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她的力量
杜秋寒单手搂着瑟瑟发抖的青檀，微微昂首，闭眼感受着体内那狂涌的力量。
太美妙了...
这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享受的神情。
半晌后，她睁开眼，四下扫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02实验体真是个蠢货。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还是住在这样破烂的地方。
换做是她自己上号，哪能把日子过的如此窝囊？
啊...力量的感觉，真让人着迷。
与02实验体不同，她这一生，几乎从未有过任何超凡力量。
虽然是半神之女，但却一直是一个普通人，为此她在早年读书的时候，没少受外界的压力。
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青檀，杜秋寒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美人儿，你怎么在抖啊？”她挑逗的声音响起。
指尖轻轻划过那曲线优美的腰间。
青檀吓了一跳，眼中含泪，默默瞪着她，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书生了。
杜秋寒见她这副模样，性质更浓了些，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她虽然也挺喜欢漂亮的姑娘，但她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搂着她的腰肢，缓缓走出门去。
青檀想要抗拒，可腰间那手就像铁箍一样，牢牢禁锢住了她，只好不情愿的被拖了出去。
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推开——
屋外一片晴朗。
杜秋寒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微微侧过头。
屋外，染春正趴在树下进食，见她出来了，立刻松开嘴，笑着打招呼道：
“你醒了...”
嘴边还满是滚烫的鲜血。
可下一秒，她注意到了青檀那愤恨又悲痛的神情，顿时一愣。
直到看到了杜秋寒脸上那一反常态的表情时，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
立刻放下了嘴边的虎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哦？02实验体居然有这么多朋友？”杜秋寒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头。
说实在的，这02的人缘，好的她有点嫉妒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从来没有过朋友。
或许...小鱼算一个？
可惜，她命太短了。
撇了撇嘴，杜秋寒愈发想要毁掉这02实验体的一切了。
“你长的也蛮漂亮的哦。”她对染春的质问不予理睬，只是笑咪咪的说了一句。
染春浑身一抖，下意识弓起了脊背，浑身寒毛根根倒立起来。
被这视线直视，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了一阵寒意。
不对！
这绝对不是杜先生！
这漆黑的双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只有极致的癫狂，最纯粹的恶，以及...对一切都发自内心的恨意。
“炸毛了？”杜秋寒歪头，咧嘴一笑。
染春浑身发抖，眼中闪过一抹惧色，眼角渐渐浮现起层层鳞片，利爪也下意识伸了出来。
可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像是一只被吓的应激的大猫一样，只是嘶声，却不敢攻击。
她有种预感，一旦自己动手，可能立刻就会被杀掉。
杜秋寒见她伸出利爪，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
“老老实实趴着。”
她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下一刻，染春只感觉一股无上巨力冲着自己直直压下，周身骨骼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几乎只是刹那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她噗哇一口鲜血喷出，彻底失去了意识。
双目翻白，七窍流血，扭曲的身子直接被压的嵌入了土地中。
堂堂一个半圣境界的血妖，居然被轻轻一瞥，就给秒杀掉了。
青檀瞳孔巨震，缓缓扭过僵硬的脖颈，震惊的看向身旁这个陌生的女人。
“你为什么...”
“闭嘴。”杜秋寒皱眉冷呵。
她冰冷的看了青檀一眼：“谁给你的胆子说话？”
声音厌烦。
青檀愕然闭嘴，美眸睁大，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见周围终于安静下来，杜秋寒这才重新恢复了笑容。
继续昂首闭眼，享受的沐浴在阳光下。
太舒服了...
原来这就是阳光的感觉，好温暖。
半晌后，她双眼睁开一条缝隙，默默瞥向一旁：“残疾人？”
在那里的阴影中，四肢尽断的百鸟，正冷冷的看着她。
见状，杜秋寒松开了抱着青檀的手，把她推到一旁。
撑着拐棍，缓步走到百鸟身前，在那冰冷的注视下，缓缓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感受片刻后，略微惊讶的挑起眉头：“你好厉害。”
“呵。”百鸟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杜秋寒并没有在意，她从不和病患伤员一般见识。
沉思片刻后，幽幽开口：“做我的鹰犬，怎么样？”
“？”百鸟眉头一皱。
杜秋寒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捏。
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肩胛骨瞬间粉碎。
百鸟瞳孔一缩，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瞪着她。
杜秋寒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念叨着一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诡异咒语。
很快，那剧痛的肩膀，居然缓缓传来了一丝瘙痒感。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肩膀的肉，正在迅速蠕动。
那消失的手臂，居然正在迅速生长着肉芽，蠕动之间，已经盘踞出了肌肉纤维的形状。
百鸟震惊的抬起头。
杜秋寒依然是那副笑容：“做我的鹰犬，我能让你成为至高。”
“你知道我是谁么？”百鸟终于开了口。
杜秋寒缓缓摇头，随后试探的问道：“我的鹰犬？还是宠物？”
在她的认知里，压根没人配与她成为朋友。
就连以前算是朋友的小鱼，也因为跟不上她的脚步，被她制成了宠物。
百鸟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是你爷爷。”
随后，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她的脸上。
杜秋寒嘴角抖了抖，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双眼，渐渐涌上了一丝暗黑色的光芒。
好不识趣的女人。
“你天资绝伦，我本想把你加入熔炉之中，让你这个卑微的土著，也有资格参与进化。”
“看来...土著就是土著。”杜秋寒语气毫无波动，双眼被彻底涂黑，分不清眼白与瞳孔，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一般，似乎能把一切都吸入其中碾碎。
她站起身。
周遭的地面陡然变的泥泞起来，空气中的所有灰尘全都落入地面。
花草被压趴下，树木发出吱吱声。
指尖轻轻抬起。
青檀被无形的力量压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她...她要杀了百鸟么？！
“书生...不要...”她费力的哀求出声。
杜秋寒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为什么这群卑微的土著，总喜欢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开口？
她两片眉毛高高拧起，恶狠狠的转过头，一双漆黑的双目里闪过无穷杀意：“你这满身绒毛的肮脏白皮猪，再敢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出来。”
声音里再也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柔与爱意。
只有浓浓的厌烦与愤怒。
青檀似乎被吓住了，嘴巴一瘪，无声的抽噎起来。
百鸟眼中却没有恐惧，即便那无形的威压全部施加在了她的身上，仍然面不改色。
虽然不知道杜秋寒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人。
是夺舍么？
杜秋寒的弱点十分明显，灵魂太脆弱了，若是域外天魔趁虚而入，或许真能夺舍她。
“等等。”百鸟忽然开口。
杜秋寒抬起的指尖微微一顿：“怎么？后悔了么？”
“没关系，虽然你已有大不敬之举，但我向来十分仁慈。能在这种低级土著世界达到这般境界，你有资格被我原谅一次。”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百鸟。
“算不上后悔，就是有点好奇。”百鸟平淡地说道，视线从杜秋寒那漆黑的双眼上一扫而过。
“你，到底是谁。”
杜秋寒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毫无营养的问题，一般来说，已经达到了世间顶点的人，绝不会说出这样浪费生命的话。”
“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她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百鸟瞳孔一缩，话语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杜秋寒却只是摇了摇头：“没关系，出于对弱者的怜悯，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拐棍轻点地面，一股波动扩散开来。
“你不会无意义的拖延，也就是说，你认为，还有希望？”她分析道。
“是有什么强者正在赶来么？”
“有趣。看来你不是最强的。”
百鸟通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家伙...怎么全都猜到了！
她瞳孔微颤，这一刻，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恐惧。
没错，她在等南宫堰。
若是说这世界上，有谁能战胜杜秋寒，恐怕只有那个无敌的男人了。
杜秋寒毫不在意的后退了几步，盘起了腿，就这样坐在了半空中。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无限的时间，尽可能地去呼叫救兵吧，越多越好。”
“正好我感觉很饿，你虽然还蛮美味的，但太瘦了，根本吃不饱啊...”
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下干裂的薄唇。
或许，这就是癫狂之血的作用？
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嗜血欲望，虽然毫不影响，但她却也完全不想克制。
因为她能感觉到，吃的越多，自己就会越强。而且，似乎可以无上限的吞噬下去...
若是把这星球所有土著全都吞下...斩杀半神指日可待。
她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欣喜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杜秋寒双手抱胸，闭着眼睛端坐在半空中，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
四周的草木全都失去了重力一般，凭空漂浮着。
温暖的微风渐渐吹过，却丝毫吹不起她的发丝。
青檀依旧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骨骼和内脏似乎都被压裂了，此时口鼻之中正在往出溢着血丝。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正午的太阳已经缓缓落下，阳光不再那么充裕。
斜阳被树木挡住，阴影渐渐盖住杜秋寒，她缓缓睁开眼。
此时那双眼中的漆黑已经褪去。
看向北方，一双狐狸眼，也缓缓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来了么...”
北方的天空一切如常，依然晴朗，白云飘飘。
可很快，一道乌黑色的光芒骤然撕破苍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尾焰，将蔚蓝的天空切割成了两半。
百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此时，她的四肢已经重新生长了出来，却依然完全无法对抗那股自上而下压来的巨力。
眨眼之间，黑色光芒落在眼前。
光芒褪去，露出了一个约莫两米高的乌黑色磨砂面盔甲。
杜秋寒微微眯起眼，下意识警惕起来。
在她的感知中，对面这个家伙，身上毫无武者的气血波动，却还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这画风不对吧？
这不是午神机甲的概念版么？咋出现在这落后的土著世界了？
李愁还真插手了？
...真麻烦。
杜秋寒眉头皱了起来，心头烦躁无比。
不等她想明白，对面的男人开了口。
“走吧，我和大哥都说好了。”他褪下面甲，语气轻快，心情看上去不错。
他注意到了其余几人的惨状，却毫不在意。
杜秋寒愣了愣，这人...也认识我？
突然，百鸟大声喊道：“杜秋寒被夺舍了！小心！”
话音落下，南宫堰陡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面甲刹那覆盖。
“夺舍？！”他惊呼一声，在注意到杜秋寒那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眼神时，立刻选择相信百鸟。
杜秋寒的眼神，应该是对一切生命平等的鄙夷与漠视。
绝不应该是这样的。
杜秋寒叹了一口气，无奈耸肩。
从半空缓缓落下，撑着拐棍站立在地面上：“真没礼貌，明明我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她语气有些无辜，可表情却渐渐露出欣喜之色。
高配版的午神机甲。
若是夺来，战力肯定能再上一层！
如果可以复制，神教全军都穿上...
南宫堰眉头紧皱，下意识开启了探测功能，却发现面前的杜秋寒气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是冰冷与血腥。
可如今，却变成了单纯的威压。
他刚想开口发问，却猛地发现自己不会动了。
他瞪大双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压的陷入了地面足足三厘米。
他想抽出脚，却根本抬不动膝盖。
一股莫名其妙了力量，将他牢牢压在了原地。
杜秋寒感受到了阻力，诧异的挑眉：“不愧是午神，居然能将普通人给提升到半步至高。”
说完，她眼中闪过一抹黑芒，伸出一根食指，缓缓向下压去。
随着那根手指压下，南宫堰只感觉身上的重力越来越沉，连苍白之鬼都要由液态被压成固态了。
这是什么力量...
噗哇——
他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喷在了面甲里。
“苍白之鬼！十年！”
毫不犹豫，一声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