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怀表中的白羽，意料之外或意料之中的新恋情
星期一这天科丽安没有魔药课，她在晚餐后抱着礼物去办公室找斯内普，祝他生日快乐。科丽安还演示了“魔药粉碎机”的用法，什么龙角，鳞片还有很多植物都可以用。
“太好了，海郡小姐，非常感谢。以后这些药材就拜托你了。”斯内普说。
“不是，教授，我是说我把这个机器送给你。”科丽安眨了眨眼，她仿佛看到他嘴角上扬。
“我知道，不过得有人操控这个机器，不是吗？”斯内普将手搭在他刚收下的礼物上，“海郡小姐，这确实能够减轻你在禁闭中的工作量。”
“我哪里有禁闭！”
“不久之后？”
科丽安没有看错，他确实在笑。
“或许你还愿意过来帮忙？”
“您要是邀请我，再给我点分数，那当然好说，我一向善良。”
斯内普不置可否。
“对了，就是，一些具有黑暗属性的药材或许不能用这个机器，这个好像还有点净化功能。”科丽安说，她猜测是雷古勒斯和温莎那边研究毁灭魂器过程中用剩的道具之类。
“好的。”
“没别的什么了。”科丽安说。
斯内普点头。
“那我走了，教授。”科丽安留下一个微笑，“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好。”他又点头，却在科丽安推门时叫住了她，“我以为你会问起那块怀表。”
科丽安立即转回来，凑到他跟前，“我是想问的，但是我不想弄得像用这个贿赂你似的，我是真的想祝你生日快乐……”她加快了语速，“既然您自己提起来了，那块怀表有什么问题？我能要回来吗？”
“再过段时间吧。”
“为什么？”科丽安问，“我还以为您很厉害呢，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清楚它有什么问题吗？”
斯内普看着她，倒也没有生气，挑了挑眉，“总之……现在不能给你。谢谢你的礼物，海郡小姐，可以回去了。”
“好吧。”科丽安瞪了他一眼，走了。
斯内普看向一个立柜，如果科丽安·海郡要来他这里偷东西……那就……可以给她关禁闭，让她处理药材而不用给她加分。
科丽安回到休息室和奥莱恩说她的送礼经过。然后突然想到奥莱恩和斯内普关系不错，就和他商量，“你可以找个时间和他说话，然后我趁机溜进他的办公室找。”
“如果你需要我确实可以帮你，正好我也有事要拜托你，但是……”
“你拜托我？什么事啊？”
“向你——或者说你妈妈买药材。”
“什么药材？”
“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
“复方汤剂？你要做什么？”
“只是魔药研究。”
“真的？”
奥莱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之前他们讨论过的腐蚀药剂，“我觉得你想到的那几种药材很好。”
“嗯……我是觉得可能行得通。你没有尝试吗？”
“还没有。你不好奇吗？”
“我没有时间干这些呀。我很奇怪，你都没有作业要写的吗？”
“我一直没有魔药作业。别的……也不怎么写。”
“凭什么？！”
“斯内普爱我。”
科丽安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实验，我觉得斯内普也可以放过你的作业。”
科丽安有点心动，“我不知道……”
“如果你把这个设想写下来，当作业交给他，我想他可能会主动找你。”
“我或许会试一试。”科丽安说，“那个药材我问问我妈妈。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哦，还有你的怀表。我想说，为什么不直接在他上课的时候去呢？”
“也是，但是我觉得……他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经常回办公室摸鱼欸。”
“比起这个，你能确定你要找的东西一定在他的办公室吗？”
“不一定。”科丽安说，“先找找看嘛。”
科丽安觉得奥莱恩说的有道理，只是找回自己的东西，没必要那么小心谨慎费时计划，被发现关个禁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星期四，斯内普给NEWTS学生上课的时候，科丽安偷偷溜进了他的办公室。比起柜子和玻璃罐，更可疑的是办公桌，随手拉开一个抽屉，居然没有上锁，都不想找了，随便翻翻，是成绩单课程表之类的东西，没有怀表。然后她每个抽屉都拉了拉，在将要对一个上锁的抽屉使用开锁咒时，想到另一个主意，挥动魔杖念道：“雅各布的怀表飞来！”
一个木盒从某个立柜中层飞到她手上。
“真容易。”科丽安说。她用开锁咒打开木盒，一块金色的怀表赫然躺在当中，她记得上次握住它时就听见了声音，所以只先提起表链。科丽安同时注意到怀表下方有一个画着爱心的信封，心跳忽然加速——是她去年情人节时给斯内普的。她用另一只手拿起信封，单手翻了翻，那张粉色信纸还在里面，她折起来放回木盒，很高兴看到他留着这封信。科丽安自己也有一个装情书的木盒，如果今年还要接着用那个盒子，得给它使用无痕伸展咒了。科丽安把木盒放回立柜，经过他的办公桌时，特意看了一眼墨水瓶，那根黑绳子还挂在那——蜘蛛手链，其实是巴迪雅编的。科丽安嘴角微翘，自言自语：“这也是我送给他的……”
科丽安在沙发上坐下，深呼吸一下，握住怀表，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晕过去，被斯内普发现的准备，只要能知道雅各布想要告诉她的事，之后也无所谓了。比尔担心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意识，科丽安这回挑了一个安全的环境，可事实证明，这果然不是能由她自己控制的。难道当时只是凑巧，与这块怀表没有关系？或是斯内普教授在这两周中对这块怀表做了什么？
科丽安打开怀表，指针在走，时间是准确的，里面有一张雅各布、邓肯和一个女孩的照片，这个女孩大概就是奥利维亚·格林吧。一片小小的白色羽毛引起了科丽安的注意，羽毛笔？但是，白色的。科丽安又把怀表翻开盖上，翻来覆去好几次，没有看出其他什么，就放在一边。她对着白色羽毛念了一个“恢复如初”的咒语，白羽毛变成了一张纸条，是雅各布的字。
科丽安迅速读完，精神受到了一些冲击。她缓了一会，又打开怀表看了一眼，看了一眼门口，片刻之间作出决定，她将纸条揣进口袋，召唤出一片白羽毛放回怀表，把怀表放回柜子上的盒子里。临走之前，科丽安再次打量整个房间，应该看不出自己来过的痕迹。这里本来就不算整洁。
此时还是上课时间，科丽安没有特别担心被发现，可是非常不凑巧的，刚出办公室，就撞上了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的斯莱特林。科丽安正好与他对视上，是曾在九月的火车上阻拦她去路的艾弗里。有过不愉快的过往，现在又让他撞见从他院长的办公室走出来，科丽安感觉不太妙，打算假装没看见他。
“科丽安·海郡。”而艾弗里显然不是这样打算的，他一见到科丽安就挪不开眼了，难得见她落单，而她刚才似乎没做什么好事。
“下午好。”科丽安点了点头就往前走。
“等一下。”艾弗里将身子横在她身前。
“怎么了？”
“我想……替劳埃德·沙菲克和米勒·巴德道个歉，为上个学期级长盥洗室的事。”艾弗里边说着话边向科丽安凑近。
“什么？”他的话让科丽安有些意外，他的靠近让她退了一步。
艾弗里耸了耸肩，“我们和海郡向来友好，当然，还有马尔福。我一直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科丽安。”
他过于热烈的注视让科丽安有些不自在。但他的话只是表示友好，科丽安只好回答，“谢谢你的好意。”
“你知道，男孩们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平常都不拘小节惯了……”他笑嘻嘻地向科丽安靠近，科丽安又后退一步，“比如说，我也不介意给你展示身材……哈哈，开玩笑，别紧张……”他拍了拍科丽安的肩膀，“那天他们确实有些过分，就是，我也替他们道个歉。”他的手在科丽安的手臂上停了一会才放开，科丽安侧了侧身子，有些不悦。
艾弗里接着说：“你接不接受都没关系，我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多聊聊，上次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好像没看见你。我妈妈和你妈妈聊了好一会呢。”
“那天我没去。嗯……下次或许。”科丽安说，“我先走了。”
“我是想说……”艾弗里再次拦住她，“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吗？”
科丽安正要拒绝，他接着问，“你没有男朋友吧？我听说你和比尔·韦斯莱没有在一起？”
“我……”科丽安顿了一下，“事实上，我们是最近在一起的。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抱歉了。”
“你在骗我！”艾弗里一下子把科丽安逼到墙角。
科丽安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别靠那么近，真不礼貌。你可以向他确认。”
“我不介意。”艾弗里握住科丽安的手腕，“哪怕他是……或是别人，我也不介意。”
“你……”科丽安试着甩开他的手，“我不想要你的追求。”
艾弗里面色一沉，试图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科丽安最后提醒他，“请你尊重一点，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和瑞克匹克教授一起训练。”
“是吗？你现在能拿到魔杖？”艾弗里嘴角勾起，用力捏住她双手的手腕。
科丽安瞪着他，看到他的眼里满是玩味与得意，她仿佛看到了他啃着她的脖子在她身上摸索。
“啊呃——”
咣咚——高大的男孩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科丽安轻声说，“可以不用魔杖。”
他骂了一句脏话，摸着屁股站起来，“科丽安·海郡……”
“我要走了。”科丽安拿出魔杖，这会弄出了点动静，她有点担心传到教室里，看向时钟，正好下课铃声响起。科丽安决定索性等比尔出来。
隔着几步远的艾弗里仍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
“有礼貌一点就不会这样。”科丽安说。
无论怎样，决斗是不会有的，下课的学生陆续走出教室，科丽安不再理会艾弗里了。她看着教室门口，不一会就看见比尔，有点意外的是，比尔没有和同宿舍的格兰芬多男生一起，而是和曼迪·爱德华兹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艾弗里再度凑近科丽安，语带嘲讽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很受欢迎呢。”他又飞快地摸了一下科丽安的手，“像你一样。”
科丽安气坏了，反手用恶咒扎他，艾弗里疼地嘶嘶叫，咬着牙对她笑，“你诅咒我，我也还是喜欢你。”
科丽安忍不住翻白眼，“那真是谢谢你。”
艾弗里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穿过下课的人群走进教室。科丽安倒是没想到他能上魔药的NEWTS提高班。
比尔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科丽安，并且注意到了她与艾弗里之间不愉快的小交流。科丽安走向比尔，比尔才与她打招呼，“科丽安，你找我吗？”
科丽安点头，看了看他身边的曼迪，曼迪耸了耸肩，“我和安娜先走了。”
比尔答应，又和后头的男生同伴说了一声。科丽安也和安娜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才聚到一起。
比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用口型问，“怀表？”
科丽安盯着他看了一会。
“嗯？”
“不止是。”科丽安摇了摇头，垂下眼眸。
“刚才那个是艾弗里吧，他和你说了什么？”
“边走边说。”科丽安拉起比尔的手就往门厅的方向走，比尔对她的动作感到惊讶，这里可是很热闹的，他叫了几声她的名字，然后听到她说，“他想追我，我说你是我男朋友。”
“哦？我可是会当真的。”
科丽安松开他的手，“刚才我说完，转头就见你和曼迪那样……“
“她只是在问我一些关于爱情魔药的问题。”比尔含笑解释。
“那不就是有问题吗？”科丽安眯了眯眼睛。
“吃醋了？”
“才没有。”
“真令人失望。”
“那你失望吧。”
“所以不能当真吗？你要不要像去年那样，为情人节免受打扰暂时找个掩护？”
“好主意，但是我知道肯定会被打扰的。”科丽安看向比尔，“不过，确实是个好主意。”
比尔立刻牵起科丽安的手，“那我们得让大家知道。”
科丽安没有意见，和比尔牵着手走向楼梯的方向。
“我是不是还应该吻你一下，告诉大家这件事？”
科丽安晃了晃相牵的手，“这样不够吗？”
“我觉得不够。”比尔说，发现他们在上楼，“你想带我去哪？”
“工艺品室。”
“可以在那里吻你吗？”
科丽安非得松手打他几下，又过了一会，她说，“或许。”又说，“关于怀表。”
“嗯。”这在比尔的意料之中，科丽安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地窖只能是为了怀表。
两人到了工艺品室，确认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的人或其他东西，科丽安才向比尔讲述，“我刚刚想趁你们上课的时候偷出来，或只是听听他要说什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斯内普的办公室，我没有感受到雅各布的声音，但是我在怀表里发现了一根白羽毛。”
“黑色羽毛笔。”
“对，这次是白色的。确实也能变成一张纸条，然后我把怀表放回去假装我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办公室。”
“纸条上说了什么？”
科丽安从口袋里拿出纸条，递给比尔。
纸条上写着：
瑞克匹克是我还活着的唯一原因。但我不禁觉得她让我活着是出于她自己的原因，我希望能知道这些原因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需要第三个人来打破埋藏宝库的诅咒，尤其是他。我不明白为什么阴谋集团要追捕我，还有我的妹妹。她永远不会知道瑞克匹克也救了她。我尤其不明白为什么瑞克匹克害怕阴谋集团，要不是我知道了这一点，我会说她什么都不怕。如果她能告诉我她在想什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这是她和斯内普的一个共同点。
比尔从看到第一句话开始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纸条不长，但他很久没有说话，科丽安拍了拍他。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确实是，令人震惊，每一句话都是。”
“至少最后一句不是意料之外的。”科丽安说，“她不告诉我们她在想什么。”
“阴谋集团指的是R？”
“我想是吧。”
“你有什么想法，科丽安？”
“她一开始就认识雅各布，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欺骗了我？”
“我猜到你在意的是这一点。但她……真的否定过吗？”比尔反问，“而且，从这里面可以看出来她与这个阴谋集团确实不是一伙的。她似乎还救过你的哥哥，这不能说明……嗯……我也不好说这能说明什么或不能说明什么。你确定这是你哥哥写的？”
“这像是他的字，当然，你要这么问，谨慎地说，确实也不能完全肯定。”科丽安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呢？还是不知道怎样找到诅咒宝库，或是画像。关于这个……我想向瑞克匹克问个清楚，但我觉得她不会告诉我什么。”
“试试看吧，得想想怎么个问法。”比尔把纸条还给科丽安，“他提到了一个第三人，有没有可能是邓肯？”
“但是他和邓肯那时候不是好朋友吗？不知道雅各布写下这张纸条的时间，这个所谓的埋藏宝库……不像是我们以往见过的宝库，或许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这一个。”
“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她……我现在不能确定了。”科丽安捂起脑袋，“你知道，那声音随着时间变模糊了。我又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了，真搞不懂……”比尔差点以为她又头疼了，刚想扶她一把，她又把手放下来了，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他的眼睛，比尔问，“怎么了？”
“我刚刚……”科丽安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我再问问罗温有什么意见。”
“当然要问罗温。”比尔点头，“梅鲁拉呢？”
“为什么提到她？”
“瑞克匹克和她显然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秘密。”比尔说，“如果你要直接拿这张纸条问瑞克匹克，这张纸条上也没有什么非得对其他人隐藏的信息。”
“我不一定拿这个去问她，或许可以先试探一下，我再想想。”
“还有，斯内普应该能想到你会偷这块怀表。他一直不信任瑞克匹克，看起来是这样。”
“是啊，如果那根白羽毛就在我找到它的时候的位置，他一定也很容易看到这些，但……不可能是他写的吧。”科丽安说，“这些真的重要吗？和找到宝库救出小比有关系吗？”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科丽安点头，想了一会，片刻安静。
“走吧。”科丽安说。
“等一下。”
“嗯？”
“吻呢？”
“我以为你忘了呢。”
“科丽安，不要玩弄我的感情。”
“谁……你怎么这样说话？”科丽安笑了一声，“好啦，是该说清楚。我只是不确定情侣应该是怎么样的，你看，我们也没有时间约会什么的。”
“没有谁规定该是怎么样。约会不是必要的。该说清楚的是……”比尔看着科丽安的眼睛，“假装还是当真呢？”
回答这个，最好是让奥莱恩说一句关于真假的哲言，科丽安犹豫了一会，又被他期待而专注的眼神分散了注意，一时沉默。比尔也不说话，只等她的回答。
“你希望呢？我们当然要参考大家的意见。”
“我希望是真的。”比尔说，“我以为你知道。”
科丽安看见他两颊泛红，垂下视线，仍是犹豫，“这样真的好吗？欸，你想想，你要考NEWTS了。”
“嗯哼，可不是，吻我一下有这么难吗？”
科丽安笑了。
比尔叹了口气，“要不先假装？”
科丽安笑着在比尔的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