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行

樊思凡还在一旁吐槽，世界怎么这么会玩，开局让他遇家主，要不是他从心做人，那他不就对现任家主出言不逊了。

姬嬗那边，她看着厌铮，吐出两个字：“破困·锁骨魂。”

在她话音落下后，厌铮便感觉身子一沉，紧接着他听见少女略带歉意说道：“很抱歉，我不太想打架，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

厌铮看了眼这个打败自己的小姑娘，也没说话。姬嬗也没说话只看着他，樊思凡这会看过了厌铮的个人信息，知道这是个狠角色，再者自家族长也没说啥，所以在一旁连呼吸都是小心谨慎的。

过了会，厌铮平静开口：“挑战者，你赢了，你可以进静国了。”

姬嬗听到这话眉眼轻弯，撤了破困咒，召唤出一把水蓝色的剑指向厌铮。樊思凡在旁看得一惊，心想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厌铮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拿出长青剑与她碰了下。姬嬗收回了剑，倒没急着走只看着厌铮。厌铮不明所以，也看着她，姬嬗斟酌了几番才问：“你是守卫之道？”

厌铮戴着面具，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姬嬗猜他现在肯定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因为他语气十分随意地回道：“是啊。”

“你快要死了。”姬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樊思凡凌乱，让厌铮茫然了一下。

“你快要死了。”姬嬗又重复了一句。

这会厌铮已经反应过来了，似把这句话当成玩笑似的满不在乎道：“哦。”

樊思凡觉得姬嬗要不是还是先把厌铮锁起来吧，他怕厌铮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给他们都来一下。

可他似乎忘了，为什么是厌铮躺在地上而不是姬嬗躺在地上了。

姬嬗看着厌铮，似乎猜到他是这个态度无波无澜，只继续说：“守卫之道，成，破万世：不成，失万丝。”

姬嬗眼中轻起波澜，似乎有什么因刚刚的话而激动起来。

厌铮似乎听懂了，但他只是扯了下唇，淡道：“姬族长，你还是别操心别人了吧，你自己身上一堆事情怕是忙都忙不过来。”

樊思凡懵了，什么事？姬嬗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临走时说了句：“守卫，无守无畏。让你所爱之人小心些。”

厌铮暗中皱眉还想问些什么，姬嬗便已经走了。

樊思凡不知这么，听了姬嬗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黑暗的角落一缕光从微小的缝隙中投射进来，一个清俊少年在这唯一的光下表情狰狞地在地上翻滚，他的身上布满了奇怪的黑色咒文，突然画面一变，樊思凡看到一双绝望的双眸像是在他面前一样瞪大地看着他，那双眼里还倒影着一个带着鬼面具拿着长青刀的人。他吓得瞪大了眸，连后退几步，惊觉自己竟已出来，回到了静国城门口。

还是金碧辉煌的城门，但是雕塑变了，鬼面具消失，露出两张清俊面庞，雕塑的手中握着剑，两尊雕塑的姿势竟是刚刚姬嬗与厌铮剑碰剑的模样。

“这是静国的礼仪，在静国与别人打招呼只能用这个方式。”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樊思凡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被这声音，吓得一侧头，便看见缓步向前的姬嬗。

一走近，姬嬗发现两人差不多高，樊思凡自然也发现了，樊思凡本因惊吓所瞪大的眸，瞪得更大了，他还悄悄打量反复确认。

姬嬗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想笑，但为了顾及小辈的面子她还是没笑出来。

等樊思凡整理好情绪，姬嬗双手合十，再一摊开一个金色的长条卡片出现在她手里，她看了看卡片上面关于樊思凡的信息，对着照片看了眼，道：“姬摘星？”

“是的，家主。”樊思凡十分上道，双手抱拳，向姬嬗行了个礼。

姬嬗笑吟吟地看着微低头的金发少年，少年眉眼间还未消散的纯青灵气显露出一个信息：他是刚刚灵化出生的孩子。

“你还未定灵。”姬嬗看着樊思凡说。

樊思凡抬起头，不明白姬嬗的意思，下意识摸了摸头，问：“这是何意？”

姬嬗解释道：“人生有二法，人圣与灵化，人圣者，生有其母点灵护灵。灵化者，则需要自己定灵。”

樊思凡还是不明白：“可否再讲清楚些？”

姬嬗继续道：“万物有灵，灵飘荡于天地间，需求道。唯有找到要走的道，才能成形。”

樊思凡想了一下，问：“道是修炼之道吗？”

姬嬗点头：“是的。”

樊思凡又问：“若是没有定灵会怎么样？”

姬嬗极有耐心地向他解释：“万物内是灵，外为形。灵是自己或伴侣可见，形则是万物可见。”

听到姬嬗这么说，樊思凡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些动物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原来不是装的，是真看不见。

姬嬗看着金色卡片上的信息继续道：“而灵在天地需见证，否则你就会成气。也就是说，你要是不定灵，成形的生灵是看不见你的，你的灵会在世间被消耗，时间久了你就会死。”

樊思凡这回懂了，他急忙问：“家主，那怎么才能寻道？”

姬嬗不说话了，只看着他。

樊思凡一张脸被她看得涨红，急的刚想说话，突然眼前一黑，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画面，白茫茫的人型光影破碎，变成一朵朵白色不知名的花，升向半空，而一个黄色光影闪过，他试着去抓住那白色的光芒，却发现自己这么努力都扭转不了这结局，他捂住脸垂下头双肩微颤，身形有些不稳，画面转化之间，樊思凡看到了那张痛哭的脸，是他！

画面迅速消失，樊思凡震惊抬头看着姬嬗，姬嬗也看着他：“看到了吗？”

樊思凡点头，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在你和厌铮战斗后的谈话里也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也是，是你让我看到的吗？”

姬嬗思索了下：“准确来说，是你自己的能力，我只是帮了个小忙。”

樊思凡有些摸索出来了些什么，他问姬嬗：“所以我是预言家？”

姬嬗听到这个陌生的词，忍不住低估了一句：“预言家，有意思……”继而对樊思凡说，“可以这么说吧，你是推演之道。”

姬嬗说完就把自己手中的金卡递给樊思凡，樊思凡接过，他看了下，和系统上个人介绍界面没什么区别，只是在道的那一面他上面不再是问号，而是大大的四个字：“推演之道。”

接着樊思凡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流淌在身体里，这么几天虚无缥缈的感觉终于消失，他踩在地上都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不用姬嬗说，樊思凡也知道自己定灵了。

樊思凡自己的生命大事已经尘埃落定，他就开始探索其他的了。

他问姬嬗：“家主……”

姬嬗打断他说：“叫我名字就好了。”

樊思凡极快改口：“好的，姬嬗……那个，您…你刚才说灵者只能被自己看到，那您是怎么看到我的？”

姬嬗抬起眼，双手抱胸，托起下巴想了下：“这个，怎么跟你说呢。其实很简单，你是灵化者，新生儿，作为家主我可以及时感应你的存在，并帮你定灵。”

樊思凡懂了，是家主buff加成。

他又问：“那我看到的画面都是未来会发生的吗？”

姬嬗说：“我不清楚，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我师父。”

樊思凡听到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樊思凡（姬摘星）解锁缘石，樊思凡因为姬嬗在场不好打开面板，不过他很好奇了：“师父？姬嬗，你师父是谁呀?你是家主也能拜师吗？”

姬嬗点头：“当然可以，毕竟也没说是家主就不能拜师啊。再说我是被族里的人亲自送到师父那去……我师父是无念之。”

樊思凡还想问什么，就听姬嬗抢先一步。

“我师父说，推演之道，推演别人的或者自己的未来，有时你或许还能看到自己或者别人的过去。”

樊思凡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姬嬗，你怎么和你师父联系的？”

姬嬗看了他一眼：“用缘石联系，就像你可以用族石联系我一样。”

樊思凡问：“具体操作是什么？”樊思凡想着多一条大腿是一条，先搞到联系方式再说。

姬嬗也不别扭，说：“你在心里念巫山神女，姬氏姬嬗，我的名字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你点击一下，在心里默念1991就好了。”

樊思凡试了一下，不久一个青色的名字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姬嬗二字，他点了一下，默念了1991。

突然他在心里听到了姬嬗的声音。

姬嬗嘱咐樊思凡说：“姬摘星，那张金色的卡，你要带好，这是身份的象征，你进出九国各城，进入门派或者联盟都需要这个。丢了，可能会有大麻烦。”

樊思凡知道了，这是身份证，出行必备。

他在心里回知道了，边听耳边姬嬗的声音传来：“你说结束，它就会断了。”

樊思凡试了成功了。不过新的疑问来了：“姬嬗，你开始也是这么联系我的吗？”

姬嬗点头。

樊思凡疑惑：“因为我是新生儿，所以联系我不需要口令吗？”

姬嬗摇头：“不是这样的，每个被天地承认的万物都有自己的口令，初始口令是统一的，都是123，后面你可以设置口令。”

樊思凡懂了，樊思凡立马设置“姬摘星最帅”

设置完后神清气爽，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份证’，发现自己修为一栏有些变化【10/100000000】刚高兴一秒，下一秒却觉得天旋地转间，再抬眼，姬嬗已经变得很高了。

樊思凡看了看那清俊的雕塑，那辉煌的城门，身后进来时的灌木丛，在低头看看，自己短短的腿，伸出手也是短短的，身上如乞丐的衣服也变成了小小的金色儿童圆领汉服。

“我怎么变小了？”哦，连声音都变嫩了

樊思凡很抓狂，姬嬗很淡定地蹲下身看着他：“很正常，每个人出生的形都是按照修为的增大而逐渐变大的，比如我们族中的姬傲世13岁时就有我这么高了。”

樊思凡懂了，想要长得高修为必须搞。

樊思凡看着自己修为变成了12，有些奇怪问姬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却涨修为了。”

姬嬗看了眼便道：“因为你吸入了天地灵气，你年纪小灵气都是主动找你的。”

樊思凡懂了，婴儿被喂奶般喂他吸灵气。

姬嬗看着樊思凡，很淡定地告诉了他一件事：“因为你是灵化新生儿，我是家主，所以接下来你得和我同行，避免你在残酷的竞争中受伤消亡。”

樊思凡感觉很开心，游戏机制真好，还有新手保护期。

姬嬗看着突然开心的樊思凡也眉眼一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樊思凡用自己短小的手指着静国大门：“静国，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