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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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太令朕失望了!

次日一大早,刘据被自己的屁股蛋子疼醒,睁眼一侧头,就看见表兄霍去病咬牙切齿的帅逼脸,却是正在给他换药。

“嘶!疼疼疼!”

“去病表兄你轻点唉……”

以前每次挨了揍,都是阿母亲自给他敷药、换药,那一双手,温柔得像鹅毛,感觉不到一点疼。

可霍去病的这一双大手,简单而粗暴,在刘据的两瓣屁股蛋子上胡乱揉捏,哪里是在换药……罢了,此一时彼一时,人在熊抓下,不能不低头啊。

“去病表兄,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刘据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太学揍人事件中,他唯一没坑到的亲戚便是霍去病,怎么也受到牵连了?

“我是来给你换药的,”霍去病咧嘴一笑,旋即,又恢复了咬牙切齿的状态,“犬入的张汤,还真打啊!”

“对了据,那个欺负你的狗才叫什么名字?我只听说姓刘,不会又是哪个诸侯王家的竖子吧?”

“某家出去便弄死他!”

刘据瞅着去病表兄的帅逼脸,笑眯了眼:“去病表兄,没必要跟一个废物怄气,他以后若敢露头,我亲自动手杀他便是了。”

霍去病看上去很生气,几根棒槌似的指头,在刘据的屁股蛋子上胡乱涂抹几下,终于成功的将太子表弟给疼哭了。

“去病表兄!疼!”

霍去病‘呃’了一声,老脸一烫,随手扯过一片蚕丝棉被盖在刘据身上,一转脸就开始骂人:“霍光,你为何不代据受刑?”

“据是我亲表弟,难道就不是你表弟?那个平阳县小吏是如何教你做人的?啊?简直岂有此理!”

“就算抛开亲戚关系不说,据乃太子储君,你一个当臣子当舍人的,为何不代他受刑?难道,你的屁股蛋子,比据的屁股蛋子更金贵?”

说着说着,这位冠军侯的火爆脾气上来,根本就压不住了,劈手提起大奸臣霍光,‘piapiapia’几巴掌,便将弟弟给打哭了。

“去病表兄!”

刘据也生气了,他挣扎着爬起来,瞪大了眼睛骂道:“表兄,光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打他?更何况,我一个当太子的犯了错,却要让自己的亲人、朋友代受刑罚,我刘据成什么人了?

霍光不仅是我刘据的亲戚,更是我的好弟兄……去病表兄,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揍他屁股了!”

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词严,连他自己都给感动了,更别说一旁的石梁和霍光,这一大一小的,都流泪了。

当然,石梁可能是真感动了,至于大奸臣霍光,估计是被他兄长霍去病给打哭的……

霍去病愣了好一阵子,直接给气笑了:“呵,都长大了啊?我弟弟犯了错,还不准我揍他?”

刘据挺一挺小胸脯,道:“然也!”

霍去病懒得理会,随手在霍光屁股蛋子上又补了两巴掌,这才放开弟弟,道:“好了,据,我得去宫里值守了,晚上我搬进来陪你。”

走到牢门口,他又转身骂了几句石梁、霍光,令他们好生保护太子殿下,这才大踏步离去。

石梁和霍光的情绪有点低落,望一眼冠军侯离去的方向,回头看一眼龇牙咧嘴的太子刘据,两个人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刘据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重新趴在木榻之上,哼哼唧唧的骂一句‘犬入的张汤’,便要再补一个回笼觉。

就在此时,地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囔囔靴声,夹杂着几句低声呵斥,竟似有好多人向这边走来。

他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姑母平阳公主或者阿母卫子夫来了……不料,他这一次猜错了,来人竟然是刘彻!

刘据立刻进入‘昏迷’状态。

夭寿啊,值此危难之际,这位暴躁老父亲急吼吼的赶过来,不会是帮张汤那厮补刀的吧?

“去病儿帮他换过药了?”

刘彻缓步走进地牢,面无表情的看着装睡的儿子,忍不住冷哼一声:“太子好威风,大闹太学,重伤堂兄,打伤太学生,还把朕的太学祭酒给告到了廷尉府,呵!”

“张汤啊,太子重伤昏迷,你过来帮他诊治一二。”

张汤黑着脸上前,躬身领命后,便将一根手指搭在刘据的脉门,略微试探一下,道:“陛下,太子的伤势的确有点重,而且,还有点发烧。”

刘彻脸色微变,终于不装了。

他向前一大步,附身下来,将手背放在刘据的额头和脸蛋上试探一下,果然有些烫手:“怎么又发烧了?”

然后,刘彻低声呼唤了几声‘据儿’。

自然没有回应……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就算您是皇帝,是暴躁老父亲,却也休想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处于‘昏迷状态’的刘据,感到一丝十分明显的暴躁和杀意,让他忍不住心头狂跳好几下,方才慢慢平复。

张汤很严肃的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子骨本就虚弱,受了鞭笞之刑,再加上天气严寒,地牢湿冷……”

不等这个酷吏把话讲完,刘彻就开始训诫:“朕给你们廷尉府拨付那么多的钱粮,这地牢里,为何没有火盆、火炕等取暖之物?

人犯伤病,为何没有必要之救治?

朕给你们的钱粮呢?一两名牢医也没有?有些罪行轻微者染病怎么办?

怪不得别人都骂你们廷尉府,说你们这些人是酷吏,说你们廷尉府是催命府、鬼见愁!

朕难道就没有告诫过尔等,廷尉府,乃我大汉朝廷行使律法审判之地,惩恶扬善、辨别是非曲直之所,不仅要讲求公平、公正、公义,还需辅以仁德教化……尔等,太令朕失望了!”

“……”

皇帝刘彻龙颜大怒,拂袖而去。

廷尉府一众官吏吓了个半死,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送走皇帝,这才生无可恋的看向廷尉张汤。

张汤的刀子脸上却没什么明显变化,他摆一摆手,让众官吏回去忙碌各自的差事,自己却回到关押太子的地牢。

他俯下身,掀开刘据的衣裤,瞥一眼其屁股蛋子上的伤痕:“太子,陛下走了。”

刘据‘幽幽醒转’,气若游丝的呻吟道:“廷尉啊,我恐怕不行了,请您转告张安世,只要我还剩一口气,定会赔他一只羊……”

张汤嘴角抽搐,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书童石梁’,没好气的说道:“赔礼道歉就不用了,太子殿下,您下次行凶伤人时,莫要甩锅给我儿张安世便是了。”

刘据奄奄一息的说道:“好的廷尉,下次让他甩给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