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探案还是旅游
竺兰不清楚事情缘由，“师父，为什么要去旅游？咱们到底来办案还是来旅游的？”
老孙眉心的悬针纹又舒展开，慢条斯理地丢下了一句话，“谁说探案的时候不能旅游？”说完问小李去不去。
“去！我去！”小李抢答似的拼命点头，“一边工作一边玩，这机会不多啊！”
老孙咧嘴一笑，往前走几步，忽然又回头吩咐小李，“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去旅游也太煞风景了。你还是留在地下室附近防守，万一凶手突然回来转悠想看看警察有没有发现那个密道呢？”
小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啊？孙队，不带你这样忽悠人的！”
“少废话，服从命令哈！”
“是！”小李刚激动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老孙问徒弟，“竺兰你说，凶手全拿走金子没有？”
“这个……案发过去也20来天了。就算有金子，他应该也早就拿走了。”竺兰推测。
老孙点头不语。
三人走了好半天，终于回到了地下室里。
连通地下室和密道之间的通道藏不了东西，因为上下左右的洞壁都紧密结实，没有松动的痕迹。通道角落是有松土，可他们也没找见金子。
除了金子，他们也没发现其他可疑的凶器，或者血衣之类可以指认凶手的东西。
回到地下室，天还没亮。西朗山这座深山老林比外面亮得更慢一点，如今露重寒气深。三人走了一夜，早就累得手脚疲软，哈欠连连，简直是挨到枕头就能睡着。因此，刚回到地下室，竺兰就依靠墙角睡了。
老孙跟小李说一声后，也就地休息。
不过刚闭眼两分钟，她又掏出手机要拨通童歌的电话号码。刚按出两个数字，她换成了发短信：“童歌，你天亮后到宋辉购买过的别墅里守着，防止凶手突然返回现场。要是发现凶手的话，抓住他。”
短信几乎是秒回，童歌说：“就我自己？孙队。”
“我让小李留下来帮助你。”老孙回信。
一夜在众人深沉的疲倦中很快过去。
很快，外面的天色就亮了。一抹淡淡的天光透过杂物间后的窗射进旋转楼梯后，再映入地下室里。
老孙第一个起来，摇醒了竺兰。
小李还在酣睡中，她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师徒俩你追我赶的，抵达了古来山景区。
景区由于被停业整顿中，凶杀案的事情又闹得人尽皆知，就算准许进入，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胆大包天进来旅游。因此这里寂静得没有一点人气，到处是鸟儿唱歌。除了值班人员还在守护着这座死寂的山，哪里还看得出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著名景区？
所以师父为什么要来旅游？不合理，更不可能啊！竺兰心存疑虑，但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敢出声打扰。
老孙走过去跟值班人员说明来意，“你好，我们是警察，麻烦帮我喊你们经理过来一趟，我等会儿有事找他。”
“既然是等会儿就等会儿再叫。”值班人员是个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她的话。
“我们先进去看看，等会儿马上出来了。”老孙笑笑。
年轻人挠挠头，点头答应了。
老孙站到景区地图仔细查询。盯着那牌子瞧了好半天，她忽然指着目的地笑了，“嘿！目标在这儿。”
竺兰看见四个大字，瞪大眼睛，“人防工程？”
她们沿着山路直直往上攀登，累得脊背发热时，看见人防工程的入口就在眼前。老孙毫不犹豫，抬脚就走进去。
该地也是青砖，肉眼可见那成色跟秘道里的一样。这通道已然经过景区的一番改造和维护，不知是半开放式还是全开放式。所以这不叫秘道，应该叫做人防工程。人防工程就是充分利用战争时期留下的防空洞，改造成充满特色的人文景观。
也就是说昨夜走过的秘道是连通几座山的防空洞。
人防工程的事，她竟然一点儿没听说过。身为一大忙人的刑警队队长，老孙从来不关注这个，“可惜了，以前怎么没进来好好看看！”
竺兰惊讶地瞪大眼，“师父，我也是。谁知道这里竟有人防工程?”
她们无心欣赏墙上精彩的图画和详尽的介绍，连走带跑赶到了目的地。
站在那扇铁栅栏面前，老孙仰头望见了人防工程穹顶处，“嘿！果然不出所料，这里还真有个好东西!”
竺兰闻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圆溜溜，黑漆漆的摄像头，玻璃在灯光下散发出幽幽的光，一股红外线还隐隐从里头照射出来。没错，这就是景区悬挂在上面的摄像头。此刻，它正对着她们照过来。
这些异常使她深感诧异，“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摄像头？”
“习惯！”老孙冷冷说道。
人防工程里有暖暖的灯光，灯光夜里都关闭，而白天却是开放的。
站在摄像头底下，她朝前方望过去，铁栅栏外很远的地方有个土堆。
透过土堆，就能看见秘道。摄像头对准的却不是那个方向，能照出点有用的线索吗？
她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我们去找景区工作室。”
还真是来去匆匆，正好景区的经理刚刚抵达办公室。
老孙问：“你好，人防工程里的摄像头，是不是360度扭转角度的？”
经理点头说是。
老孙松了口气，“那就还有希望。”随后亮出警察证，“方便我们查看人防工程里的摄像头监控视频吗？”
经理更诧异，又问：“之前也来过，你们警察怎么不看？”
“你管我们？”竺兰不客气地打断。
老孙还是有礼貌地解释：“正巧有需要。”
经理把监控交给她们后自觉退出办公室。
老孙尝试调取2022年3月8日夜间的监控，万幸的是，当天的视频还在。看来，当天摄像头的方向正巧转向了土堆后面。
点击播放视频后，画面只有黑暗和死寂。四倍快进后，有异常出现了，竺兰嚷嚷：“师父，停下。”
老孙反应很快，几乎在话音刚落的同时，就松开了快进播放的按钮。画面开始正常播放，有喘息声伴随脚步出现，然后一个女人奔过镜头——根据身形判断。不过隔了较远看不大清楚面貌和表情，老孙点击了定格后放大人脸。这回看清了，女人面带惊恐之色，头发张扬披散，奔速极快，一眨眼就穿过了镜头。
这张脸就是死者黄敏的脸，精致好看。身上穿的也正是死亡现场的连衣裙，就连身材都是一样的娇小可人。她应该在躲避什么，见了鬼似的，神色慌张到了极点。
黑乎乎的镜头，又过了两分钟。有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同样为人类在疲惫之下喘气了。
很快监控出现了个男人，老孙暂停了画面仔细一看，见其身材挺拔，长着明星一样好看的脸，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完美的鹅蛋脸，一张微微翘起嘴角的唇，“这不是宋小凡吗？”
“师父，还真的是他！”竺兰不禁有些激动。
可如今，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强烈的愤怒和滔天的杀意。整个人显得很狼狈，衣服似乎也有异常。从粗重的喘息声来看，他追了黄敏很久，死死咬着牙齿坚持着。
很快，他的身影也是一闪而过。
老孙正要暂停播放，被竺兰制止，“师父等等，你看看他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啊？”老孙狐疑地倒退重新播放。画面中，宋小凡的手一甩一甩，还真有一个黑影随手而动！
“还真有！”她迅速定格放大查看。随着画面越来越大，狭长的黑影逐渐清晰，俨然是一根棍棒！
老孙说了一声，“太好了，佐证有了。接下来还要找到杀害黄敏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