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后知后觉的小丑行为
对于自称周瑾瑶的身为魅魔的坏女人来说，用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特殊能力成功混入高中并成为学生显然并不是什么难事。
姜信也清晰地认识这一点。
不过令他担心的是，周瑾瑶发功之后，有没有对寻常人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毕竟前一晚她让自己陷入短暂神志不清的状态的事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这会儿连校服都穿在身上了，谁知道背后到底有没有无辜的牺牲品。
想到这些，姜信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他向来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因为只有这样麻烦才不会像回旋镖一样甩到自己身上。
而此时夏凌依旧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描述着自己的爱好。
勉强分出心思敷衍他的姜信隐隐约约听见什么蜜桃、水润、食髓知味之类的字眼。
“我对你的喜好并不是太感兴趣，别念叨了。”
终于，姜信不堪其扰，忍不住打断了还沉浸在幻想时间的夏凌。
“好好好！我承认你阅读的这个喜好的确比我高雅几分。”夏凌促狭地笑了笑：“但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掏出小妈文学，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姜信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扭头就走。
夏凌一愣，连忙挽留：“诶，不至于，怎么还急眼了呢。”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姜信并不是急眼了，而是径直走到了新来的转校生旁边。
班主任刚走没多久，这会儿转校生正在收拾新领的课本，她周围的人则是每个人学生时代都曾经见过的世界名画。
男生互相聊天，但声音贼大，刻意吸引着女生的注意。
女生则看似在做自己的事情，不过有意无意地偷偷打量新人，眼神交换后小团体中就会有人搭茬，观察新人是否有入团资格。
作为信号，“一起去上厕所吗”就是小团体接纳新成员的标志。
事情本该进展得很顺利，身为玩弄人心的魅魔，就算仅仅只靠察言观色，周瑾瑶就能很轻松地让阅人无数的人都对自己充满好感，更何况面前的只是一些单纯的高中生。
可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正在顺利进行着的女生外交。
“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这句话不止吸引了周瑾瑶的注意，更是吸引了许多正聚焦在周瑾瑶附近的目光的注意。
这近乎直球的搭讪，让男生们尽是在心底默默竖起大拇指。
吾辈楷模！
不过尴尬的是，他们盯着那张脸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位勇士的名字是什么。
刚分班没多久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这位仁兄似乎在班上没啥存在感，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同班同学，不过对他的认知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
周瑾瑶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姜信的目光。
她还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因此对于姜信的请求，她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不借。”
当即就有人没绷住，偷笑起来。
对于高中生来说，搭讪被当众拒绝显然是足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事情了。
你打直球的模样很帅，不过被拒绝的样子却很狼狈。
不远处的夏凌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脚趾头都替好兄弟抠紧了。
女生们倒不至于像男生们一样把看乐子三个字写在脸上，不过心里对姜信的评价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对一个女生搭讪，就等于得罪了她身边的所有女生。
最糟糕的是，如果被拒绝了，就意味着以后丧失了择偶权。
原因很简单，没有人女孩子会承认自己不如其他女生，所以当然不会接受人家不要的人。
但当事人姜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突变的气氛，只是强调道：“很重要的事情。”
看到他严肃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周瑾瑶心里暗爽。
不过她也大致猜到了姜信关心的是什么，故作警惕：“这位同学，有事在这里说就好了。”
“卧槽...这明显是反感了啊，快回来啊...”感到了窒息的夏凌焦急地小声嘀咕。
跟他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转校生对姜信并不是很感冒。
“算了，没事了。”姜信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心急了。
他很想知道周瑾瑶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没错，不过仔细想来，当下确实不是合适的场合。
默契地注视这边情况的男生们见状摇摇头，这波勇士已经成小丑了。
死缠烂打，求而不得，全给他丑完了。
周瑾瑶这会儿算是扳回一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见姜信打算离开，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姜信回头。
“我给班上的同学准备了贺卡，你也拿一份吧。”
姜信一怔，接过了周瑾瑶递来的小卡片。
正如她所说的，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罐，将五颜六色的小卡片送给了班上的每个人，原本的四十六个同学包括姜信每人一份。
拿到了卡片的不少男生尽管表面不在意，不过暗地里都是难以按捺的兴奋，迫不及待地就跟好哥们儿们互相分享，探查其他人的贺卡上写的是什么。
颇有一种玩二次元开放世界游戏的时候互相攀比谁的人物更牛逼的意思。
周瑾瑶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融入了十一班这个集体，并在刚来就收获了大部分人的好感。
夏凌摇晃着手里写着“万事大吉”的卡片，拍着姜信的肩膀长吁短叹。
“这波已经输麻了，她温我哭。”
姜信瞥了他一眼：“怎么就输了？”
“人家拒绝了你还给你也发了一份贺卡啊，这下算是彻底丑完了，还不明白吗？”夏凌很好奇姜信到底能有多迟钝。
“这个啊，其实我是真的有事情要问她，听你的意思...”姜信后知后觉：“我刚刚让人误会了？”
“啊？”夏凌愣了愣：“骗哥们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夏凌心里还是庆幸的。
至少姜信没有讲出“她给你们贺卡是为了让给我贺卡这件事没这么突兀”这种逼话。
见夏凌一副怜悯的表情，姜信也懒得再解释第二遍。
不过仔细想想，连夏凌都这样认为，那么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样的设定应当能让班上的同学羞于与自己为伍，换句话说，好像无意之中避免了可能存在的不必要的人际交往。
还有这种好事？
余光瞟向周瑾瑶给自己的贺卡，上面赫然写着“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也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姜信将贺卡随意揉成一团塞进桌箱，专心地继续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