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姜信的傲慢与偏见
周瑾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你的秘密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
虽然我成功转校在前，又有魅魔的身份加持，于情于理你确实有可能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即便如此还给了我坐车的钱，之后还让田文博接待我。
可那又怎么样？
抛开事实不谈，你凭什么否定我努力的成果。
就凭你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甲方？
甲方很了不起吗？
她想追上去和姜信理论。
但姜信方向一转，径直走进了一家甜品店。
周瑾瑶就算再不爽，却也只能在无关的人面前装作一副普通女高的模样。
她撅着嘴，一言不发地就跟着姜信走了进去。
来到小店里，她直接就坐在了门口的卡座上，双手环在胸前，翘着腿，一副看渣滓的表情嫌弃地盯着姜信的背影。
甜品店不大，但各式甜点、咖啡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只用来招揽年轻客人的小猫，正各自玩闹着。
姜信似乎是这家甜品店的常客，老板一见他就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满脸笑意地打起了招呼：“小姜来啦。”
姜信点点头，一边自然地伸手摩梭起了柜台上那只最肥硕的正在休酣的布偶猫，一边在玻璃柜台中扫视。
“今天是周二，所以要吃...”
“嗯？”他的神情陡然凝重。
老板见他这模样，竖起大拇指往后随手指了指：“周二吃泡芙嘛，今天生意好，泡芙早就卖完了，我也是刚注意到，喏，烤箱里呢，等会儿吧，一会儿就烤好了。”
闻言，姜信凝重的神情放松下来。
“谢谢张叔。”
被姜信叫做张叔的甜品店老板早就注意到了跟着姜信一起进来的周瑾瑶，趁着泡芙还没出炉，趴在柜台上，凑近姜信八卦道：
“什么情况这是？你小子早恋？”
姜信摇摇头：“同班同学，不算太熟。”
“不算太熟就能带出来逛街？你小子藏得很深啊，颇有你张叔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说着，张叔就开始说些什么“俞城彭于晏”、“青春少女特有的朝气”、“年轻人不早恋还叫年轻人吗”之类姜信听不懂的话。
“打住，张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姜信苦笑着打断。
张叔挤眉弄眼，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懂，哎呀，叔是过来人，不过你比叔稳重，叔当年念书的时候，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处上对象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在几个好哥们面前炫耀。”
“唉，岁月不饶人啊。”
姜信感觉哪里不对，仔细回忆了一下：“张叔你之前不是说初中毕业就进厂了吗？”
“呃...哈哈，我说过吗？”张叔脸色微变，有些不大自然地尬笑起来，旋即换了一副嘴脸：“不是叔说你，你怎么能早恋呢？”
“嗯...我没有...”
“你最好是！”
不多时，还冒着热气有些烫手的泡芙就被装进了口袋。
姜信接过口袋准备付款离开，张叔却突然小声提醒：“怎么回事，你就要一份？”
“是的，晚上吃太多甜品对健康不好。”姜信回答。
“你看。”张叔努了努嘴。
他早就注意到周瑾瑶刚进来的时候像是和姜信闹了什么矛盾，满脸的不愉快，但很快眼神就粘在了玻璃橱窗里，一直盯着那些甜品。
“想吃”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姜信疑惑地顺着张叔的指引回头看了一眼，周瑾瑶见他看向自己，把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你不给她买一份？”张叔疯狂使眼色：“女孩子生气是要哄的，现在能用甜品解决的事情，以后可就只有包和鞋能解决了，懂么？”
“暂时没这个打算。”姜信依旧我行我素。
“笨啊！”
张叔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随后打包了一份周瑾瑶一直盯着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小妹妹，小姜是我这里的常客，这是我送给你的噢。”
“我才不要...”
周瑾瑶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说到一半，她注意到什么，假装不经意地用手蹭去了嘴角的口水。
没办法，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虽然对魅魔来说进食不是必要的，但是慕斯蛋糕实在是太诱人了。
是老板送的，又不是他送的，吃！凭什么不吃！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我才不要和他一样的袋子，麻烦叔叔你换一个。”
“好好好。”张叔乐呵呵地满足了她的要求。
侧过身子拿包装袋的瞬间，他还冲姜信挑了挑眉，脸上似乎写着“学着点”。
姜信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多少钱？”
“我都说我送的了，怎么？叔说话不好使？你想跟我作对？”张叔不耐烦地把袋子塞到姜信怀里：“去去去，小屁孩儿玩儿去吧，记住，早恋可以，但不能影响学习，除非你想和我一样进厂。”
即便是姜信，也是感觉到了无力：“......”
叮！欢迎再来。
在门口感应器的播报声中，两人离开了小店。
张叔坐回了椅子，撸着怀里的猫，眼中满是追忆。
“年轻真好啊。”
突然，手机中有机械女声响了起来。
“支付宝到账，24.8元。”
张叔看着陌生的头像，却也猜到了是谁，当即笑了出来。
“这小子...”
......
周瑾瑶因为从天而降的甜品心情大好，大度地选择了原谅姜信。
在张叔的帮助下，一份巧克力慕斯蛋糕成功缓和了两人的关系。
“你为什么选田文博啊？”
“因为听说他路子广，好赚钱。”
“你很缺钱？”
“现在还好，不过我要为未来做打算。”
“噢...那你很喜欢数学吗？”
“不太喜欢，顺手学的。”
“葛君出的题真的很难吗？”
“挺基础的，不过对大部分人应该挺难的吧。”
“你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在学校里装弱鸡？”
“我担心会有麻烦。”
“这能有什么麻烦？”
“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然后同学找我问问题，老师重点观察我之类的吧。”
“就是不想站在聚光灯底下？”
“差不多吧。”
“难怪我说我能帮你变成学霸你嗤之以鼻，原来你根本不需要。”
“倒也不是，能有提升的机会谁不想要呢？只是我觉得，只有靠自己取得的成绩才是货真价实的，说实话，我很讨厌那些不劳而获的人。
我的同桌很喜欢看小说，我曾经也试着看过一些他推荐给我的书，不过我很诧异，那种没有了外挂完全就是废物的主角，到底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真是奇怪。
我觉得，靠双手得到的回报才是值得有成就感的，如果我需要借助外力作弊才能成功，那我宁可不要。”
姜信的话振聋发聩，一时间竟让周瑾瑶产生了一股惭愧的情绪。
为了掩饰在这份坦然和执着之前的自惭形秽，她没有再看姜信，突然提高声调问道：
“哼，我想起一件事来，我说你学习一团糟的时候，你在心里是不是笑我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挺惊讶的，我以为神仙都是无所不知的，看来魅魔似乎要差一档。”
姜信一句话，又把天给聊死了。
周瑾瑶停下脚步，直视姜信的眼睛：“你就非得噎我两句嘛，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什么？”姜信不解，随后才反应过来：“说你素质不行的事情吗？那不是事实吗，难道你们神仙不是实事求是的吗？”
周瑾瑶又是被呛得说不出话。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哼哼。”她瞥了一眼姜信手中的泡芙，还以颜色：“我建议你还是少吃点这种东西吧，会长胖的，人一胖啊，就容易阳痿，哦不对，你已经阳痿了。”
“不会胖的，我每天都有运动。”
“运动？”周瑾瑶一下子又找到了能挑刺儿的点：“脑子行体质不行有什么用，你再运动有什么用呢？连体测都跑不过女生，你是不是小时候把自己玩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