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秩序之神

老人一手拿着刚刚摘下来的眼镜，一手扶着一根手杖。

他脸上还带着白色口罩，恍若亚瑞特城堡最中心的那个秩序之神雕塑一般，让弗洛斯看不清他本来的面孔究竟是什么样子。

仔细检查弗洛斯身上没有残留什么气息后，老人才摘下了口罩露出面孔，正是刚刚上完课的那个教授。

凑近了弗洛斯慢慢观察了一会儿，老人问身边的人道：“是谁触发了他身上的任务？”

身边的实验人员回答道：“一个来自国内的学生，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方式很奇怪，好像进去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的人物档案已经被自动清理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又突然活了过来，导致我们现在查不到他任何行为记录。”

老人又问：“他是怎么登陆进去的？”

实验人员回答：“是由两个被我们控制的守门人生成的登陆点，那个学生偶然发现了那里，然后就无意间被引导了进去。不过因为这个学生的第二次冒然进入，我们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注意，现在我们已经把那里彻底清理掉了。”

老人问道：“这么说，他已经从那个世界获得了一些我们没发现过的能力了？”

实验人员说道：“是的，现在他脱离了秩序信仰的地带，我们没有办法监控他的位置。并且他获得的能力也因为他本身的问题产生过一些变化，目前我们暂时不知道他的底细。”

老人缓缓说道：“那就不要贸然惊动他，既然已经离开我们控制的范围，就放一放，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实验人员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这个船长……”

老人拿过了他手里的档案，接着说道：“我来亲自处理。”

弗洛斯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出现了什么状况，他渐渐的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知无觉的问答状态。

“弗洛斯。”老人带上了眼镜，温和的问道：“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弗洛斯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争斗，我陷入了秩序信徒的包围。”

老人思索着问道：“你为什么和别人争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那里和你有什么联系吗？”

弗洛斯回答道：“我要救一群孩子，我曾经的战友们的孩子。”

“孩子。”老人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接着说道：“现在告诉我，你想做的事情，只是要救那些孩子吗？”

弗洛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是一个姑娘，她叫做阿罗，她在战争中失踪了。我在寻找她，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过上梦想着的生活。”

老人看着他说道：“但是你死掉了，你不应该为了这个目标以外的事情去死。你在想些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去死了？”

弗洛斯说道：“诅咒，一个出海后突然出现的诅咒，我的生命在救那些孩子之前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老人垂下眼镜，他这才发现了弗洛斯那个依旧带着一团血印的左手。

他回头问旁边的人道：“我们清除不掉它吗？”

实验人员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是我们输入的东西，是那个世界自己的产物。”

老人看向了弗洛斯说道：“你真正的工作应该是寻找那个你魂牵梦绕的姑娘，一年又一年直到生命的终点。只要还活着，在梦中得到一些心血来潮的线索后，你就会前往那个地方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去救一群孩子，导致自己失去了生命。”

弗洛斯回答道：“是的，阿罗，我相信我会找到她。”

听到这句话后，老人缓缓说道：“事实上，你永远也找不到她。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你寻找了几十个年头，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

他问出的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弗洛斯的思考范围，所以他便沉默的坐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后，弗洛斯才说道：“我不知道。”

弗洛斯的回答并没有使老人感到任何的意外，他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并没有费力气给你安排这段毫无意义的爱情故事，那只是一段输入在你脑海里似有似无的回忆，一种朦胧而深刻的初恋感，一个纯洁的符号。让你拥有这个动力，继而产生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你做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蜡像，却总觉得那不是阿罗，也永远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弗洛斯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老人，似乎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现在我打算补全你的故事，弗洛斯。”

老人继续缓缓说道：“在你死后，你回忆起了在什么地方遇到了阿罗。”

弗洛斯有些茫然：“什么地方？”

老人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虚拟页面，他点了一下上面的载入按钮后，抬头看着弗洛斯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弗洛斯想起来了，他发觉自己忽然回忆起了很多事。

弗洛斯缓缓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

老人问道：“告诉我，你想起来了什么？”

弗洛斯说道：“我需要去属于魔灵的城市里，找到能够解除诅咒的方法。接着追踪这个诅咒的来源，阿罗是一个信仰魔灵的姑娘，她在那里一直等待着我，也一定会帮助我……”

“魔灵统治的城市距离这片海域最近，且也是这片地区唯一能够顶住秩序教廷压力，敢于收留死亡信仰之人的地方。那里的有一些地方，甚至比亚瑞特城更加繁华，也是钟情魔法之人的天堂。任何关于诅咒、诡秘之类非凡事件的未解之谜，最终都能在那里寻找到答案。”

“也是我们的目的地，只需要沿着海岸线向西边一路航行几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黑鸮号上，艾琳给黛丽丝解答着自己与林蹊商量好的路线，一边在地图上给她点出了大概的位置和距离。

此时，黛丽丝脸色煞白，显然还没有从晕船带来的呕吐中完全恢复过来。

艾琳扶着因为一天都没吃东西导致四肢无力的黛丽丝坐下，说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等能吃下东西就好了。”

说着，便拿出了一个切了一半的柠檬递给了她。

“呕！”

黛丽丝似乎天生就对酸味敏感，刚刚闻到味道就又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