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买鱼
乡村的集市还是很热闹的。
带着大伯从卖菜的摊那里要走的时候，好几个人对着林东方说：“东方，这谁呀？要不然让他帮忙给我们吆喝一下，这一句跟着一句的，说的还是挺厉害的，哪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呀，来来来，帮忙嘛！”
林东方略带自豪地说：“我侄子，在城里学厨师呢，人家那可是国有厂子，跟着大厨学习的，你说做菜这些是不是头头是道？”
“嘿，还牛逼上了！”
众人笑了起来。
拉着林东方从这里出来，林北又跑到了小店里，提了一瓶四特酒出来。
“你干什么？”林东方一看就急眼了，拿着便要进去退了。
“好久不见，总不能我给你买瓶酒喝都不让吧。”林北按住大伯的手。
“你要请我喝酒，打散酒就行了，那里的水酒，一角钱我都能喝得飞起，这可是四特酒，好几块钱一瓶呢，我喝这么一瓶，那我不是白卖菜了？”
“没事，我请你喝的，咱们都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我这侄子孝敬大伯，应该的！”林北将酒提在手里，就是不愿意退回去，“行了，别争了，我还得去办事呢，走走走，这里哪里有卖大河鱼的？就是我们这里出产的，我需要大量的大河鱼！”
“大量是多少？”
“有的话，两三百斤一天都可以。”林北轻声道。
林东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是给你们食堂采购去了？”
林北苦笑一声。
其实他们之所以不回老家，就是因为老家里那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呢。
“不是，我现在已经不在厂子里做了，我自己出来开了个卖早餐的地方，还挺赚钱的，每天消耗的鱼量是很惊人的，但是他们那边的话太贵了，一斤得七角钱呢，我就想着回咱们老家来进货！”
林东方惊讶地看着林北，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真做这个？”
“对呀，这有什么可瞒您的。”林北点头，“我爸妈就是要卖早餐，没有时间回来，要不然我就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好事好事。”林东方松了一口气说，“你用鱼做什么？”
“做鱼蛋，类似于我们这边的鱼丸，但是做法不大一样。”
“那得用大鱼呀。”林东方几十年的老农民了，对此很了解，“走吧，前面老三他们那里就是专门捕鱼的，那条街道上全都是捕鱼为生的，鱼也最多的卖，每天都是在那里卖的，我看这样吧，去那里看看。”
“好！”
没多久便来到了那条街道上，一阵鱼腥味就冲鼻而来。
鱼鳞，鱼血，还有那些鱼杂就那么随意地扔地黑色的地上，被一瓢水打过来，冲到了下水道去。
不时有狗蹿过来，就那么随意叼走一两样，跟着就惹来摊主的一阵大骂。
这场面，太熟悉了。
“程老板，这鱼怎么卖？”林东方来到了一个矮胖男人面前发问。
“林东方，今天也不是什么年节呀，怎么还买上鱼了？”程老板调侃地发问。
林北挑了挑眉毛。
大伯家与自己家都过得很稀松平常，这种话听着好像是调侃，其实就是长年累月看不起，很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话。
“三百斤，有吗？”于是林北上前发问。
三百斤？
这一下就把他们震住了。
“开玩笑吧！”程老板不相信。
“我在瑞临做餐饮生意的，是他侄子，这次就是我拜托他来帮我买鱼的，反正在外面买的也都是大河鱼，在这里买的也是，倒不如直接跟你们做生意，不但是今天需要三百斤，以后每天差不多都要这个量，我就问你一句，有没有这么多？”
这一下口气太大了，把他们都吓住了。
三百斤呀！
一天一百多块钱呢。
“老板，他那里没有，我们其他人也有呀，可以凑到一起来的。”隔壁有摊主也上前过来说。
“对呀，一家很难凑到那么多的，但是我们一起可以。”
“来，我们的鱼也不错的。”
这一下，大家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这样吧。”其实林北要的就是这种态度，看了他们一眼道，“我这东西是用来打鱼丸的，太小的鱼不要，最起码七八斤，最好是在十来斤左右。”
“有有有，你看我这鱼这么大呢，正符合。”程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指着鱼盆里的两条大鱼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林北点头说，“价钱是多少？”
“我们一般都是卖4角五的……”程老板犹豫一下报价。
“我也不说虚的，我这是大批量进货，肯定是不能按你们那样的价钱过来的，这样吧，三角八分钱，你们看怎么样？我这是常年都收的，可不是这么一两天，要是我生意做得大，以后我要得更大，你们就只需要打鱼起来卖给我就行了，多省事。”
“林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那就行吧。”其中一个人答应下来。
他这一答应，其他人也跟着就答应下来了。
“那行，你们协调一下，三百斤，现在就称！”林北开口说，“来，马上称吧。”
程老板高兴得不行，马上便开始称了起来。
没多久，三百斤便已经称好了，每一条最起码都十几斤。
林北很爽快地便把钱给了他们。
总共114元，一分钱都不少。
大家眼睛一亮。
“东方，没想到你这大侄子还是个人物呢。”这一下程老板的称呼都亲切了许多，“他说以后可常年都要，你得常年在我这里拿货才行，你放心吧，咱们哥俩可都是老朋友了，改天请你喝酒。”
林东方不由有些感慨。
认识是认识很多年了，但要说老朋友可能也就称不上了吧。
现在嘛……称得上了。
“程老板，咱们做生意要是讲究一些，自然就会常来常往的。对了，麻烦件事情，我这些鱼就先放在你们这里，你们给我看着，下午我记得是三点钟有一班车进城，我得让那班车给我捎出去。在此期间，你们帮我看着，然后……到时候帮我一起把这些鱼弄到车上去，可能还得借你们一些鱼桶用。”
“行，没问题的。”程老板知道这是大客户，目的就是要建立长期的合作，“这件事情好说，你到时候来找我们就行了。只不过他们班车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稍这些东西呀。”
“没事，我去跟他们说一下就行了。对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着拉着林东方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