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子相遇
进入府邸,王通判早已备好了宴席,只差贾瑛入局。
贾瑛刚进入会客厅,便见得一个笑盈盈,梳着山羊胡的小老头坐在榻上,旁边还伴着几个侍女轮流为其喂食蔬果。
似见贾瑛前来,王通判从榻上起来,一把抓住了贾瑛的手“贾贤侄可算是来了,我等贤侄良久。”
“去,给后厨说一声,把菜都端上来吧。”
“贤侄请坐。”王通判很是亲近,招呼着贾瑛坐在他的身旁。
觥筹交错,缓歌慢舞,屋内丝竹声不绝如缕。
王通判脸已经醉的红彤彤的了,他开口道:“贤侄我是实打实的与你谈生意,不知贤侄觉得我们怎样分成合适。”
“王通判想如何。”贾瑛没有回答,将问题踢给了王通判。
王通判捋了捋山羊胡,斟酌一段时间,一只手连着比划了两个数“七”“三”。
“我七,你三如何。”王通判问道。
贾瑛摇了摇头。
“那贤侄觉得怎样合适。”王通判道。
“五五分成。”
“五五,贤侄怕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只提供了方子,而我却负责剩下的全部。”王通判抱怨道。
内心道还以为是个能成大事的,没想到心如此之贪,鼠目寸光。
“王通判莫恼,我何时所说,我只能提供配方,我还不能搞搞其他东西?”贾瑛微微一笑。
“贤侄还有何本事,且说来听听”王通判起了兴趣,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比如产品的包装与宣发。”
“包装我懂,宣发又是什么意思。”王通判问道。
“宣发则是指产品的宣传,俗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事实真是如此?我看不然。如果没有适当的宣传,没有让人知道它的好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买它。”
“我听懂了,贤侄。但这些我也会啊,凭这本事多分走两成,怕是.......”王通判对贾瑛有些欣赏,这小子已然深谙经商之道,可仅仅凭这点,还难以说服他。
“大人莫急,这只是普通的宣发,我可会的不止是普通的宣发,王通判可知宣发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贾瑛问道。
“贤侄莫要再卖关子了。”
“宣发的最高境界是把梳子卖给和尚,我能让嗜酒如命的人买,也能让爱喝酒的人买,更能让不爱喝酒的人买。不知这是否能让王通判满意。”
王通判听得咋舌,这真是一个少年?买卖生意怎么如此老成,倒是让他处于被动状态。
“贤侄真有此事?”王通判激动问道。
“王大人若是不信,我们几天后见分晓,您先派人去筹办吧。几天后若酒铺门前无人抢着买酒,我自愿只占二成股。”
王通判仔细思量着,这贾瑛敢如此豪赌,必定是有些本事,自己何妨不再做一顺水人情,给他点利处。
“这样对贤侄不太公平,我也出一赌注,要是贤侄赢了,我送贤侄一活宝贝。”王通判古怪的笑道。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就此赌下。
“贤侄慢走。”王通判摇摇手向贾瑛告别。
“王大人进去吧,别再出来送了。”一番商谈过后,王通判看贾瑛的眼神愈发亲切,仿佛是行走的财神爷。
“林府,林府。”贾瑛按着老爹给的地址,去找林府。
一路上贾瑛左右东张西望,欣赏着姑苏城的美景。
无意间抬头往楼上望去,一美艳妇人也正开窗往下望来。
贾瑛打量着,这妇人头发盘起,举止间妩媚动人,显然已为人妇。自己可没丞相之志。
谁曾想,那妇人久盯着他,不但不回避,看着贾瑛是俊俏小郎君,反而一个眉眼抛了过去。
贾瑛一瞬间腿脚发软“我去,什么情况。”贾瑛忙避开视线,耳根红到发紫,头也不抬的就跑开了。
见贾瑛落慌而逃,妇人嘻嘻的笑个不停,声音如黄鹂般婉转“好一个青涩的小郎君。”
跑了一阵,贾瑛向后望去,确定早已离开那里,才慢悠悠散起步来。
“太可怕了,也不知唐僧是如何经受起女妖精的诱惑。”贾瑛内心暗道。
“应该快到了,转过一处胡同,就到了。”
贾瑛跟着贾攸所给地址,顺利找到了林府。
林府气势恢宏,已然占了一条街,其底蕴丝毫不逊于京城贾家。
门口有着两三个小厮正在门前扫地。
贾瑛走了过去,询问道:“这位大哥,可否向林大人通告一声,说贾凌岳之子来了。”
小厮明显一愣,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没时间。”
“大哥就通融一下吧。”贾瑛将一串钱塞到小厮手里。
“好说,好说。”小厮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丢下笤帚就从侧门走了进去。
贾瑛在门外走来走去,不一会,林府门开了。
一个老者走了出来,旁边那个收了钱的小厮无精打采着。
“让贾公子见笑了,家奴不懂事,竟然贪了您的钱。”
“还不把钱还给他。”福叔瞪着小厮道。
“是,是。”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吧,林老爷交待过多少遍,不要冷眼相待别人。”
小厮吓得面容失色,要是真打二十板子,虽出不了人命,倒也要缓上半个月。
“算了,二十板子就免了吧。”贾瑛求情道。
“哼,还不快向贾公子道谢。”福叔指着小厮道。
“谢贾公子开恩。”说完小厮一溜烟继续去打扫卫生。
“让贾公子见笑了。”福叔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可以偏概全。”
“贾小公子倒是能说会道”福叔笑着说道。
“往那边走,令尊与林大人都在那里等着你呢”
穿过一处假山,福叔指到:“贾公子直向前走去,令尊正与林大人在那处对弈。”
福叔说完,向贾瑛告辞:“我还要去办点事,就不陪贾公子走前方的路了。”
“福叔慢走。”贾瑛向福叔作揖后,向小亭榭处走去。
远远望去,隐约能看到两个米粒一般的小点映在湖中央,这二人正是贾攸与林如海。
“凌岳兄,这已经是第十一局了,还要来吗?”林如海摸着胡须,戏谑的看向贾攸。
“最后一局,最后一局。”贾攸说道。头上豆大的汗珠顺额头流下来。
如海兄棋艺长进怎如此之快,十几年前明明还可与其成平手的。贾攸内心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