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约架
帕蒂斯北城，
最大的酒馆，这里人声鼎沸，三五个人围坐在一个巨大的圆桌上，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天花板上的六个水晶灯在二楼木板被踩踏时反复摇晃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没人关心它是否会掉下来。
这里的人不是在醉生梦死，就是在前往醉生梦死的路上。
今天，是个例外。
坐在主位椅子上的穆萨看向眼前突然到访的三人，旋即摆了摆手示意其他朋友随从退到一旁。
“但我为什么要选择同意呢？”
穆萨看着眼前蓄势待发的德里恩，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向我发起挑战，我自然也有权力拒绝。”
三人皆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这穆萨所说的话的确是他们没想到的答复，在来的路上，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分析起穆萨的战术可能，
但却没有想过对方干脆拒绝德里恩发起的挑战这种可能性。
闻言，德里恩顿时面带鄙夷：“你是不敢吗？”
“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奥术力量的展现，想来也已经思考好了对付我的方法。”穆萨举起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面流转起来，
嘴角鲜红的液体衬的他的脸更白了两分：“这次你们显然是有备而来，那我为什么要同意一场对我没有半点利益却又很可能对我造成损失的战斗呢？”
“你赢了自当踩着我的名声上去。你输了也只当是其他人眼里的正常，兴许还能博得一个不屈不挠的美名。”
穆萨笑了笑：“反而对于我来讲，赢对我毫无利益、输对我却是极大的负担。”
一旁的梅林咂吧咂吧嘴，的确好有道理。
但只见穆萨话锋一转：“不过…..这一场决斗，我也可以答应。”
“你有什么条件？”德里恩沉声问道。
“科斯利多向往世界各地的奥术，尤其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奥术。”穆萨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显然这是他早有预谋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们贝尔莫夫家族藏着一份绝无仅有的奥术。”
“将它告诉我，我便答应和你的对决。”
科斯利多，一个以奥术为主体的国度，只是在福音的强势压迫下，被迫优先选择的遵从福音的道路，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放弃了传承许久的奥术，作为比新兴势力传承更久的老牌王国，他们在这种古老术法的研究上远超维纳姆多。
“绝不可能！”德里恩怒道，在他看来这已经属于背叛了自己的家族。
“别着急。”穆萨说道：“我并不是索要你们的传承，只是我需要知道你们家族奥术的效果，仅此而已。”
他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只是太好奇了，想要知道更多的奥术力量究竟是什么。这对于你们也没有损失，奥术的意义在于使用，只是被知道效果并没有多大问题。”
德里恩缓了缓，深呼吸了口气，似乎有些踌躇。
“他说的没什么问题。”维尼娅小声道：“只是被知道效果不算多大的事情，就像前天梅林已经调查清楚这个家伙的奥术力量。”
被掀了老底的穆萨也不羞恼，只是将头再度转向了德里恩：“你看，我们家族的传承都已然被说出来了，我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测，更没有背叛家族，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德里恩眉头舒展开来，他看向其余两人，在得到了支持后又看向了穆萨：“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绝不可告诉别人。”
“放心，这么没品的事情我不会做的。”穆萨答应了下来。
随后在德里恩凑近其耳朵旁边一阵耳语后，穆萨的神色也是出现了为数不多的丰富的变化，一会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会又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余两人看的也都是心痒痒的。
“的确很厉害。”穆萨感叹道：“如果你家族的奥术放在科斯利多，或许百年前那场战争赢得就是我们了。”
德里恩哼哼一笑，这种家族的骄傲是刻在心底的。贝尔莫夫家族的存在甚至远比维纳姆多存在的历史还要久远，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那些已经灭亡的王朝。
贝尔莫夫家族之所以被维纳姆多视为三大家族之一，就是因为他们这份千年的传承，
以及曾经在开国一战中立下的赫赫功勋。
“不过明天就是第二轮淘汰赛，我并不想在这两天里浪费我的精力。”穆萨说：“后天下午如何？”
“可以。”德里恩答应了下来：“那就在竞技场决斗吧。”
“我都可以，只要你不怕再被人看到你的输状就行了。”穆萨淡淡的说道。
德里恩握了握拳头，难得的没有留下任何嘴炮。
而是快步转身离去。
显然那天的失败，对于他而言也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最好别让我明天在擂台上遇到你。”梅林冷冷的看着穆萨：“我会教你到底怎么做人。”
“求之不得。”
拦下了其他包围上来的科斯利多人，压住两方愈加上升的火药味，穆萨举起了酒杯：“我也很希望遇到你，让我来给你们见识下奥术的力量。”
“奥术算个屁。”维尼娅冷哼一声：“无非是还没得到赐福罢了，等到福音降临你们这些尊崇奥术的家伙就等着开始哀嚎吧。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两百年….你们这些科斯利多的家伙这辈子也就只会在维纳姆多的威严下瑟瑟发抖。”
伴随着维尼娅挑衅的话语说出口，穆萨面色有些难堪起来：“奥术的力量不是你这种蝼蚁….”
“少废话，擂台上见真章吧。”梅林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发言。一唱一和间两人把对方直接呛住，丝毫不让其反驳。
“砰！”
在三人走后，穆萨猛然捏碎了手里的酒杯，面目有些狰狞起来，再无半分平日里的优雅，他咬牙切齿的低声呢喃：“福音….”
“冷静。”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突然压在了穆萨的肩膀。
克利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顿时将旁人衬的是那么矮小，如若不是他刚刚以坐姿存在于人群，梅林三人见来便会看到这尊大敌。
“他们说的也没错，福音的力量远不是奥术能够企及的。这一点，只有你在获得赐福后才能感受到深深的差距。”
穆萨张了张嘴，却也只是颓然的摇了摇头，他自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不然百年前那场战争便不可能以科斯利多割地求和作为收尾。
但是他不服，
所以科斯利多人都认为奥术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这种灵魂的力量源于人类自身的本源，而不是福音那种被赐予的外来物。
“你为什么不区接受赐福？”穆萨看向克利夫，眼里有着一些疑惑。
事实上，克利夫本该处于三年级、即将接受赐福的梯队，却因其刻意的留级来到了他们这一梯队，虽然获得了重新参加共鸣盛典的机会，但也会错失延迟福音的接受，相较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划得来的事情。
“你们是黄金一代，”
克利夫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只是单纯想混进这个群体中，让我在获得福音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有一个人，或许满足你的愿望。”穆萨忽然想起了什么。
“谁？”克利夫呼吸粗重了半分。
“苦丘索·斯图尔特。”穆萨眯了眯眼睛，耳边回忆起那克林长老说出的另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