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宇智波斑之死
带土的身体被黑绝化成的阴影覆盖，拖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布罗利视若无睹，将琳轻轻放到一旁的树干下。
他扭了扭脖子，原地小碎步跳跃，双臂自然下坠，放松着全身肌肉。
布罗利很兴奋，源自血脉本能的兴奋。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甚至此前在面对大筒木芝居时都没有过。
后者是超脱肉体凡胎的宏大，已经不属于生物的范畴，更像是面对一种天灾。
而眼前的老人，虽然垂垂老矣，但却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并非单纯武力上的强，而是一种意境，从精神到肉体，都给人一种值得敬佩的强大感。
所以布罗利才会认真的热身，这与双方实力强弱无关，而是在向一位真正的强者表达敬意。
宇智波斑紧盯着黑发的少年。
此前他已从黑绝口中听过这个年轻人在木叶火影大楼捣乱的事。
当时他对布罗利的评价是“颇为有趣”，但也只是把后者当成忍界历史长河中偶尔扬起的一朵小波浪而已。
但现在宇智波斑改变想法了。
他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了与柱间相似的强大气场。
斑甚至一度感到久违了的武者之心再次激荡起来，令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破例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救回宇智波带土，避免筹谋多年的重要计划被破坏。
他几乎想要无所顾忌地与这年轻人大战一场。
不过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斑已不再年轻，少年意气对他来说，只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里打盹时，梦里偶而闪过的一段走马灯。
为了实现最终的理想，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放弃一切。
“我叫布罗利，你呢？”
布罗利热身完毕，昂首挺胸看着眼前的老人，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号。
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只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少年，我为你感到遗憾，如果你没有碰到我就好了。”
他幽幽地说。
布罗利猜出对方有不能透露姓名的理由，他也不在意，现在只想好好打一架。
“开始吗？”布罗利问。
斑闭眼点了点头，再睁眼时，轮回眼闪起诡异的紫色光芒。
布罗利感觉全身一紧，是身中幻术的感觉。
比鼬用写轮眼释放的幻术强出好几倍，布罗利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觉到头晕眼花，眼前的景色也开始出现重影。
笨蛋，别睡啊！
体内另一个人格开始在精神世界大嚷大叫，帮助布罗利保持意志清醒。
斑的嘴角渗出一道血迹，他吃惊地从少年身上感受到类似人柱力的查克拉变化，但又并非真正的尾兽之力，而是比那还要更夸张的力量。
他皱了皱眉，幻术本来就不是斑习惯的战斗方式，如果不是现在这副身体过分衰老，他才不会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伎俩。
不过看布罗利站在原地不动的样子，想来已经被幻术创造的虚假事像给困住了。
斑强提一口气，查克拉爆发至身体外部，逐渐凝聚成身披铠甲的骷髅型巨人外形，四只手臂各执一把长剑。
须佐能乎第二阶段。这是斑目前状态下的极限。
四把长剑分别从左、右以及上方三个方向斩向布罗利，掀起的气流在树林间拉出一道巨大的缺口。
四把巨剑落下，还闭着眼睛的布罗利，在本能驱使下轻飘飘地跳了起来，高度不算高，半空中的他以轻盈诡异的姿态侧过身体，躲开了上方斩落的两把剑。
随后布罗利猛地睁眼，终于从轮回眼的强大幻术中摆脱。
蓝色气焰瞬间笼罩他全身，布罗利抬起双腿，向两侧一蹬，直接将左右两侧的两把大剑拦腰踢断。
斑结印，一串发光的能量在须佐能乎的双手间汇聚。
八坂之勾玉。
成型的勾玉像手里剑一般被抛射飞出，连续朝着布罗利砸去。
布罗利打出一套组合拳，一拳一个小勾玉，激起的气浪又掀翻了一大片树木。
斑吐出一大口血，双眼剧烈颤抖，除了因为连续使用强力忍术对身体消耗过大，还因为他必须克制内心面对强大敌人时产生的兴奋。
“就用这招决个胜负吧。”
斑喃喃自语，与半身的须佐能乎同时结下三个手印。
天碍障星！
布罗利突然发觉天黑了。
他抬头，发现一颗巨大的陨石正对着他从天而降。紧跟在后面还有另一颗同等大小的陨石。
巨猿之力，百分之百，释放！
绿色的荧光出现在布罗利身体表面，与蓝色气焰交织重叠，变幻出好似孔雀开屏的绚烂光芒。
他轻轻在地上一踏，便像炮弹一样弹射到半空中。
右拳紧握，向后收臂。
蓄力，吸气，吐气。
核心发力，带动上肢肌肉共振。
布罗利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打出一记漂亮的直拳。
半空中两颗一前一后燃烧的陨石，骤然化作细小的粉尘，洒落在森林中，发出沙沙声。
斑微微仰着头，他想过布罗利能挡下这一招，但没料到会是以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
下落中的布罗利使出一记神似痛天脚的倒踢，脚后跟落在须佐能乎的头顶，细密的裂纹迅速布满了查克拉巨人全身。
宇智波斑吐出一大口血。
二阶段的须佐能乎只是被踢了一脚，就彻底崩溃了。
布罗利轻轻降落在斑的身前。
后者大口喘着气。
“你年轻时应该比现在强很多吧？”
布罗利问。
斑嘴角上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他首次对千手柱间以外的第二人产生认同。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或许他会很乐意和布罗利坐下来喝两杯。
“谢谢你，让我度过了愉悦的一天。”
布罗利真诚道谢。
哼，果然这种程度只是让你感到有些愉悦么？
斑心情复杂地想。
当他见到布罗利轻松将天碍障星的陨石打碎，就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本来死亡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现在只不过是稍微将时间提前一点罢了，黑绝会按他的安排继续将计划推进下去。
只不过，等未来顺利复活，除了原本做的打算，还得把布罗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最大变数考虑进来。
斑再吐出一大口血，他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
“动手吧。”
他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坦然拥抱近在咫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