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破局者恐为马超
宋健自封河首平汉王，平汉王的意思就是与大汉朝平起平坐的王。
他在陇西郡枹罕占地自立，近些年不仅没有帮助西凉军阀镇压羌戎狄氐等部族骚乱，反而还和羌人联系紧密。
他的小王国与羌人部落互为支援，即便没有直接参与羌人对陇西等郡县劫掠，然也时常给羌人部落提供后援。
甚至于宋健已经不以汉家男儿自称，行为处事更加偏于羌人，大有把自己民族都给换的趋势。
他如今所言酒杯换一个，实际上就是想说大汉朝已经濒死，这天下也该换一换了。
所以替汉朝打匈奴？他宋健肯定不会答应。
张济实际清楚宋健部分立场，可他之所以还让王粲给宋健写信，其一自当还是想争取一下，其二也是想趁机和宋健打好关系。
因为宋健和刘璋也一直眉来眼去，张济担心两人真的建立联盟会对自己不久后图谋益州带来麻烦。
只是不承想宋健竟然当着众人面说出此等话，张济认定宋健已“无可救药”。
韩遂让人给宋健换了酒具，他也品出此话含义。
“宋健你是不打算出一兵一卒了？”
“我的枹罕比不了你和马腾的地盘，那边就是一盆地河谷，聚拢不了多少人。凭着几处关隘守得一方安定可以，若是出兵塞外？哈哈，我可没那个本事。我也劝你们别多有心思。”
张济立马脸色一变：“什么叫多有心思？难不成我们就坐视曹操打赢了李榷郭汜后再来逐一将我们吞掉？”
“真到那一步再说吧。再者依我看曹操没那么大本事。估摸袁绍都得先把他吃掉。据我所知袁绍只是对董卓及其旧部不忿，但对其他凉州军马没啥敌意。到时候咱们可以和袁绍和平相处。”
这大聪明竟然算到袁绍会把曹操吃掉！
张济很想把官渡之战先甩到宋健脸上。
马腾韩遂本来已经被王粲一篇檄文调动起来的民族豪情瞬间被宋健一杯冷酒浇灭。
既然你宋健不仁搅局，那张济也不客气了。
他端起酒杯慢慢晃动：“我此行经过天水郡时恰好遇到羌戎几千人劫掠至冀县。天水郡守说陇西、金城、武都、天水四郡最受部族骚扰。原本天水、武都和部族聚集地中间还隔着一个陇西郡，照理说不该被扰最重。但为何此两郡袭扰比陇西更甚？”
宋健没想到张济把窗户纸捅破，当下语气不对了：“从抗曹操为何忽然说道此事？哦，我差点忘了你原先也是董卓旧部，所以袁绍应该和你不睦。这也难怪你不想袁绍赢曹操了。”
“袁绍必败给曹操，我根本不担心他踏足凉州。说到刚才话题，你宋健如今就在陇西，据说这些年得了羌人不少好处才直接从陇西放行部族进入天水、武都境内。”
“张济，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宋健又看向马腾韩遂，“咱们几个做过什么自己都心里有数，有时候别把话说的太绝。”
凉州几次动乱中都有当地军阀和羌戎等部落合伙闹事的影子，其中马腾韩遂也有这方面前科。
正因此宋健才想拉马腾韩遂一起反对张济。
但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自马腾韩遂投降汉室朝廷，且韩遂被封为镇西将军，马腾为安狄将军后，这两人就成了名义上替朝廷镇守西凉，平定羌戎狄氐的正规军。
只是之前他们两人和部族暗通款曲过，所以对于宋健所为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张济和宋健直接当着大伙面扯这事，韩遂赶紧出来当和事老：“雍凉情况复杂，一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我看不管是打南匈奴还是平定羌戎都得从长计议。”
这就是提案搁置，搁置的期限未知！
张济即便万千想法，此刻也不能马上说服众人，只能一笑了之，跟着大伙继续喝酒吃肉。
但宋健这货着实可恶，张济都想提前启动暗杀小组。
可如果真的在姑藏就把宋健给杀了，韩遂马腾不会答应，最后凉州乱套，张济不仅拉不到盟友，还要当心以后阳平关这头的冷箭。
他张济没有无敌模式，得需要用脑子和更多城府才行！
聚会间隙期间贾诩匆忙上前，他手上拿着一封刚从成都传来的密报。
“刘璋竟然早就知道主公要来姑藏于其他凉州将领会盟，庞统查到此事是宋健告知刘璋。他担心主公出事才派人直接从成都往武威送信。然还是慢了一步，若不然我们不会让宋健参加这次会盟。”
这信早一天送到就好了，那么张济可以提前一晚做准备。
如今张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难怪宋健一定要来。他并非是增加凉州各路人马友谊，而一定是刘璋让他破坏我和马腾韩遂的联盟，所以他才极力反对合兵攻打南匈奴。”
“不错，一旦主公真的和西凉将领结成同盟，主公北面无忧就可全力对付刘璋，这是刘璋绝对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刘璋毕竟不是真的蠢，他手下也有一群能人，所以做出此等布局也很正常。
张济只是后悔自己还是低估了宋健和刘璋合作。
本来历史上这两人合作没那么快，但恐怕就是张济把刘璋逼得太狠，才迫使他俩的合作提前了。
“所以只要宋健还在，他不仅会反对我们攻打南匈奴，还可能挑拨我和韩遂马腾的关系！”
“主公所虑不假，所以庞统才说担心主公在西凉安危。不过他在密信中也为主公想到了一步活棋。”
“哦，凤雏远在成都竟替我谋划姑藏之事。赶紧说来听听。”
贾诩凑近轻言：“西凉各路军马中，马腾韩遂名为朝廷镇压部族骚乱的将军，但他们老奸巨猾，各个都藏着几手。倒是几个年轻人做事果断，该镇压镇压，该招抚招抚。庞统信中所言，此次能替主公破局者恐是马腾之子马超！”
“马超！我确实挺欣赏他，也很想见见他。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庞统的意思？”
“庞统信中所言他在成都常常听闻蜀郡通往武都的关隘西平关一线有马超驻守。此处羌戎狄氐混杂，马超一向做事果决。对骚乱者杀无赦，对归顺者怀柔赏赐。所以武都本该安定，但总有从陇西方向来的羌人作乱，就在不久前这些沿途劫掠的羌人不仅杀了不少百姓，还杀了马超不少部下。”
张济双眼冒光：“陇西来的羌人多半是宋健纵容所致，所以马超一旦知晓此情定然对宋健怀恨在心！庞统是想让我借马超之手干掉宋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