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醒醒，”脑海里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马上睁开眼，看了一眼周围的陌生环境，看样子我还没死。
“你的朋友要被当成午餐了，”脑海里传来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形水团涌现在我的面前，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是透明的一团水。
我被突然出现的怪物吓到，下意识地伸出手打了它一拳。
人形水团没有躲闪，拳头正中它的头部。
被打中的头部突然四散，漂浮在空中不动。
突然，小水珠重新汇聚成一个大水团，紧接着快速地形成原本的模样。
“冷静下来，”脑海里传来声音。
我镇定了下来，开始看清眼前的状况
人形水团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举过了它的头顶，我顺着长手臂向上看，看到它正把一颗脑袋举到半空。
我认出了脑袋上的面容，是我的好友李苏铭，紧接着一些画面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战斗画面，那场战斗我们失败了，阎麟和温江铃逃了，李苏铭掩护阎麟被砍下了脑袋，至于被什么砍到我没能看清，只记得他快速地往前冲，突然间就尸首分离了，紧接着我也是突然就失去了意识，还以为自己的脑袋也掉了，没想到只是被铁链铐锁在这里。
“还给我！”我对着人形水团怒吼道。
人形水团对我的怒吼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语言不通的原因。
“还给我！”我再次怒吼。
人形水团有了反应，开始慢慢地把那颗脑袋放到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看到李苏铭的脑袋被放在地上，我马上伸出手去拿，但拷在手腕上的铁链不长，伸到一半的手臂被限制了。
铁链随着挣扎发出声响，正前方也突然发出了声响，我听出是沉重的脚步声，吓得我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向前方。
随着我看向前方，我也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囚禁我的地方是一个半圆形洞穴，中间有一个可以让阳光射进来的天井，被阳光照射的地方有个透明的水缸，它被摆在中间悬浮着，里面装着半缸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东西，表面时不时出现一圈涟漪，似乎是被上方落下的水滴造成。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紧张地等待着。
很快，一个紫灰色的怪物从黑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它弓着腰，尖鼻尖耳，看上去很瘦，有两米多高，皮肤皱巴巴的像个老头，双眼的漆黑眼球中间带着猩红光芒，嘴巴因为叼着什么东西而流出口水，等到它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它在啃食着一条手臂。
怪物似乎看不见旁边的人形水团，只是径直地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站着看我。
我被吓得不敢乱动，心脏在急跳，后背阵阵发凉。
怪物似乎对我不感兴趣，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而把目光移到地上的那颗脑袋，迟疑了一会，然后用手抓着脑袋上的头发提了起来，最后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我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急促的喘气让我很难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把李苏铭的脑袋带走。
“这样真的好吗？”脑海里传来声音。
我紧张地四周查看，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只看到人形水团的手又搭到了我的肩上。
“是……是谁……”恐惧让我的话变得哆嗦。
“是我，”脑海里传来声音，紧接着人形水团摆动了一下头。
“你想干什么？”我看着人形水团问道。
“只是想问你这样就把脑袋交出去，这样真的好吗？”
“我还能怎么办……”
“不打算救他了吗？”
我对这句话感到震惊，就连对怪物的恐惧都抛在了脑后，马上问道：“要怎样才能救他！”
“魔法的世界无所不能。”
“求求您帮我救救他！”我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想向人形水团磕头，但身上的链锁限制了我的动作。
人形水团没有回答我，只是飘到我的面前，距离只有几厘米，然后一动不动。
“我需要一个宿主。”
我冷静了下来，看着地面迟疑了一会，小声问道：“我可以吗？”
“应该吧。”
“我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
“我还会有自己的意识吗？”
“可能吧。”
一命换一命，我知道很多事情都需要代价，但这个代价我能接受吗？我们只是朋友……
此时的我不知所措，开始陷入了沉思。
“时间不等人。”
我抬起头看向渐行渐远的怪物，看着它手里提着的脑袋，跳动的心脏焦急得不行，我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只是看着它离前方的黑暗越走越近。
“我愿做您的宿主！”我大声喊道，声音回响在空中。
随着声音消散，怪物还在往前走，在它离黑暗的阴影还差一步的时候，水缸里的液体突然变化出一条细长的水柱刺向怪物。
怪物没来得及反应，水柱一下就穿透过它的胸膛，然后把尸体慢慢地提起到空中，最后连同尸体一起收回到水缸里。
沉入到液体中的尸体开始消融，像肉块掉到高强度的酸水中，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连同怪物手里拿着的脑袋也跟着消失了。
我看着李苏铭的脑袋被消融在液体中，心中的怒气瞬间高升，开始使劲地挣扎，想要摆脱掉锁链。
“别担心，”脑海里传来声音，紧接着人形水团的胸膛部位浮现出李苏铭的脑袋。
看到李苏铭的脑袋没有被消融，我镇静了下来。
“该你了，”脑海里传来声音，紧接着四条细长的水柱从人形水团的身体分出，然后伸到锁住我的铁拷上。
四肢上的铁拷被水团同时包裹，眨眼间就快速的消融在水团中，我也因此获得了自由。
“还给我，”我走上前试图拿回李苏铭的脑袋，但人形水团一下就飘着离开了我半步的距离。
“你得履行承诺，”李苏铭的嘴巴突然说出话，然后沉入到人形水团的胸膛里，紧接着从人形水团的体内向下流动，最后通过地上那条连接着人形水团和水缸的水链，一下就移动到了水缸里。
我迟疑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人形水团。
“还在等什么？”从水缸里浮出来的李苏铭的脑袋再次说出话。
“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在骗我，”我对着人形水团说道。
“我没有理由做麻烦的事情，只有完美的契合才能充分发挥我的力量，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庞大的能量体，需要载体才能使出高阶魔法【完美治愈】，就像魔法师需要她的法杖。”
“能保证救活他吗？”我低下头小声问道。
“我以魔核烙印契约魔法，向你承诺救他。”
听到它说出承诺，我抬起头看向它，看到它的胸前有颗水蓝色的发光晶体，紧接着一些水蓝色光线在围绕着晶体形成图案，然后一条接一条地烙印在晶体的表面。
“如果我失约，魔核会被契约魔法撕裂，魔核碎裂我也会消失，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您不必这样，即使您不这么做，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在这里只能等死。”
“这是必要的过程。”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脱光衣服躺在地上，放松身心，不要抗拒。”
我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也知道时间不等人，没再多问其他的话，开始按人形水团的话脱光了衣服，然后躺在地上等待着。
地面的温度刚刚好，照射下来的阳光也很温暖，很惬意，我就这样躺着，看着天井上方白茫茫一片。
突然，我的胸膛像是被什么刺中，我稍微抬起头看去，看到人形水团的双手握着水蓝色晶体，有一半晶体已经刺进了我的胸膛。
受到伤害的第一时间，身体迅速分泌出肾上腺素，这让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呆看着人形水团把晶体按进我的胸膛里。
随着肾上腺素的效果散去，我开始感受到钻心般的疼痛感，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血液在伤口处喷涌，身体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变冷。
很快，身体停止了抽搐，我感受到意识在慢慢消散，只好接受正在死亡的事实，认命般平静地躺着看向天空，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脑海里闪现出过往的记忆，全是芊芸和苏铭的种种事情。
“可别就这么死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融合，”脑海里传来声音，紧接着人形水团飘到我的身体上方。
虽然我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死亡，但身体的一些器官还不知道，它们还在正常地运行，我能感受到身体正在被人形水团包裹，就像身处在寒冬的水里，冰冷的刺痛感让我无法分辨是痛还是冻，只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扎进我的身体，从皮肤表面的毛孔慢慢渗入，就像千万根细针对准每一个毛孔慢慢刺入，原本停止抽搐的身体再次痛的颤动起来，意识随着疼痛变得清晰，那种异物扎进肉里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个地方传来，紧接着是异物扎进骨头里的疼痛，这种感觉让我的精神几乎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没死去，只知道剧烈的疼痛还在继续，现在的我只想尽快的死去，于是忍着剧痛看向被刺开一个口子的胸膛，发现胸膛的伤口居然痊愈了，身上的水团也完全渗入到体内。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想要起身看看是什么情况，但身体变得非常沉，就连我想去动一下手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一个只有头部能动的残疾人。
我放弃了，认命般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里的异物在流窜。
时间在继续流逝，身体开始对异物产生排斥，喉咙因为卡到东西变得难受，我习惯性的想要咳嗽，可我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打算就这样难受着熬过去，结果身体在我没有控制的情况下翻过身子，然后双手半撑在地上咳嗽起来。
我刚咳了两下就停止了，然后感受到一阵反胃，突然就呕吐出一大堆东西和液体，下体的排泄器官也在不受控制，突然就排出尿液和粪便，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冒出汗水。
我吓坏了，惊恐地看着身体的变化，撑着的双手在冒出水的同时还在缩小，表面的皮肤变得越来越邹，双手开始显现出皮包骨的状态。
完全干枯的双手已经无法支撑身体，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我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慢慢地变成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失去了视野，但我的意识依旧清醒，很明白现在的身体状态，求生的欲望让我渴望水源，我靠着感觉艰难地爬到水缸的大概位置，紧接着艰难地站起来往前摸索。
在漆黑中我刚走两步，身体因为撞到什么而摔了一个跟头，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身体，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甘甜的液体从嘴里涌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喝了很多很多的水，视觉从看不见变回看得模糊，紧接着又从模糊开始变得清晰。
等到视觉完全恢复，我开始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发现四周全都是水没有生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一片，上方有着微弱的粼光，我看到光亮的第一反应就赶紧向上游去。
好在身体沉得不深，我很快就浮上了水面，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是掉到了水缸里。
我伸手抓住缸边准备爬出去，突然发现身体不再是皮包骨的状态，而是变回了健康的样子。
以现在的状态，我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想找那个人形水团问清楚，但在水缸里的视野并不好，我没有找到它的身影，只好先从水缸里翻出去到外面再找找。
随着我刚翻出水缸，身体突然感到饥饿，在我感到饥饿的同时，水缸里突然伸出十几条水柱，然后分散着伸向四周的阴影里。
过了一小会，开始有水柱带着怪物的尸体沉入水缸，被带入水里的尸体很快就消融了，最后只剩一颗红色的水晶。
沉入水缸里的尸体越来越多，水晶也变得越来越多，水缸因为水晶的红光变得光亮。
“吃了它们，”我的身后传来声音。
听到声音我迅速转身，看到了一个身姿妙曼的女性，她有一头格外显眼的棕色长发，还有一双深邃迷人的蓝瞳，脸上的眼角下方和眉心都带着图纹，这让我很快就认出了她，是一个我觉得不可能存在的人物，于是试探性的问道：“贝露丹蒂？”
“喜欢吗？”女人问道。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
“你觉得呢？”女人说着就变成了透明的样子，紧接着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水团。
看到是之前那个人形的水怪物，我放下了戒备，问道：“失败了吗？”
“不算失败，”人形水团说道。
“那请您赶快救他！”
“还不行。”
“为什么？”
“等级不够。”
“你答应过我救他！”
“我没说不救他，只是我使不出有等级要求的治愈魔法，以我融合前所保留的魔力，我们融合后至少能达到一百级，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融合成功了却只有一级。”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要怎样才能救他。”
“升级到可以学习治愈魔法。”
“需要怎么做？”
“吃掉这些魔晶来补充魔力，我们的魔力就快枯竭了，你也是这个原因才捡回一条命。”
“我不用死了？”
“只是没那么快消失。”
我顿了顿，心中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然后从水缸里拿起一块水晶捏了捏，发现质感很硬，不知道要怎么吃。
“怎么吃？”我拿着水晶看向人形水团。
人形水团没有回答我，只是飘到我的面前，然后拿走我手里的水晶。
我以为人形水团会演示怎么吃，结果它是直接塞到了我的嘴里，紧接着用手推动水晶。
塞满嘴巴的水晶顺势滑进喉咙里，我感觉像是吞下一颗带有柴油味的石头。
水晶在吞下的过程中消失了，我感觉没有吃到肚子里，身体还是感到饥饿。
“吃完它们，”人形水团说道。
我看着一缸的水晶迟疑了，虽然肚子饿很难受，但这种进食的感觉更难受。
“你还在等什么？赶快吃完，我们要离开这里，”人形水团继续说道。
“去哪？”
“找个地方练级。”
“我朋友的脑袋怎么办？”
“脑袋在我的水里很安全，但你不安全，维玛随时都会回来。”
“维玛是谁？”
“抓你回来的那个吸血鬼。”
“她很厉害吗？”
“她对我来说和普通怪物差不多，普通的怪物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只知道这个水能补充魔力。”
“那你为什么担心她回来？”
“我担心她回来吸你的血，能免疫精神控制的躯体，我不能就这样失去。”
听到人形水团这么说，我只好忍着难受吞下水晶，一直到吃完才感觉没有那么饿，身体也能使上力气了。
“我们要怎么离开？”我对人形水团问道。
“从这里走出去，”人形水团说道。
我看向人形水团指着的方向，看到那里漆黑一片，问道：“里面会不会有怪物？”
“我现在的感知范围很小，可能有，不过没事，它们被精神魔法控制着，只能做些吃喝拉撒的动作。”
“不能从上面离开吗？”我指着上方的天井问道。
“我还不能使用飞行魔法。”
“不是很高，跳上去不就好了，”我说完就向上跳，只是轻轻一跳就穿过天井来到外面，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山顶上，后面有座耸立入云的大山，前面和两边被同等高度的树木遮掩，算得上是一处隐秘的地方。
我查看了一遍周围，没有发现怪物，然后走回天井的边缘看下去，发现下方的人形水团没了踪影。
“你在找我吗？”突然出现的人形水团说道。
我被人形水团吓了一激灵，问道：“你不是说不能使用飞行魔法吗？”
“嗯。”
“那你怎么上来的？”
“我们共生一体，你在哪我就在哪。”
“刚才那个女人也是你变化出来的吗？”
“那是我通过你的少许记忆变化出来的样子，喜欢吗？”人形水团说着就变化成贝露丹蒂的模样。
“你有我的记忆？”
“我们是共生体，共享一点记忆很正常。”
“我为什么没有你的记忆？”
“我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忘记了时间，给你共享一点记忆，会让你变得疯癫，我只能阻止了。”
“真不公平。”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共享一些有用的记忆。”
“合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不会是现在，先找个地方升级。”
“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合适，往这个方向一直走，看到有紫色树木的森林就是了，”人形水团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我随着指引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地平线没有看到有森林的影子，感觉是在非常远的地方，为了不浪费时间，我纵身跃起跳下山顶，然后爬起来朝着指引的方向快速跑去。
我奔跑的速度很快，快到周围的东西变成一闪而过的影子。
“照这个速度一天就到了，”突然出现的人形水团说道，它漂浮在我的旁边，不管我跑得多快，它依旧漂浮在我的旁边。
“要跑一天啊！”我感到路途的遥远，开始放慢速度，想着跑慢些不会那么累。
人形水团好像我在想什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照这个速度三天都到不了。”
我知道人形水团是在故意提醒我，我只好按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漂浮在旁边的人形水团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我因为无聊开始找它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
等了有一会，人形水团还是没有理会我，我继续问道：“为什么选我当宿主？”
这次人形水团有了反应，看向我说道：“因为你没有被控制。”
“山洞里面的怪物都被控制了吗？”
“嗯，我在里面很久很久了，还没有看到过免疫控制的生物。”
“你在那里多久了？”
“一百多年了。”
“不能强制融合一个怪物离开吗？”
“不行，强制融合就像在控制一具尸体，我没有融合过亡灵法师，无法接受赐福也无法恢复魔力，还不如在里面等着。”
“融合亡灵法师就能让你控制尸体了吗？”
“嗯，亡灵法师自带特殊技能，只要我融合过，就能拥有它们的技能。”
“亡灵法师很厉害吗？”
“厉害，深渊族特有的职业，数量非常少。”
“深渊族也很厉害吗？”
“不知道，只知道它们是织火族的看门狗。”
“这么说织火族是最厉害的吗？”
“比我们弱得多。”
“这么说你很厉害？”
“不，我现在只有一级，和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区别。”
“那我们怎么练级？”
“到了练级的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很熟悉那里吗？”
“嗯，很久以前被森林里的魔女抓进去研究，因为没有对我造成过伤害，而且感觉在森林里要比在外面安全，我就在里面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惜有一次森林开放，从外面进来了一些很厉害的人，把我看成森林里的怪物，打了很久还是被抓出去了，后面经过几次转手才被困在那个山洞里。”
“你不就是个怪物吗？”
“我属于七大元素种族中的一种。”
“其他六个种族分别是什么元素？”
“说起来很麻烦，我不想说。”
“说来听听嘛！”
“你想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就当听故事呗，也不能白来一趟这个世界不是吗？”
“你还真乐观。”
“悲伤也不能让我活下来啊。”
“有道理，”人形水团的声音刚消失，我的脑袋突然剧烈疼痛，视野开始模糊，双腿突然软弱无力，由于在高速奔跑，顺势倒下的身体随着惯力向前翻滚了一段路，最后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我的身体已经没了知觉，只能感觉到脑袋很涨很痛，就像要炸开一样。
贝露丹迪站在我的身前，什么都没做，就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直到眼皮慢慢地闭上，最后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