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生

唐·李商隐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5月8日

贾谊是西汉著名的学者和文学家。他一度被贬为长沙王太傅。三年后，汉文帝将他召回中央。在一场奏对之中，文帝向他咨询的内容与百姓全然无关，只是鬼神迷信之事。这是《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的故事。因而这首诗全从正史出发。说它是议论，只有“可怜”是在议论；说它是叙述，却有千钧的力量，隐然质问帝王何以无道又无情。

如果多了解一些历史，就将知道：汉文帝已是千古称颂的“明君”了。诗人认为文帝与贾谊的相遇，尚且无功于社稷；那么，李商隐所处的时代，帝王如何？贤臣如何？百姓的命运如何？

◆ 宣室：汉代未央宫前殿的正室。

◆ 可怜：可惜。可怜是古诗词常用语，在不同的作品中，意思常有不同，需要仔细甄别和体会。

◆ 虚：徒然，白白地。

◆ 前席：为了更接近对方而移坐向前。

清·佚名·帝鉴图说·遣幸谢相

既是“明君”，自然会被后人反复歌颂。《帝鉴图说》，是明万历年间大臣张居正为明神宗编写的读本，试图以历代帝王的故事，引导小皇帝励精图治，同样成为一个“明君”。此本插图或为清代佚名画家所绘，宫殿正中身着黄衣的便是汉文帝，他宠幸佞臣邓通，宰相申屠嘉看不过去，惩治了邓通，间接提醒文帝不可由着喜好纵容臣下。

现代人读这样的故事，应当像李商隐一样，有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