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牺牲
程立眼疾手快硬塞给付屿尖刀。
“欸你!”付屿手上顿时如触炸弹，僵硬的挨了发狂眼镜女两拳，只能躲闪。
程立手指微微敲动，眼眸深深。
杀吧。
不杀人怎么修行?
付屿慌的发抖，咣当一声，刀落地。
程立无奈摇头。
多少缺了些血性。
他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付屿手里没武器，气势反而上了层楼，反手掐住眼镜女的脖子。
张也轻轻拍手，赞叹道:“好干脆利落的身手，比我们那的实战课老师动作还快！”
付屿下意识拍头看着程立，弱弱道:“我……一定要杀她吗？”
程立双手环胸，没说话，可那意思分明是必须。
她低下头，碎发顺下来，遮住她的脸庞，程立看不真切，无奈叹气，正想给个台阶，付屿突然拔起小刀，一刀插在眼镜女的脖颈。
一刀毙命。
大动脉迸出鲜血，溅在祭坛面上。
那把夺走眼镜女生命的小刀甚至不是程立给的那一把，是付屿自己随身携带的。
付屿缓缓起身，动作僵硬：“那个……我杀了。”
程立反而怔怔。
明苑的尸体融进祭坛，整个祭坛忽地震颤，十二圣柱一点点下陷。
程立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是祭坛在抖，是蓬莱岛在抖。
天际传来低沉的沉吼声，下一刻，巨龙扑扇着透明翅膀俯冲而来。
赵澄澈三人正在祭坛中央分物，慌慌张张的抓了两把向岸边奔头狂冲。
程立眼神一动，推了把身边的张也。
张也大声喊道:“都别动，爬下!”
李茉莉闻言，豪不犹豫的卧倒，赵澄澈慢了一步，扭头看着张也倒下。
唯有光头不管不顾向前，国字脸骂了一句，刚站起身，巨龙俯冲撞在两人身上。
骤然撞出血雾，血腥味一直散到程立这里。
付屿蹲在地上，捂住脑袋，惑道：“你不趴下吗?”
程立啧了一声，说道:“你以后是跟我混的，那么怂做什么?”
他认出那条龙是个什么东西了。
蓬莱仙岛的守护龙，上次见面才是元婴，很是垃圾。
程立现在只有金丹实力，可那又如何？
巨龙盘绕一阵，又一个俯冲，直逼程立。
程立在兜里掏掏，掏了半天，巨龙的爪子都已在身前，他甚至已感受到爪子带起的风。
千钧一发时。
程立拔出长剑，挥剑削掉巨龙的整个爪子。
“吼——”
巨龙的哀吼响彻仙岛，透明无形的翅膀扑打升空。
嫣蓝的兽血浇了程立满身，料峭春风吹过，他结结实实的打个寒颤。
修士，哪怕是最弱的筑基也早脱离了冷暖。
程立体内的筋络又断了一根，现在的他，能发挥的实力和张也相差不大。
“师叔!”赵澄澈哀叫着向前跑，一个不稳跪在地上。
李茉莉眼里喷火，气势汹汹的向程立等人走来。
张也欸欸两声，连忙挡在程立身前，拦住她，“你干什么？”
“你既然有那个实力，为什么不出手?非要等着三长老牺牲才跳出来逞英雄吗?”李茉莉眼眶通红，气纠纠的要个说法，张也硬拦着她，叫她推的后退两步。
程立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上前一把抽出李茉莉的腰间的佩剑，阳光反射出一片寒意。
众人顿时发不出半言。
半晌，李茉莉嘴唇蠕动:“你……你也能拔出来?”
“你看！你也别说什么只有你的爱人才能拔出此剑的话了!”张也像看见救星，连声说道，“别老缠我啊！”
李茉莉默了默，哼道:“说不定我以前不只你一个爱人啊！”
“你们说什么呢？”程立听得满头雾水。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那家伙的佩剑还有这种功能。
李茉莉问:“家中长辈都说只有与此剑有缘的人才能拔出此剑，难道你真是传说中那位老祖?”
张也转头望着程立，口里却是对李茉莉说:“小程今年才十七，你白齿红唇一碰，他就成老祖了吗?还是你这剑有问题！”
“张也!你大胆!”李茉莉勃然大怒。
程立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中这把长剑。
严格说来，程门的剑，是稍弱的剑，神剑之名，只有李家那柄才是名副其实。
他缓缓举起两把剑，只听铛的一声。
两把长剑撞击的声音清脆到刺耳。
张也脸色剧变，连忙道:“等等!”
他说的晚了。
咔嚓的折断声叫人脑子发蒙，程立方才那一剑直接刻在众人心中，现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李茉莉。
出乎意料的，折掉的那柄，竟是程立带来的那一柄。
李茉莉嘴角抽搐，哼道:“以卵击石!”
“此剑到你手里真是淹没了。”程立随手扔了断剑，强压下心悸，目不转睛的打量。
程门的剑也是由大家气运打磨的利剑，在李家这把剑面前却似杂草，一碰即断，可见其实力。
至于因为断了这把剑，程门山门震鸣三天，代掌门上官门愁的三天不展颜，那就是后话了。
李茉莉气得浑身发抖，几欲同程立拼命。
程立懒得理她，虚握着长剑，心里翻涌着强烈的欲望。
想毁了这把剑。
可惜，他现在实力暴跌。
程立兴趣了了，随手插回李茉莉腰间剑鞘，摆摆手说:“生气也没用，还不赶快回去修炼?”
李茉莉着看佩剑，冷着脸道：“我一定会的!”
说罢，她转身想走。
程立沉吟片刻，还是叫住她说:“想往上走，就要开辟出一条新的路。”
李茉莉怔在原地，茫然的看着他。
程立早踱步到赵澄澈的身边。
他跪在血泊里，威戚的抱着国字脸不发一言。
“真可怜啊，为了救人受了重伤。”程立摇头哀叹。
赵澄澈猛地抬头看向他，惊道:“受……受重伤？师叔没死？”
“金丹破碎，尚有活头。”程立随口说道。
赵澄澈面上一喜，正要开口再说，程立笑道:“听着，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赵澄澈不明所以。
程立自顾自地说:“一，救活你的师叔。”
“我选一！”
赵澄澈毫不犹豫的回答，充满希翼的看着他。
程立继续道:“二，用你师叔的身体，助你凝给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