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终于来了
那日，顾芊芊与不知一同前往霙霄殿。吴梦梦也跟在二殿身后，大殿也带了容睦，这场面可是难得一见。教母竟让弟子来选人，大殿、二殿也都同时带了弟子，可真是够默契的。
伏灵早与三殿打过了招呼，所以，三殿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人倒是一脸惊讶，看来这白氏姐弟很得教母器重。吴梦梦在众人面前不敢随意，笑着对顾芊芊眨巴眼睛，顾芊芊趁着没人注意时也眨巴了回去。
说实在的，二殿竟然宠爱吴梦梦是真。还记当年，比试结束没多久，在顾芊芊与吴梦梦相聚之时，肖姚雪带了一帮人前来找事。本来以为要被欺负，谁知半路杀出个二殿，严惩了那帮人，并把他们驱除出教。肖家长老前来为肖姚雪求情，二殿却是见也不见直接回绝，还派人传话，“若是往后吴梦梦出什么事，他第一个就找肖家。”肖家长老又来求见教母，教母也是不见，让顾芊芊回话，“自己宠的、惯的，悔恨去吧。”当时看着肖家长老那紫青的脸色，顾芊芊心中的小人在地上满地打滚，事后还重演场景给不知和教母看，二人也乐的不行，因为演得太生动，形象了，还有些夸张。由此可见二殿对吴梦梦的不凡了，从此再无人敢惹吴梦梦，曾经说她坏话的人见她都绕着道走，生怕让她认出。
二人坐在殿内的一侧，吴梦梦、容睦坐在另一侧。坐下不久，大管事就叫今年所选出的弟子入殿。顾芊芊看到后，当场石化半瞬间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不知在一旁拳头不自觉的紧握，目露怒意。
林初生看到顾芊芊后也是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又恢复平静了。
每一年都是由教母先选，今年教母不在，就让不知、顾芊芊代选。顾芊芊心里正纠结，一时作不出主意，对不知开口说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去选。”
不知倒没有推脱，走到殿中一拱礼道，“我们暂时作不出主意，三殿先选，余下再说。”说罢，退回坐下，一脸平静。顾芊芊也暗自为不知这做法开心。
思量一番后，大殿开口道，“如此，那这戴面具的男子你可愿意做我弟子啊？”大殿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戴面具这人回道。“在下，想做教母的弟子。”又转向不知、顾芊芊问道，“二位认为如何？”
大殿尴尬至极喝了口茶，不再言语，看向男子却是眼神有些不快。顾芊芊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又紧张起来了，这不是要得罪人嘛。细细打量男子一会，转头望向不知，“如何？”
不知淡然一笑，“反正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就选他吧。”顾芊芊沉思半响，开口道“往后就来珏玲殿吧。”
男子拱手，“是。”
尴尬未消，大殿这回已不再问，只道，“容睦选个合适的做你师弟。”容睦也不拖拉，直走上前去，对林初生道，“你如何？”林初生虽心有不愿，但结果他早已料想到了，这已是最好的了。不出声，点头应人。大殿见选好了人，拂袖离去，心中多有不快。
二殿只说弟子足够了，也走了。三殿自从顾芊芊入教那年起便再没选过弟子，如今只有二位弟子。今年如常，一言不发，走人。
其余没被选人的二人有些气恼，好不容易跻身前列，啥也没捞着，如何能不气呢。
不知、顾芊芊也带着男子回了珏玲殿。路上问得此人名叫江闲，家也在南国。顾芊芊感慨到处都是南国人。（却忽略了一个重要信息）
安排好江闲的住宿，闲过一天，翌日就开始训练。因为怕教母说他们教人太差，故而勤奋，不知与顾芊芊轮流教，一人一天，再留一天给江闲自己练，三天一回。教江闲的同时，顾芊芊也顺带教白黍离。因此江闲与白黍离的关系比白黍离与不知的关系要好得多，毕竟不知总是忽略白黍离的存在。顾芊芊对此也很是气愤，除了必要时刻都当不知是不存在。
本来以为这样的训练会让江闲吃不消，没想到这人比试排名第一（林初生第二）也不是空有虚名，进步飞快。很多时顾芊芊都以为江闲都要超过自己了，而且领悟力也是一等一的。鉴于有个厉害的人一同训练，白黍离也修炼得很勤奋，早起晚归，一天都不再松懈。
顾芊芊为此感到很高兴，但又怕江闲和白黍离练傻了，也为给自己偷个闲。偶尔会带着二人玩游戏，放松一下。这下倒更显得不知是孤寡人了，不知却还是一往如常，顾芊芊心里却天天盼着不知来认错或说理。也许是不知真不讨人喜欢，白黍离从来都愿意和不知单独在一起，就连江闲只要顾芊芊不问他关于不知的事，也从不会提起不知一句。顾芊芊心里着急，但在不知面前装若无其事，那叫一个累和气人啊。
这天刚好是端午节，教坛食舍做了特有的饭菜，还特意开放了教门允许外出游玩。如此难得的日子，如何能错过。顾芊芊带着白黍离回了白府，不知也回家扫墓去了。顾芊芊本想带江闲一起出去玩，江闲却说修炼久了想要休息一下，顾芊芊也就不多说了。
见顾芊芊带了个小娃娃回来，白府上下都惊讶不已。
“姐姐，如何带了个娃娃回来？不是才离家二年吗，孩子如此大了？”青泽开玩笑说道，边用手去捏白黍离的小脸。白黍离在熟人面前胆大，生人面前就有些小孩子样了。不敢望旁边的生人，微低着头。
“还会害羞，真可爱！叫什么名字？白……。”
青泽还未把话说完顾芊芊就拉过白黍离坐下，打断了她的话。“乱说什么呢？这是我徒弟，面上因年纪原因让她叫我姐姐。吩咐人做些适时节的好菜，饭后我带他回家去看看，耽误久了，怕教门关了回不去，要挨骂了。”
“教母的弟子跟其他弟子也没什么两样嘛。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谁？”
“就是那个从不会说话、怪笑吓人的人。”
听了青泽的描述，顾芊芊一下明白了过来。轻笑道，“原来他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可是好笑呢。他回家扫墓去了，他又没什么必要来我家！”（顾芊芊说的气话）
“也是，省得来了吓人，府里的人可是见他如见鬼呢。要是他来了，茶水都没人敢给他倒。”
“别谈他了。这半年没回来，有什么事发生没？有人来拜访过？”
“照例，紫阳来过，说是等你回来叫我通知他。”
“如何？你真通知了。”顾芊芊心里一急，她是不知该如何再与紫阳相处了。
“我才没有，他说他的，我做我的。”
“这还不错。”
“还有那个叫凌卓的，说是特地来向我道歉。表面这么说其实就是来找你的，见你不在没多久就走了。他说本来早就该来的，家中有事耽搁了，说等你回来他再来拜访。”
才刚端起碗就听见家丁来报，紫王与凌公子同时来访，顾芊芊没心思去应付他们。与青泽交待，好生带白黍离玩，再陪他回家探亲，最后将人送到圣灵教。
拿起青泽早准备好让她带回的东西，顾芊芊脚不沾地从后门溜走，一刻不敢多停，逃回自己的游想居。主要是怕紫阳发现她不在府中会派人到教门堵她。
紫阳与凌卓是在白府门前遇见的，共同来探访顾芊芊。二人一入府，被青泽告知顾芊芊因急事已回圣灵教，可也不好立马走人。东扯西聊几句，才散去。
凌卓遗憾极了，有些话他是要与顾芊芊当面讲的。
再说顾芊芊提前回教，一人待着无聊，又想起江闲还在殿中，便提着一盒粽子走到江闲院中。
院中桑树摇曳，绿叶浮动，正门开着，江闲坐在案边赏书，背对她。似是刚沐浴完，江闲脱去了常穿的练功服，身着白衫。如墨的长发，也未束起，披散在肩头。银色的面具放在案旁。
看着他的侧脸，顾芊芊脑光中掠过什么，但模糊不清。待走得更近，顾芊芊抓住了那一恍而过的想法。
“你！”顾芊芊震惊之余说不出别的来。江闲闻声转头，见到来人是顾芊芊，浑身一颤。手下意识地摸向面具，又忽地收回。
这张自带神仙颜的脸放大在顾芊芊眼里，清晰无比。眼前这人不正是绑她，威胁她的神秘组织的头吗？
江闲回过神，起身走至她面前，语气平静，“竟然你已发现，那我就把所有都告诉你。听完你或许就能明白一切。”
江闲是北国人，父母是北国的普通朝臣。七岁被连荍出使北国时选为徒弟，因而来到南国，在南国长大。连荍告诉他，他是神使，拥有生来的使命——保护凤凰转世。连荍是上一任神使，她占卜得到凤凰会在十几年后重现。于是寻找下一任神使，传授医术和责任。让连荍没想到的是，她的女儿就是凤凰转世，是还未涅槃的凤凰。
在顾芊芊及芨前不久，江闲设计假死，来到白羽国等她羽训。神山是他的据点之一。以他的说法，神鸟与他是一派的，合为凤凰而存。恰好顾家三公子上山采羽，江闲便故意放水让他们得手，就有了借口名正言顺的绑走她。
要她来圣灵教，是想帮她历练，提升修为。她越强大，涅槃后的凤凰更强盛，羽翼也更好。
江闲一直在为她铺路。在她遇青泽时，往山洞里藏适合她的功法和兵器，助她修炼。
三月之后，天有异象，夜有红月，便是顾芊芊涅槃之时。为此，江闲才费力入教，守在她近前，打算找时机与她说明一切。凑巧今天被认出身份，也不再瞒了，道出一切。
红月之象，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卜出。而且异象太大，凡是卜者皆可卜出。于是多年前，掀起红月热潮，人人传之。长久以后，才被淡漠下来。
“我会护你周全，你可以信我。”江闲如此说。
“我不知道。”顾芊芊留下粽子，默然离开。
事后，二人都未向他人说起此事。
顾芊芊暗地里也会询问江闲一些事情，江闲都耐心回答，二人关系也更加融洽。不知却是一直与她保持距离，不曾言语半句。顾芊芊屡次想找他，他都避开了。倒是林初生三天两头的顶着各种由头往珏玲殿跑，化名为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