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料
滨江离南缅并不远，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到酒店，住下来，当天没有去买原石。
于雪是总裁，她只负责拍板，真正选石头的，另外有人。
第二天，朱鸣楚跟着于雪，还有于雪请来的专家，到了市场。
市场很热闹，原石很多，搭着棚子，一堆堆的原石摆在棚子里，就如同菜市场里的萝卜白菜。
“天眼能看透石头不？”
看到那些原石，朱鸣楚心中生出个念头。
他盯着一块原石，睁开天眼，用力去看。
原石没有动静，很明显，他再一次想多了。
“我说天眼兄，你就只能看人吗？而且一天只能看三个，傲乔了啊兄弟，你这样，没朋友的。”
朱鸣楚吐槽。
但天眼不是系统，根本不搭理他。
“对了，看石头不行，我可以看人啊。”朱鸣楚脑中突然打一个机灵。
天眼看不透石头，但可以看人，哪块石头有料，如果有人看见了，有这记忆，他就可以捡漏啊。
就如王城炒股一样，王城有炒媂美医药的经历，他看到这一段，就中跟风，不也赚了吗。
“这是个办法。”朱鸣楚大喜：“可见哥就是聪明啊。”
找到了办法，但还要找目标才行。
看人，看谁呢？谁会有关于原石的经历？
不用想，自然是那些老板。
很多赌石的人，都是现场买了原石，现场切割的。
那么，在现场的人，就会看到。
看得最多的，自然是那些店老板。
朱鸣楚找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店子，那老板是一个半秃顶的胖子，四五十岁年纪，大肚子，满脸红光。
“这人生意好，切出的料应该比较多，就他了。”
一天只能看三个，朱鸣楚还是要有所选择的，他觉得这个胖子不错。
运起天眼，盯着这胖子一看，胖子的一生，如快进的电影一般，瞬间在他面前过了一遍。
前面的不必看，没什么意义，胖子做过什么，有过什么经历，关他屁事啊。
哪怕杀过人呢？他又不是警察。
关健是眼前的，和今天以后的。
朱鸣楚把前面的超级快进，到今天为止，这才仔细去看。
这真的就跟看小电影一样，拖着看，只能看个大概，要想了解得详细一点，就要放慢了细看。
朱鸣楚看了今天，有几桩成交的生意，有买走的，也有现场切的，但水头都不太好，没有切出什么大料。
第二天也差不多。
第三天下雨，直接没开张。
第四天，终于来料了。
一个来旅游的中年人，买了一块香瓜大小的原石，就五千块，也就试试手气的意思。
结果就这块毫不起眼的，香瓜大小的石头，切开，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翠，而且水头极好，是极品玻璃种。
现场立刻有人出价，最终以一千八百万成交。
五千块，卖了一千八百万，这就是赌石最剌激人的地方。
“一千八百万，牛逼。”
朱鸣楚也不由得感慨一句。
他天眼一转，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那块原石。
那块原石块头小，卖像也一般，所以给扔在角落里，孤零零的，看上去很凄凉。
“谁能想到，你竟然是个灰姑娘呢。”
朱鸣楚暗叫：“不过哥来了，灰姑娘，哥会提前把你变成公主，让你艳光四射，倾国倾城。”
不过他没有现场马上买。
不必着急啊，天眼看到的，要在四天后，才会有人把这块原石翻出来，这四天中，没人去瞟一眼，急啥子。
朱鸣楚转头去看于雪。
于雪身边除了她请的人，又多了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挺着个大肚子，亮着名牌皮带，说话声音哄亮，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这人好象认识于雪，凑在于雪边上，大声说笑着，就如一只大肚子蛤蟆，在卖力的表演。
只不过，于雪清冷依旧。
“这癞蛤蟆谁啊？”朱鸣楚好奇心起。
今天还可以看两个人，他索性就运起天眼，盯着那癞蛤蟆看了一眼。
这一眼，倒是看出点东西。
这癞蛤蟆叫成国辉，是个矿老板，资产过百亿。
不过他很快就要倒一个大霉，就在一周后，他去非洲买一个矿，给人布局坑了，损失了十个亿。
他损失多少钱，跟朱鸣楚其实没太大关系，而且这成国辉也不算什么好人，商人的原罪嘛，这家伙起家，也黑得很。
但朱鸣楚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坑成国辉的，是一帮子老外。
如果是在国内，成国辉给人坑了，朱鸣楚只会在一边吃瓜。
但成国辉给老外坑了，他就有些不忍坐视了。
肉难在锅里是一回事，给外人捞走，是另一回事。
别的不说，同为龙国人，人不亲，钱亲啊，十个亿留在国内，能做多少事啊，为什么要给老外坑走。
“得提醒一下这癞蛤蟆。”朱鸣楚想着，却又为难。
要怎么提醒成国辉呢？
总不能说，我有天眼，我看到你会给外国人坑，别犯傻，别跳坑。
成国辉只怕会直接在他脑袋上挖坑，人家矿老板，开坑专业的。
朱鸣楚想来想去，还真是想不到办法。
接下来的两天里，成国辉一直缠着于雪，别人摄于于家的家势，不敢缠于雪，成国辉也是大老板，又只四十出头，关健还死了老婆。
他要缠于雪，有钱有面有理由，别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朱鸣楚倒是不在乎成国辉缠不缠于雪，于雪又不是他的女人，虽然暗中也YY过，但现实中，他是不敢想的。
朱鸣楚烦恼的是，他始终找不到提醒成国辉的办法。
他想过暗中给成国辉打电话，成国辉的一生他都知道，电话号码自然也知道。
可打电话容易，成国辉得信啊。
至于当面提醒，那更不可能，他是于雪的员工，于雪天天带着他，可成国辉根本没正眼看过他。
而这两天里，于雪请的专家，已经帮她挑好了一批原石，总价七千多万。
于雪没有现场开，她要带回去，下半年，公司要推一个珠宝方面的活动，到时可以现场开石。
有没有料先不说，至少能把气氛带起来，一举两得。
于雪性子冷，但做生意还是有一手的。
同样是赌石，她就可以借赌石来拉气氛，给公司做推广，这比干巴巴的赌石，要强得多。
于雪似乎给成国辉缠得烦了，订好原石，她眼光转到朱鸣楚身上，突然开口：“朱鸣楚，你不想试试手吗？”
朱鸣楚没想到这个高冷的美女总裁，居然主动找他挑话头，眼见着成国辉也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朱鸣楚心头一动，道：“不是不想试，我就是怕，一出手，会吓到人。”
于雪是实在给成国辉缠得烦了，所以才找朱鸣楚挑话头，没想到朱鸣楚会是这个话。
这冷美人都惊到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这么敢吹的吗？”
成国辉也给朱鸣楚的话惊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眼朱鸣楚，问于雪：“这人是你公司的员工。”
于雪轻轻点头。
成国辉笑起来：“可以可以，于总果然非同凡响，你公司一名员工，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物啊。”
“不敢。”朱鸣楚抚胸，微微躬身：“鄙人朱鸣楚，父亲当年给我取名，就说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成国辉没想到朱鸣楚还敢吹，上下打量朱鸣楚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于雪道：“于总，我服了你了。”
于雪脸色又冷了三分。
朱鸣楚是她公司员工，这么吹，给她丢人啊。
“朱鸣楚，你说你一出手，就会吓到所有人？”于雪冷冷的问。
“是啊。”朱鸣楚却反而得瑟起来。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把腔板拉高，给成国辉留一个深刻的映象，那再找机会提醒成国辉，成国辉或许就会信了。
“怎么个吓人法儿？”成国辉也冷笑着问。
“简单啊。”朱鸣楚道：“我随便买块石头，就可以开出大料，例如，一万块，变成一千万。”
“哈哈，哈哈。”
成国辉这下真的笑得不行了。
于雪眼光却更冷。
“朱鸣楚，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这开什么玩笑啊。”朱鸣楚一脸的不以为意：“于总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
“好啊。”成国辉嘿嘿一笑：“赌什么？”
“我随便拿块原石，可以切出大料，价值至少一千万以上。”
朱鸣楚一脸的狂：“就以这个打赌，如何？”
“哈哈，哈哈。”成国辉大笑：“随便拿块原石，就可以切出大料？于总，你信吗？”
“怎么赌？”于雪冷冷的看着朱鸣楚。
她的眼晴很美，是那种杏叶型，非常非常美，但眸子里，一点热气也没有：“输嬴怎么算。”
她是真的怒了。
朱鸣楚知道她怒了。
可朱鸣楚并不在乎她怒与不怒。
他以前在公司，曾经幻想过，要征服于雪，把她怎么怎么样。
但看过她的一生，突然就有些感慨甚至是怜惜，不再往那方面想了，这么YY别人，没意思啊。
即然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她怒与不怒，与他有什么相干。
他之所以发狂，目地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在成国辉心中留下一个印象而已。
“简单。”迎着于雪清冷的眸子，朱鸣楚狂态更涨，他的眼光，有如雄狮，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了：“我们分头赌，于总，我跟你赌，我嬴了，你为我笑一个。”
“那如果你要是输了呢？”
居然要让她为他笑一个，这条件，于雪几乎要暴走了，只不过她素性清冷，无论是喜还是悲，都只放在心里，面上从来波澜不惊。
“输了，我拍屁股走人，从此离开绿风公司，而且不要离职费。”
“可以。”于雪毫不犹豫点头。
朱鸣楚转头看向成国辉：“成总，我跟你赌，如果我嬴了……”
不等他说完，成国辉直接打断他：“你嬴了，你切出的料卖多少钱，我原样再给你多少钱。”
他说着，下巴挑起来：“但你若是输了呢？”
“我若输了。”朱鸣楚伸出手：“这条胳膊给你，你可以让你的保镖现场给我打断。”
成国辉看一眼于雪：“于总，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伤你公司的人。”
“是他自己说的。”于雪点头认可。
“你挑。”成国辉伸手向朱鸣楚一指。
“随便挑一块就行。”朱鸣楚淡然一笑，菜市场卖白菜的表情。
那块原石的店子，刚好就在边上，朱鸣楚走进去。
不过他没有马上挑那一块，而是随手指了一块大些的：“老板，这块怎么卖？”
老板看了一眼：“三十万。”
朱鸣楚又指一块：“这块呢。”
“五万。”
“还是贵。”朱鸣楚摇头。
成国辉皱眉：“你不是说随便挑一块吗。”
“性价比知道吗？”朱鸣楚瞟他一眼：“男人要嬴，就要嬴得漂亮。”
他故意的，尽一切手法挑逗，成国辉的印象才会更深。
“哈。”成国辉果然直接给他气乐了。
只是于雪在现场，朱鸣楚又是于雪公司的人，否则，以成国辉那脾气，早让保镖收拾朱鸣楚了。
朱鸣楚这会儿才把那块有料的小原石拿起来：“老板，这块多少。”
“一万。”
“太贵。”朱鸣楚装出要放下的样子：“五千。”
这一万也讨价还价，成国辉牙都要爆了。
于雪倒是很淡定，只是眸子越来越冷。
“五千就五千。”
店老板答应了。
因为这本就是他的心理价位，朱鸣楚在他的人生中看到的，也是五千卖掉的。
“我买了。”
朱鸣楚交了钱：“老板，开一下。”
店里买的货，是可以要求店里现场开的，免费。
一个小工过来，拿过原石。
朱鸣楚指点一下：“这里，薄薄的切开就行了。”
小工在他的指点下，薄薄的切掉一块，拿水一洗，神情猛地变了。
“涨了，老板，涨了。”
他有些激动，因为他有经验，只看切出的剖面，他就知道，这种水不错，只看里面如何。
“我看看。”
店老板立刻来劲了。
店里如果切出好料，那就是广告啊，就跟卖彩票的一样，出了个大奖，这店子自然生意好。
他拿过手电，往里面一看，眼珠子陡然瞪了出来，对朱鸣楚叫道：“涨了，老板，大涨。”
朱鸣楚却一脸淡定：“我知道啊。”
他这表情，把店老板都惊到了：“这么淡定的吗？”
他不知道，朱鸣楚这个表情，是装给于雪尤其是成国辉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