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不归宿
舒娅坐在体校外面的小餐馆喝酒，她自从开始踢球喝过的酒都凑不上一瓶，今天却开了4瓶啤酒。
周边几桌都是体校的学生，舒娅看着他们，把玻璃杯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她太羡慕了，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一员，白天训练，然后晚上就和朋友出来吃吃喝喝，那时候没有封闭管理，也不会有主教练毫不留情的谩骂。
想到这舒娅太心烦了，她当她的体校学生不好吗，为什么要被招进丹城女足啊！
“C！”舒娅摔了酒杯，四个酒瓶都已经见底，她明显已经醉了。
旁边几桌的学生向她看过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舒娅显然没发现大家的敌意，她现在眼里的景物是晃动的。
“老板拿酒！”舒娅伏在桌上，迷迷糊糊地喊。
没人理她，老板显然也不想惹这个麻烦。
“喂，喝多了就回宿舍睡觉，不要在这里闹。”一个高大的男生冲舒娅喊。
舒娅迷糊中听到了回宿舍这样的字眼，她回应，“不回，再也不回那个破地方！”
屋子里的学生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没人理她了，大家又恢复了笑闹。
“你们太吵了！”舒娅却突然嚷了起来，她一把把四个酒瓶全都推倒，她站起来撒泼，“给我拿酒啊！”
刚才说话的男生急了，他站起来吼舒娅，“醉猫，你别在这儿闹，快滚！”
舒娅再不清醒也听得懂这句，她晃悠着冲到那男生面前，“你让谁滚？我凭什么滚？我是最佳射手！”
舒娅揉揉眼睛，面前的男生很高，舒娅突然就被触动了，她伸手去推搡，“秦超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桌的几个男生都站起来，他们把舒娅围住，“你怎么回事？你动手？”
另一桌是两个男生在吃饭，其中一个男生站起来劝架，“算了算了，估计失恋了，别跟她计较。我们带她回学校问问是哪个专业的吧。”
体校的男生果然都是身高体壮的，舒娅本来也不矮，但是那两个男生架起她来还是很轻松，两个人一左一右把舒娅带出了小饭馆。
与此同时，完全不熟悉丹城的秦超阳在出租车里给舒娅妈妈打电话。因为今天参加比赛，秦超阳外套里面穿了比较正式的衬衣，此刻他烦躁得不行，伸手拉松了衬衣领口。几乎每一次给舒娅妈妈打电话都是在道歉，秦超阳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那她有什么好朋友好闺蜜吗？”尽管秦超阳心急如焚语气却尽量温和。
舒娅妈妈想了想，“没了吧，她的好朋友都是体校的，后来去了队里封闭训练总见不着面，关系就疏远了。”
“都是体校的……”秦超阳想到了什么，他火速挂了电话，“师傅，去丹城体校！”
好心劝架要把舒娅带回学校的两个男生，出了小饭馆却并没有往学校方向走，而是往学校后面的一片小树林走去。
“你怕什么？她都醉成这样了！”一个男生说另一个。
“我不怕，这种失恋的不醉说不定还会主动呢。”男生淫笑着回答，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舒娅的脸，“长得还挺好看的，这小巴掌脸儿。”
“身材不行，太瘦了，硌得慌。”另一个男生已经等不及了，还没到小树林就急切地伸手去舒娅腰上摸。舒娅隐隐觉得不对，伸手去推身边的两个人，可惜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你们谁呀你们！”
“我们很快就是你老公了。”两个人加紧步子，想把舒娅拖进小树林。
千钧一发之际，秦超阳的出租车路过，他一眼看到了被夹在两个高大男生之间的舒娅。刹车声在空旷寂静的体校上空响起，秦超阳慌乱跳下车，大声喝住他们，“喂，放开她。”
两个男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秦超阳，对了下眼神，站住脚步，却没松开舒娅。
“你谁呀？”
秦超阳几步跑到跟前，伸手去拉舒娅，舒娅没有力气，被那两个男人拉住，依然软软趴在其中一个人的肩头。
秦超阳气的眼睛里面冒火，“你们给我放手。”
“喂，这位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小姑娘是自愿要和我们玩玩的，你管得着吗？”
秦超阳从球员时就不是个好脾气，当下嘴都没还一句，直接一拳头就砸了上去。那男生猝不及防被打倒，松开了对舒娅的桎梏，秦超阳眼疾手快把舒娅拉进自己怀里，然后不假思索，抬腿又给了另外一个男生一脚。他个子高腿又长，一脚正踹在那人腰上，给人踹了个踉跄。
秦超阳反应快，把舒娅抱起来抗在肩头，跑几步来到出租车旁边，把舒娅靠在出租车上，这时听见身后的声音，知道那两个男人已经追过来，大喊一声：“师傅报警！”然后转身又迎上去。
体院的男生当然身体素质也不错，刚开始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可是铆足了劲，秦超阳虽然有运动员的底子，可毕竟已经三十岁了，战斗力无法跟两个二十岁的男孩子比，当下就挨了好几拳。
舒娅顺着出租车滑坐到地上，被三月中的丹城冷风吹得有些清醒了，她努力睁开眼睛，面前的景物像被笼了层薄纱，朦朦胧胧中，她看见秦超阳勒着一个高大男生的脖子，一边往人家肚子上捶着，一边躲避另一个男生雨点般的拳头。舒娅隐约听到旁边一个男人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着：“体校后门，是啊，打的好凶。”
舒娅撑着车身勉强站起来，她走近两步想看清楚秦超阳在干嘛，只听见秦超阳焦急的声音传来，“舒娅，进车里去，别过来。”
正在和秦超阳缠斗却要顾及自己同伴的那个人，没占到什么便宜，看见舒娅摇摇晃晃的站在那，干脆过来抓舒娅。舒娅脚步不稳，被他一抓就倒在了地上。
秦超阳急了，“妈的，你动她我今天弄死你！”说完扔下怀里的人跑过来，几乎使出全力把抓着舒娅的人推开，眼见着刚才被自己箍住的那个男人缓过神来，向他们跑过来，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秦超阳只好趴下，用自己整个身体护住舒娅，任凭那个男人的脚一下下砸在自己背上。
被扑倒的舒娅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护着自己的秦超阳，呜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