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日
最初的一年里，夜颂正好处于休整期，没有重要的集体活动。托马斯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创作上，为下一张专辑写歌。
在托马斯的新歌创作告一段落前，大家都在不同地方过着各自的生活，再加上离开曼谷前，整个乐队已经为塔妮雅举办过庆祝派对，所以后来的那一年里夜颂一直没有全员聚齐过。
直到整一年后，托马斯向所有夜颂成员发出了私人邀请，为塔妮雅庆祝十七岁生日。
是的，塔妮雅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生日，她和托马斯一起做的决定，在她全新的身份证件和护照里都写着，就是她和托马斯在教堂排练室里初见的那一天。
生日前的一周多塔妮雅进入了生理期，对于除了托马斯和弗洛尔以外的其他夜颂成员，都是第一次见到嵌合体形态的塔妮雅。
生日的前一天，最远的洛伦佐·杨第一个赶到。托马斯的工作助理从机场把他接过来的时候，塔妮雅正和托马斯、弗洛尔以及三个雇员一起给大房子做着精心的布置。
洛伦佐和托马斯、弗洛尔热情拥抱招呼后，看着塔妮雅夸张地赞叹道：“哇！斯嘉丽，这才一年没见，你就长这么高啦！”他接着又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了一句，“看来你的养父名副其实很会养人啊！”
塔妮雅羞赧地笑了，她当然知道洛伦佐这是在开玩笑。洛伦佐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会一点中文，虽然说得远没有塔妮雅好，但这句玩笑话两个人都能听懂。的确，现在的塔妮雅比起一年前洛伦佐看到的那个女孩来长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她正常站立的时候比托马斯都要高出一些，极限状态下，她也试过，可以撑到三米左右，伸手就能摸到天花板。
“这你可说得太对了，”弗洛尔指了指大厅墙上挂着的那些生日装饰，“斯嘉丽挂它们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梯子，简直太方便了。”
“斯嘉丽，那你有没有试过这样子去爬柱子？就像中国的那种盘龙？”
“我还真试过，但不用手的话，盘不了两圈就掉下来了。我觉得那肯定是和武术一样，需要专门训练的，并不是有这样的身体就天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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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些时候，住在坦佩雷的恩普·霍洛派宁也到了。他和弗洛尔是赫尔辛基大学的同学，只不过毕业后他没有留在首都，而是回去了家乡坦佩雷。
在过去的一年里，塔妮雅和恩普见过好几次面，但那都是在人类形态下，嵌合体形态对于恩普也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相比于异种生态和泰国相差不大的新加坡，恩普可没洛伦佐那么适应。
看到塔妮雅的第一眼，恩普就明显地呆住了。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塔妮雅不安地问。
“我忘了告诉你们了，”弗洛尔说，“恩普有些怕蛇。”
“噢，对不起，恩普，”塔妮雅赶紧说，“需要我回避吗？”
“别，不需要。”恩普马上叫住了塔妮雅。
“当然不行了，恩普是来给你庆生的，你回避的话他不是白来一趟？”弗洛尔对她的大学同学可是一点不客气，“恩普，只能你去适应斯嘉丽了。”
“没问题，应该的。”
哦，恩普，温和又安静的恩普。塔妮雅尽全力把身体压低，让短裙尽量多遮住一些蛇身，再把地上的部分努力藏到别人的身后，这样应该能让恩普不那么紧张了吧？等下马上去换一身长裙，要拖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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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马可·图仑尼和安德鲁·多诺克雷一块儿到了，两个人跟先到的伙伴们打过招呼后，把一个漂亮的礼物盒子交给了塔妮雅。
“斯嘉丽，这是我和安德鲁一起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马可说。
“这件礼物就不用等吹完蜡烛再拆了，斯嘉丽，我们俩觉得你最好现在就试试。”安德鲁说。
这个礼物盒子比别人送的都大，塔妮雅充满期待地把它拆开来，在大家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从里边拿出了马可和安德鲁送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条长近两米的桶状洁白织物，两侧点缀着浅蓝色的蕾丝褶边。塔妮雅只能确定那是织物，具体是什么，她可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托马斯伸手去摸，“纺织品？布料？但是这个样式我可从没见过，是演出道具吗？”
弗洛尔把那件礼物从托马斯手里拿过去，举到眼前撑开口子观察它修长的直筒造型：“我猜应该是一件裙子，非常修身的拖地晚礼裙。”
“看起来倒是更像个长套子。”洛伦佐说，“如果画上鲤鱼的图案，说是日本的鲤鱼旗我也会信。”
“不卖关子了，弗洛尔说的非常接近。”马可把礼物递回给塔妮雅，“斯嘉丽，这实际上是为你定制的冬靴。”
“别听到靴子这个词就联想到脚，”安德鲁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不靠脚走路，但这件礼物能起到冬靴一样的作用。材料是马可通过瑞典皇家科学院的朋友搞来的实验室特种织物，我又请了我的一个服装设计师朋友亲手制作的。据说，这种织物可以贴合你这类形态的身体构造，提供摩擦保护和行动支撑。”
“还有一定程度的保暖作用，这点很重要。”马可补充到。
“可是……”塔妮雅抚摸着这条长裙一般的冬靴，很柔软很光滑，弹性非常好，但是并不厚，她对它的有效性还是很有疑虑，无论是保暖还是行走，“你是说我把它套在接触地面的身体上就能用了吗？”
“呃，我的朋友是这么保证的。”安德鲁回答得不是很有把握，“我在都柏林也没认识和你同形态的异种，所以，”安德鲁耸耸肩承认道，“我们还没做过测试。”
“它也没法做测试，这是礼物，我们不可能给别人先穿吧。”马可说。
“所以你们怎么知道斯嘉丽现在的形态不适应赫尔辛基户外环境的？”恩普问道。
“你都不看斯嘉丽的Facebook吗？”马可回答道，“我又接着关注了一下这个问题，发现这确实是个广泛存在的问题，但是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公司却很少。”
“还不是斯嘉丽面对的这个问题缺乏普适性的市场潜力。”弗洛尔说，“能量棒就不一样了，市场规模大就会有人开发。”
“好啦，我们就先不讨论市场问题吧。斯嘉丽，”托马斯说，“你去试一下，如果真的可行，我们现在就能一起出去玩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