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摸头杀
下过雪后的大地是白色的。
夕阳西下，整个世界都被染红，灶门家三百年来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个冬天的屋子稳稳坐落在山顶。
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静静见证着人事变迁。
嘎吱......
木屐踩着积雪的声音悄然响起，一身粉色和服的祢豆子从远处一步步走来，口中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弥散开来。
“杨戬大人，到了。”
站在木屋前，少女回首看向点缀在身后的少年，嘴角上扬，笑容温柔了阳光，“虽然现在的时间段很特殊，但还是非常欢迎您来我家做客。”
“嗯。”
杨健微微颔首，从产屋敷家的宅邸离开时，产屋敷耀哉特地赠送了他一套红色羽织，以及黄色里衣换掉他原有的衣物。
原因是打架的时候，衣服被弄脏了。
在预言到了变局将现，杨健很快就会遇到上弦之壹黑死牟后，产屋敷耀哉手下的柱纷纷前来，表示要加入到这一场战斗中去，合力围剿那个恐怖的存在。
结果却被杨健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我不是在针对谁，只是在座的各位都太弱了，弱到真正面对上弦之壹时，也只是去送死而已。”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产屋敷耀哉都在这句话下愣了一会儿，空洞无神的双目下意识看向杨健。
紧接着，庭院内响起一道道利刃出鞘的声音。
音柱·宇髄天元，风柱·不死川实弥，岩柱·悲鸣屿行冥，蛇柱·伊黑小芭内，虫柱·蝴蝶忍，以及水柱·富冈义勇几乎同时出手，除了颓废在家的炎柱之外，六个柱联手围猎杨健。
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一层无形的气幕以少年为中心扩展开来，笼罩在庭院之中，在这层气幕之内，整个天地都是他的领域。
空间的力量下，杨健的身影似真似幻，力量更是大得惊人，以灵异转化而来的斑纹力量，以及通透世界一刀一个放倒了所有柱。
不得不说，如今还没有开启斑纹的他们，还是太弱小了。
他们的剑技确实磨砺得远超杨健，但绝对的力量配合上洞悉一切的通透世界，以及Lv4的日之呼吸法足以将技巧上的优势碾得粉碎。
倒是岩柱·悲鸣屿行冥，在最后时刻扬起的沙尘弄脏了他的衣服。
感受到这一幕的产屋敷耀哉随即让一位鬼杀队成员带杨健去换衣服，却也再没有说过让鬼杀队的柱们与他一起执行任务的事情。
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祢豆子......”
走到灶门家后，杨健在屋台上坐下，偏头看向开始打理家中凌乱杂物的少女，淡淡道：“接下来就不要喊我‘杨戬大人’了，我们是这个世上的伙伴，你可以喊我杨戬。”
“好的，杨戬大人。”
“嗯？”
“杨......戬......”
祢豆子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过身正对着少年的侧身，贝齿轻咬着润润的唇瓣，俏脸微红，略带局促地喊出这个不带尊称，更贴近生活的名字，声音里沾染着些许羞涩。
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杨健微微扬起下巴，眸光略带疑惑，自下而上从少女的裙摆开始，掠过胸口衣料的隆起，打量着那张莹白的俏脸，好奇道：“你，很怕我？”
“怕？不，不，怎么会，杨戬大人很温柔！”
少女连连摇头，慌忙解释道：“我能感觉到，就算是和柱们说那样的话，用剑一一把他们打倒，但杨戬大人心里真正的想法始终是让他们别去送死，您是个好人。”
“别紧张。”
杨健哑然失笑，起身一步步走到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女面前，伸出白皙有力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祢豆子永夜般浓密纤细的发丝，道：“就像你说的，你大致上能感应到我的心思，我也是这样，比起你说的，我能直接感应到你想的，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语言上的误会。”
说话间，他下意识多捏了一把，少女的发丝柔软顺滑，手感居然意外的好。
“呼......”
也因为杨健这个略带亲昵的举动，本就容易害羞的祢豆子俏脸涨红，暗红色澄澈如宝石的双目一下子迷离起来，口中呼出温度炽烈的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氤氲白雾扩散开来。
少女，太夸张了，都不在灵种空间了，居然还有这特效......杨健忍着心底的好笑，从秀发间抽回手掌，略带歉意道：“抱歉，我下次注意。”
结果......
“不，不是的。”
祢豆子软糯的声音骤然响起，杨健温暖有力的手掌刚刚抬起，就被少女下意识扬起的双手握住，引导它重新落在自己乌黑的秀发间，轻轻抚摸。
掌心宽厚的热力渗透入肌肤。
她感受着少年身上恣意散发出的，大日般勃发的生命力，那双红暗色的眼眸，越发水润了，仿佛要滴出水的清泉。
“祢豆子，很喜欢......很喜欢杨戬摸......我的头发。”祢豆子说，本该雪白的双颊越发红润了。
声音也如梦呓。
这，有点可爱了......杨健一时间有被击中的感觉，低头看去，身前少女盘起的头发，雪白的脖颈，以及粉色衣服下凹凸有致的身躯一一映入眼底。
是活生生的，温热的美少女。
于是他又多揉了两下，然后在祢豆子泪眼汪汪的时候结束了动作，心中那逐渐复苏过来的人性，在此刺激下，又有了一丝的雀跃。
许是心绪起伏，温润的气幕再度以杨健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这是鬼灭世界规则下的“鬼域”，所及之地天地万象一一争相向少年展示着自己的本质。
忽的。
杨健的眸光流转，看向房间内的一扇墙壁。
“啪！”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对木板内的墙壁内外进行“愚弄”，令当中被他感应到的，封存已久的一个暗格显露出来，暗格内存留的一件轻薄衣物也随之掉落出来。
掉落进天黑之后，门外涌进来的月色中。
是一件破烂不堪，无比陈旧的暗红色孩童小袖。
“啊？”
祢豆子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大，没想到自己家里还藏着这样古老的儿童服饰，好奇道：“这是灶门家的先祖遗物吗？”
“不，看这样子，是继国家的。”
杨健的眸光在小袖背面看到了特别的纹络，立刻回忆起来，灶门家这间屋子，是三百年前，继国缘一和妻子诗的故居。
唰——
也就在这时，打开的门外传来了动静。
雪地上猛然出现了一个身穿蛇纹羽织，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