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村田的大失败
“八嘎！校队的破坏者，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村田再一次将球举过头顶，眼瞅着球拍就要落下，桑原也已举起球拍准备迎击，忽然，村田转换进攻角度，任由羽毛球受重力支配。
在羽毛球与村田的目光平视时，他忽然反手一抡。
羽毛球以一个意料不到的弧度飞速袭了过来，桑原堪堪作出反应，但是那球的角度相当刁钻，桑原举着拍子，很不顺手。
羽毛球钻过桑原的腋下，正当桑原想转身去捡球时，却听到羽毛球凌空的声音。
球被拍的高高的，迎着阻力上升，到达峰值后又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落下。
“不要小看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呀，八嘎！”
是渡辺的喊叫。
“砰！砰！砰！”
双方有来有回，到了赛点局，却是1：6的比分，几乎体育场馆里的所有人都噤了声，难掩眼神中对桑原的敬服。
连续多场的擂台车轮战，村田的体力已经透支。
桑原利用吊球战术无往不利，可村田坚定的意志也令他有些动容。
不如，放个水吧？至少不会让他输的太难看。
当桑原再次面对那席卷着气流的杀球，铆足了劲，将力量下沉，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将其轻轻推回。然后假装手滑没接住，几个趔趄往身后连退好几步。
羽毛球在球场上空划过一个瘫软的弧线。
村田，这是我送给你的机会。
那球离网格很近，又几乎贴脸，桑原与渡辺却都退到外围，这时只要举起拍子向下扣，就能轻松赢下一小局。
可村田面对那球，却卸了劲，右手僵在空中，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任由那球从眼睛上方滑过去。
那个叫堀口的女孩子，估计是好胜争强的那类吧，见村田没接住，当即杀红了眼，把拍子不管不顾地一挥。
“邦！”
球是打出去了，还过网得分了。
但村田的脑袋却卡在了网缝里，被网格线勒得生死不明。
“村田君！没事吧。”渡辺扔下球拍，上前查看情况。
「必胜」的红头巾飘落下来，被一股微风吹远。
“叫救护车呀！救命呀！”
观众席上乱作一团。
“……”
“村田桑！村田桑！对不起！红豆泥私密马赛！”堀口跪坐在村田身侧，用手抓住他的右臂使劲摇晃，泫然欲泣。
“疼疼疼疼疼疼！”
“啊，对不起。”
“……没，”村田颤颤巍巍的手扶住桑原的臂膀，“没事，习惯了。”
当他抬头，看清自己抓住的人是桑原，这个十七岁的体育少年终于绷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你已经很强了，能连胜那么多场，还有之前的事，我……”
“别再说了，桑原桑，我输了，我，我服气了，我连羽毛球都赢不了你，我真没用。之前都是我的错，我还挑衅你跟我打架。”村田声泪俱下。
“就算是那么说的话……”
“桑原桑，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你是记仇的话，尽管再揍我一顿好了，我是说，我对不起你们。”
“……呃，你这右臂的伤，是我之前打得吧？”
“不是，是她打得。求求你，快把荣仓绫那个怪物拐走吧，我再也不敢碰她了，呸，我这种渣滓就不该觊觎她。”
“……”
“村田，你听好，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村田：？
渡辺：？
在这一世，桑原还是不得不感叹谣言的力量，他摸了摸下巴，缓缓地问：
“村田，我还是很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觉得她对我有意思。”
“——这还用说？你和她都坐同桌，同桌了哎，而且还没被逼走……那天我听说她给你送书，心想着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高冷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当面向她表白，她都能因为这个揍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你可是让她亲自给你送书的男人啊。”
“……”就因为这个？桑原在心中默默吐槽，这个村田还真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愣头青……
“桑原君，是我输了，我不如你，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我现在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了，我认真的，啊啊她看过来了啊啊啊。”
校医抬着担架匆匆赶来，把村田的头从球网里抠出来。
村田康纯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抬走了。
桑原站在风中，身边的渡辺向他摇了摇手。
“桑原君？你刚才说的……”
“啊，是真的。”
“可恶，好狡猾，不信。”
桑原还是在想一件事。他的视线略过看台上那抹高挑的身影，不觉暗自沉吟：
“我和她是同桌。”印象里，他没什么记忆，毕竟这个前身与谁做同桌似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他几乎天天翘课……
估计荣仓绫也是看在这一点，才允许前身的座位在她身边吧。
可现在不是了，以他对荣仓绫的了解，估计是那次她给自己送书的风言风语传开后，荣仓绫为了修复自己还有同桌这个bug，把自己的座位给强行搬到了了讲台边，以此来立威……
甚至没问过自己的意见……
桑原看了看台上的荣仓绫，不管台下怎么热火朝天，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就静静地托着腮用俯视蝼蚁般的眼神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她站了起来，那高挑的身影很吸人眼球。
就像东京银座料理店里的河豚，足够鲜美诱人，但却身藏剧毒，还时不时会变得气鼓鼓得，对你露出凶狠的针刺。
桑原想得出神，不知不觉间，肩膀被拍了一下。
往后看，自己班的男同学都三三两两地站在附近。
“可以啊桑原，没想到你打败了村田，他可是代表我们校队的羽毛球大看板，你居然还有这一手。”班长高桥政昭拍了拍他的肩，向他点头致意。
“运气好罢了，因为村田的惯用手受了伤。”
“那也很厉害了！我看以后谁说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高桥政昭忍不住回头剜了那人一眼。
“啊，啊，抱歉，刚才我太忘乎所以了。”
“没关系。”桑原余光瞥见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绚烂的光影里，璀璨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