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送
又是漫长的住宿生活，最后的日子里，白萱萱和肖可一如既往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她们班是实验班，班里一共50人，按照平时的学习进度，只要考试不缺考，前35都能如愿考入一中。所以肖可和白萱萱根本不慌。
最后的几个星期，有一天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下达学校的任务：“后天，市里的高中有招生，提前竞赛，我希望同学们有勇气去班委那儿报名，毕竟统考的分数线大家都知道......考过了就是保送，没考过也能继续参加中考，大家认真考虑一下。”
见没人动，老班又开了口。
“我反正自作主张，班里前五名都去试试，加上其他同学可以自愿报名，班委给记一下下课送到我办公室。”
肖可戳了戳坐在前面的班长的肩膀，小声揶揄道：“班长考个好名次给我们小组争气嗷！”
宋序转过头，笑着看肖可：“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吃晚饭的时候，肖可和白萱萱以及班级其他女生在食堂坐一桌，大家正一边讲八卦一边吃饭。这时，涂苗苗突然坐到了肖可旁边，一坐下就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夸张声音对肖可说：“你和班长咋回事呀？你暗恋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充满八卦之眼兴奋得看着肖可。肖可左看看右看看，满脸迷茫，这消息对她来说，比她是高官都离谱。
“我？我暗恋？我暗恋班长？！不是你没说错吧？”肖可迷茫得十分真诚，看笑话一样看着涂苗苗。
“是啊，宋序都跟我说了对你有好感，你何必吊着他？”涂苗苗一脸像受了欺负的样子，翻着白眼看着她。
说完，带着跟班气愤得走开了。留下肖可和大家大眼瞪小眼......
“不是，怎么事儿？我惹她啦？”
“可可，你看不出来吗，涂苗苗一直喜欢班长，而班长却一直没给她好脸过，这下班长亲口对她说喜欢你，她能不气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那小娇妻的样子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说话的是班里的大姐大。
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还没等肖可反应过来，又一个同学八卦地凑到肖可旁边，挤眉弄眼地说：“哎！可可，跟我们讲讲你和班长怎么看对眼的呗！”其他人也一齐附和。
“不是，怎么就看对眼，谁也没告诉我，我和班长还有事儿呢？苍天啊！我和他充其量就是组长和组员的关系啊！”肖可欲哭无泪。
“可可，你不喜欢班长吗？”
“我还是懵懂小学生，真喜欢不了一点儿啊，姐姐们......”
“哈哈哈哈哈”肖可每次都语出惊人，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但是，可可，有一说一，班长对你确实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他那么闷骚一个人每次午睡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等你醒，然后盯着你笑......”白萱萱认真地说。
“噢！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注意到！你们也看到了吧，有一天我正没事儿发呆呢，一转眼就看到宋序那小子满脸宠溺盯着可可看，我还以为他疯了，吓死我。”大姐大像突然想起来激动得站起来了。
两个人激动得捏着手，像见到了同好。
“......”肖可沉默。
“真？”肖可震惊。
“他不是近视嘛，可能你们看错了？”肖可怀疑。
白萱萱摇着头，竖着食指，在肖可眼前晃着：“No No No！依我看，宋序那小子八成暗恋你。”
后来这顿饭肖可是一点儿都吃不下去，匆匆忙忙收拾一下和白萱萱一起回了教室上晚自习。正担心宋序在不在教室，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白萱萱从后门进去了。幸好宋序不在，她心安理得坐在位置上，翻开物理中考经典。不到半分钟，她就感觉到了白萱萱在用胳膊肘戳她，她一抬头，好家伙！宋序那小子满脸堆笑向她走来。
肖可第一次觉得这小子的笑如此刺眼，她木然移开了眼睛，全身紧绷着。在那瓶水溶C被放到她桌子上的一瞬间，她无语了。
宋序开口了，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挠着头，用他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给你，你还没来得及去超市吧。”
不知道为什么，肖可居然感觉做贼心虚了。她不敢看他，木木的跟他说：“我这个星期水溶超标了。”
宋序一怔，看了看白萱萱，白萱萱对他使了使眼色，随即一笑：“好组长，怎么不请我这个听话的组员喝瓶。”
“肖可这学期进步很大，身为组长，我奖励她的。”宋序笑得很阳光，肖可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嗯，有点晃眼！
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啦，谢谢伟大的组长，我替可可做主收下啦！”
听了这话肖可也不好再拒绝，她感激地朝宋序点了点头。手中紧握着那瓶白色的水溶，那是她最爱的饮料，“饭是吃不下的，水溶是当水喝的”，白萱萱曾这么形容她。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感情的事，从小到大她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唯一一次还是初一有个男生趁课间操塞了一张情书在她桌子里。她回来一摸到只看到面上粉红色的爱心就觉得大事不妙，扫了两眼之后她慌乱得撕碎了它，然后吓得跑到厕所哭了一个课间。
后来那个写情书的男生每次一看到她就避着走，仿佛怕碍着她的眼了，肖可只觉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再来一次必然不会这样草率。
时隔两年，在感情上她还是一窍不通，她承认看多了言情小说理应对这种事敏感一些，可每次一看到同桌互生好感的桥段她都不以为然。虽然小说中存在这种情况，但只要其中一方没感觉，也不会凭空擦出爱的火花吧？
事实就是，同学了两年，同桌了一年半，她对宋序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好感，甚至对班里长得帅的混混都比对他有害羞的感觉。所以，这情是怎么生起来的？她自己也搞不懂。
幸好两节晚自习无事发生，期间就宋序最后一节晚自习出去了一趟现在还没回来，肖可想原来好学生也会提前逃课回家啊，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和白萱萱道了再见后肖可就快速收拾东西出了门，一下就有人把她拉到了楼梯间。嗯，果然是宋序。
他手里拎着一个鸡蛋灌饼，塞到了肖可的手里，说了一句：“你晚饭吃的少，要饿得难受，趁热吃。”就转头飞也似的跑开了。
怎么说，这种感觉，挺奇妙的。肖可想，她心好像乱了一下。看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吃掉了那个鸡蛋灌饼，吃的心满意足。
她好像不反感宋序对她的好，这个男生似乎永远不会让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晚上睡得出奇的好，第二天早早到达教学楼，和以前一样班级门口就她和班长两个人。
她突然开口：“班长，你干嘛来这么早？”
“因为有一次起早了，然后在门口碰到了你。”他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我们每次碰到也不会讲话啊，有什么有趣的？”肖可看着他。
“我觉得，就这样站着不说话，也挺好的。”
“嗯。”
“我不是说你聒噪的意思啊，你......你说话吧，我挺喜欢听的。”宋序有点慌乱。
肖可轻笑了一声，过了良久，认真地开口：“宋序，明天考试加油，你会考上的吧？”
“嗯，我会的。”宋序也认真地答。
其实，如果能有这么个哥哥，她也不会活得这么像溃败的蚂蚁。
市里选拔考试那天，班级报名的都去考试了，剩下的就留在班里写试卷，写中考经典。大概到了下午，肖可和白萱萱从小卖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宋序的声音。
“肖可！你哥我稳了！”回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爽短发，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的少年。
他眉眼弯弯，眼神中充满自信，耀眼得很，挑不出错来。看着肖可的眼睛，他像沁得出水来一样。跑了两三步，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挥舞着手中的盒子。
回过身直面宋序的肖可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充满赞许。心里想，这家伙，怎么像太阳一样。
白萱萱在旁边露出了姨母笑，推着肖可往前走，宋序也往这边走。白萱萱一脸坏笑好奇地问他：“怎么？组长考好了也要奖励可可？”
宋序浅浅笑了一下，嘴角边的弧度这才归于平静。“上次和熊哥玩不小心把小可的手表弄坏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模一样的，一直没机会送给她，今天刚好，小可，我赔给你。”
“哟哟哟，小可～组长好肉麻呀～”白萱萱调笑。肖可连忙捂住了白萱萱的嘴巴，眼带笑意瞪了一眼她。这才接过盒子，三个人一齐进了教室。
就像宋序自己说的，他稳得很，回回年级前三的他根本不用为学业担心，他努力，又有天分，学什么都快。一个星期之后的某天，学校的“喜报”就印出来了，第一个就是宋序他那张扬的名字。那天之后，宋序的桌子就空了，人也没再来过。只有偶尔放假回家偷偷拿爸的手机登QQ才和他说得上一两句话。
“小可，你说宋序中考还回来吗？”白萱萱问道。
“人家都保送了，还回来考什么试呀。”
“话是这么说，但听周砾说，他跟他妈吵起来了，说是他不想去读市里的高中，想考一中来着......”
肖可一愣：“这小子没毛病吧！市里高中咱们再怎么考它也只收两个，他都保送了还在这儿矫情嘛呢！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