们的命很重要吗？”刚才一直不言语的威玛突然说话了。
红发骑士对威玛提起了兴趣。“这取决于你对我有没有用，小鬼，若是你能交代金子在哪的话，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那好吧，那你凑上前来，我和你一个人说。”威玛做出犹豫的样子。“你可一定要放过我啊！”
“你得先告诉我，我才能考虑一下，不然你现在就死！”骑士威胁道。
“那你把桶盔摘下来，我有藏宝的地图，我怕隔着头盔你看不清。”十岁的小孩一副要哭的表情。
“好好好，你快让我看看！”马林脱下桶盔，急不可耐的的凑上前。
“再靠近一点。”威玛把手放进怀里。“我这就把地图拿出来，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啊！”
“快！让我看看黄金到底在哪！”骑士瞪大双眼兴奋的叫喊道，身上的盔甲因为兴奋发出‘叮当声’，然而从威玛怀中拿出的不是地图，而是一颗符石龙牙。
“你他妈骗我！我要砍了你个死小鬼的头！”骑士气的要去拔剑。
“骗得就是你，你这个叮当骑士！”
威玛闭上眼睛，随即把龙牙插进手心的伤口内，经过前几次，他已经明白血液越多龙牙发出的光芒就越耀眼，随着符文浸满血液，一阵强光直射骑士的眼睛，马文捂住双眼在地上嗷嗷乱叫，威玛趁机去背上提魅，然后扶起河边老人。
“给我砍了那小鬼的头！不，我要好好折磨他...他妈的，我的眼睛好疼...臭小鬼，你死定了！”马文爵士从河岸边堪堪站了起来。
“下次见面就不知道谁会死了，马文爵士。”
威玛对骑士说道，随即三人跳入河边的水中，顺流而去。
“快射箭！”马文喊道，骑手们一边骑马一边朝河里射出弩矢。
威玛等人顺着河水一路往下漂游，用下肢踩水，尽力避过礁石和烂木，但到了尸体的聚集处时，暗红的河水挡住了视野，威玛的肩膀撞在一块礁石上，水面顿时有了震动，引来其它自由骑手的关注。
“他们在这！快放箭！两个小鬼射死也无所谓，只要那个老疯子活着就行！”威玛听到岸边有人大喊。
弩箭射穿红色的河面，封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威玛三人勉强倚靠在一块礁石上，但水流太急，弩箭太多，而憋气的时间是有限的，再没有破局的方法他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如果是自己死了倒也好，但不能连累提魅和老人。
威玛捏住符石龙牙，回忆过往它所带来的奇迹，又想起自己前世在原著中所看到的一些东西，他决定尝试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
威玛将龙牙划破胸口，龙牙此刻不但吸足了威玛的血液，还有河边老人以及一众死者的血。
“希望我不会被传染什么奇怪的病。”威玛腹诽道。
龙牙终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像在灼人部时一样发出光芒，符文从手臂一路爬到胸口，威玛感觉胸口的沉闷顿时轻盈许多，虽说还是无法在水中呼吸，但感觉能在水中待更长的时间了。
更重要的是，威玛感受到了河流，它来自于哪里，将去往何处，多少支流和暗道，威玛都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原本湍急的河流对威玛来说就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无法冲动他一丝一毫。
威玛顺着感觉往下流游去，像一条灵活的鳟鱼一般，那听了半个月的流水声开始变幻，河流上游和下游岸边人们的声音，即使隔着几十里格他在水里也听的真真切切，这让他的脑子一时承受不住，但只要注意切断感知，便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听到了。
这条河流现在对威玛来说就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歌谣，一首洪歌。
他听到了马文爵士威胁那个磨坊主，让他作证指认欧森，也听到了磨坊主跪地求饶的声音。
威玛顺着对河流的感知，游到了河流的一处支流后上岸，这里鲜有人迹，不会被发现。
他静静聆听着河流的声音，感受流水滑过肌肤，那些声音中有争吵声，打斗声和马蹄声，威玛也听到了欧森被逮捕的消息。
几个小时后威玛感知到了雅西娜的声音，哥哥找到了聪明的妹妹，雅西娜提前发觉危险而避开了追捕。
“你没事吧，哥哥！”雅西娜着急的说。“欧森被抓了，他们在追捕你...”
“我没事。”威玛打断了妹妹。“而且我好像明白一点这符石龙牙的原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