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什么是怀疑论？

［8］怀疑论是一种把现象（phainomenōn）和思想（nooumenōn）以任何一种方式相互对立起来的能力14，由之而来的是，因为被对立起来的东西和论证之间的等效性，我们首先进入存疑，随后达致宁静。［9］我们称之为“能力”，并非出于刻意雕琢，而仅仅出于“能够”这种简单意义。15所谓“现象”（phainomena）16，我们当下理解为“感觉对象”（ta aisthēta），由此我们把它同“思想对象”（ta noēta）对立起来。所谓“以任何一种方式”17，或可以与“能力”一词搭配，以便我们像前面所说的那样在简单意义上理解“能力”一词；或可以同短语“把现象和思想相互对立起来”进行搭配，因为我们可以按多种方式设置对立：或现象对现象，或思想对思想，或两者交叉对立，我们使用“以任何一种方式”一语正是为了涵盖所有对立形式。还可以把“以任何一种方式”一语与“现象和思想”搭配，以表明我们不去研究现象如何显现（pōs phainetai），思想如何被思想（pōs noeitai），而是简单地理解这些东西。［10］至于“被对立起来的论证”18，我们不是在绝对否定或肯定的意义上，而是在等同于“相互矛盾的论证”的意义上简单理解的。“等效性”（isostheneia）19，我们是指在可信性与不可信性方面效力相等（isotēta），表明相互矛盾的论证在可信性的比较上任何一方不比另一方更具优先性（prokeisthai）。“存疑”（epochē）20是心灵的一种“站立”状态，因之我们既不否弃也不确定任何东西21。“宁静”（ataraxia）22是灵魂不受烦扰和平静淡定的状态。至于宁静如何伴随存疑而来，我们将在目的一节中予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