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本钱少
儿子教训起老子来，这是要倒反天罡，俞父下意识摸向裤腰带，想要教训教训眼前满嘴喷粪的少年，可裤腰带上拴住麻袋，实在没有时间管眼前这对父子的爱恨情仇。
'反了天！'
“小瘪犊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鞋底子硬。”没了真皮裤腰带这一趁手神器，俞父战斗力损失不少，但立刻就准备脱下鞋，用鞋底子教育教育俞衡。
见老爹真要给自己一场爱的审判，俞衡赶紧上前，一通花言巧语，熄灭老爹的万丈怒火，让老爹别着急给自己来一场爱的审判。
走了一天的俞父，也懒得收拾自己家里的老小，把橡胶雨鞋穿好，看了一眼左右，发现没有外人，抽了一口烟袋，小声说道：“老小，你说村里找咱家合办养猪场，干还是不干？”
要是往常，俞父这话是不会问俞衡的，这个大酒包，四六不靠，根本指不上他，可自从生病之后，这瘪犊子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整日的嘻嘻哈哈，一天都看不到个人影，整天在外面瞎闹。
可也知道顾家了，知道卖鱼挣钱之后，给家里人带东西了，再说，这老小是未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不像老大、老二，要分出去单过的。
家里有点事儿，还真得跟这个瘪犊子商量一下。
“合伙？咋合伙？”
俞衡这段时间也在想着如何赚到第一桶金，钓鱼和赶山，虽然能赚点小钱，可要是当做生意的本钱，那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现在允许个体户的出现，卖货郎也慢慢多了起来，他也想找个持续赚钱的营生。
“村里替咱们出面，抓猪羔子给咱们养，场地咱们自己搞定，赚了钱，咱六村四。”
这不就是农业养殖贷款嘛！俞衡瞬间就咂摸出味来了，这刘书记是从乡里拿到政策了，但现在的农户都非常保守，没人愿意在身上背一身的债务。
上面有任务，下面的人就得跑断腿，完不成，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听上去不错，现在供销社按照国家制定价格收购，只要饲料管够，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话说回来，稳赚不赔的生意，为啥咱们不自己干？”
“村里是要的少，可风险全都扔给咱们了。”
老小跟老婆子说的都是这个理，抓猪不是啥难事，没必要让村里横插一竿子，再说合伙的生意，总会鸡飞蛋打，不如从一开始就单干。
“行！你也怎么说，我下山就跟刘书记说，让他考虑别人去吧！”
俞父见俞衡也反对，就没有再坚持了，但他心里也打定主意，准备秋后就把菜园子砍光，都盖成猪舍，这次多抓几头猪羔子回来，再找两头种猪回来，以后就不用去二大队抓猪羔子了。
“爹！爹！您先听我说完。”
“刘书记找您，一定是上头又下了啥文件，要不然刘书记不可能找您老商量，既然村里想要搞养殖，咱们可不能对着干，日后要是因为这事得罪了刘书记，被穿小鞋了，冤不冤枉啊！”
“我回去找刘书记探探底，看看他咋说，要是真有好事，咱们绝对不能错过啊！”
见俞父要一口回绝刘书记，俞衡赶紧拦住，这事不能急，不如去探探虚实，好事上，坏事躲。
再说，俞衡对村里的小水库垂涎三尺，养鱼是养不了，但种点水草养泥鳅还是可以的，王奔不是说现在县里面正时兴吃泥鳅，买上点泥鳅种，养在小水库中，这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你这个瘪犊子能行嘛？”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对老小的改观不少，但到底还是没成家立业的孩子，去找刘书记去谈正经事，是不是太儿戏了。
见自己老爹满脸怀疑，俞衡赶紧说道：“谁打扑克先出A的，不得先出张小3试探试探啊！”
“我就是那张3，等我谈差不多了，您这张老A在出马！”
这马屁拍的很有深度，俞父非常满意，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正经事谈完了，就开始家长里短地扯闲篇了，爷俩闲聊打屁的时候，俞老二也回来了，看他袋子里鼓鼓溜溜的，就知道这家伙收获颇丰。
折腾了一六十三招，太阳也下山了，俞父见林子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就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小心滴避开拉拉秧子，带着两个大儿子往营地返回。
营地中已经回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拿出自己被褥，坐在上面吃晚饭，看村民高兴的笑容，就知道这次收获都不错，没有空两个爪子的。
俞父点了一遍人，发现没缺谁少谁，就彻底放心了，也回到了自己两个儿子附近，吃着从家里带来的棒子面窝窝头，还有咸菜条。
棒子面窝窝头本来就拉嗓子，凉透了之后，更加难以下咽，需要用水往下顺，虽然是累了一天，俞衡也只吃了半个，剩下的给了俞老二，看他一个窝窝头还不够吃。
喝着茶，看着漫天的星辰，他顺势躺在了被褥上，安静地看着。
世界上只有两样事物可以真正震撼人类的心灵，一是头顶灿烂的繁星，二是心底纯真的爱情。
爱情的美好，俞衡不知道，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不懂爱情，甚至可以怎么说，普通人是没有爱情的，因为欲和爱、占有欲，这三者非常相近，也可以说它们是一体的，一体三面。
只是不知道，这三面那点会占的更多。
既然没有爱情，那就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守护人类几千年的星辰。
俞衡就不停地看着天空，看着繁星，直到他昏睡过去。
“老三！老三！起来了！”
被繁星陶醉的俞衡，被二哥推醒，繁星虽然能净化人的心灵，但他还是在睡梦中于那些擦边女主播，日韩女菩萨相遇了，这一战，很激烈，直到清醒，也难分胜负。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他看向俞老二，想要这家伙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
“赶紧起来，精神精神，咱们要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