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修得正果

艺术节圆满地结束了。桂花高中以极其高质量的节目让观众们大饱眼福，打下了一个全能高校的名号。所有参加节目的学生在舞台上作最后的合影，任涧站在中间的位置，散发着仙女的白光。

之后观众们就陆续往校外走了，任涧也来到了曾许身边，脸上洋溢着笑容。

曾许还想让她见见刘恋的，毕竟如此天衣无缝的表演，令在座之人无比咋舌的表演，刘恋一定会被感动。这时得到母亲的赞美，会给予任涧莫大的激励。

可刘恋似乎在任涧的节目结束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当曾许与任涧在台上共同享受欢呼后，下了台就不见她踪迹。

“看什么呢？”任涧发现他在四处张望，便用面庞挡住他的视线。

“没……没什么……”曾许看到任涧天使一般的容颜，竟有一些自卑，都不敢看任涧了。此时曾许还穿着校服，头发在帽子的压迫下勒出一圈印记，整个人黯淡无光。而反观任涧，不仅化着精致的妆容，黑胡桃的眼睛闪着光芒，脸蛋粉扑扑的像明星一样，还穿着高贵优雅的长裙，若是月宫真的有仙女，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任涧笑吟吟地看着曾许，后者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任涧替曾许拨了拨头发上的雪，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距离只有二十余厘米的任涧连连呼出一串哈气，曾许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真的好漂亮。曾许心想。自卑的任涧从来没有怎么打扮过自己，宽大的运动服永久地挂在身上，头发也经常随性地扎起来，妆容不过盖盖黑眼圈而已，就好像是每一个路人甲。可今天的任涧真的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沉鱼落雁，叫无数人心动。

尤其是在她演出结束时，台下的男生们嗓子都要喊破了。当曾许上去拥抱任涧时，他们眼中的怒火好像要把曾许生吞活剥。

任涧理好了曾许的围巾，又拍了拍曾许的头，嘿嘿一笑：“真好看。”

我吗？曾许心想，愣在原地。

“你……你也是。”曾许忸怩地说。

二人站在路灯下，黄色的暖光打在他们身上，气氛变得暧昧起来。雪已经下起来了，在地面薄薄的落了一层。

任涧披肩的长发也落上了雪，与长裙极其搭配，宛若童话里走出的白雪公主。任涧瘦削的体型不但没有挂不住衣服，还让人生出一丝怜爱。盯着任涧的锁骨处看的曾许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给任涧披上。

“干嘛？”任涧一怔，转眼校服已经到了她的肩上。

“下雪了，冷，把外套穿着。”曾许说。

任涧浅浅地笑着，注视着曾许的眼眸，宇宙星辰般的眸子里，任涧的倒影像一颗恒星。任涧一把抱住曾许，侧脸贴在曾许胸膛上。

曾许愣了一下，任涧的拥抱在冬雪中如此温热。他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也抱住任涧，贴实的拥抱温暖着彼此。

“这样比披衣服管用多了。”任涧糯糯地说。

曾许大气都不敢喘，可急促的呼吸已经让他满脸通红。

“你心跳好快。”任涧又说。

曾许低下头，看到任涧的脸蛋红红的，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

总之，少年的心跳和少女的脸红，让气氛更加难以收拾。

雪越下越大了，但二人谁也不想松开对方，即便去一个没有雪的室内，再拥抱也无妨。可能料到再拥抱时会不知名地尴尬，或者说连这一会儿也不愿松开，两个人就一直无言地抱着，初冬不冷，却把时间都冻结了。

“那个……”过了很久，任涧开口道。

“什么？”曾许低头看着任涧。

“曾许……我们……”任涧扭扭捏捏，也不看他，只是含糊不清地叨咕，“我们……”

“嗯？”曾许也没听清，就摸摸任涧凉凉的头发，粘了手掌都是水。

任涧又犹豫再三，抬起头，与曾许对视着，大声喊：“我们在一起吧！”

曾许一愣，半张着嘴，神色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任涧。鹅黄色的灯光照在任涧脸上，漂亮的脸上镶着两颗泛着光的眸子，干净，清澈。

“你……”曾许吞咽口水道，“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任涧害羞地移开目光，样子可爱极了。

“你不是说等你检查之后病痊愈的再说嘛。”曾许问，“不然不是有情绪上的顾虑……”

“我……我不想等了！曾许！”任涧急得仰起头，眉眼之间透露着焦急和真挚，“曾许，我以前总觉得我们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在一起总有不断的矛盾和争吵，导致我一度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不正确的。可是今天当我上台，你不在场时，我真的很紧张很害怕，我觉得全世界都在质疑我。可你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烟消云散，甚至抑郁症带来的躯体化也能被你治愈。那一刻我知道，只要你在，无论是病魔还是这个世界，我都能够对抗。只有你能陪我走以后的路，只有你能是我的归宿！曾许，虽然以前有过不愉快，但我现在确定，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曾许，我不想等了！我们在一起吧！”

任涧一口气说完自己内心的所念所想，激动得身体都开始不断发抖。她打架的牙齿和颤抖的眼仁无一不在散发着她的纯真与祈愿。

曾许怔怔地听完任涧宣泄似的告白，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他舔了舔嘴唇，脸上表情变得复杂，眼睛不住地四处漂移。正在任涧疑惑时，曾许拉起她的手，向路的远方奔去。

“你去哪？”任涧不明所以。

“告白哪里是女生的事，应该由我来！”曾许回过头，幸福地笑道，“等我一下，我们等了这么久，再等我十分钟！”

曾许拉着任涧，跑进一家花店。二人小喘着气，在芬芳的百花前洋溢着羞涩的笑容。曾许对店老板说：“老板，给我拿一束红玫瑰！”

店老板看着两个青涩的少年少女，笑了一下，从花瓶里拿出玫瑰花，娴熟地修剪包装之后，递给了曾许。

曾许拿到花的一瞬间，拉着任涧来到路边，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然后拨弄了一下头发，单膝跪地，捧起鲜花，声线颤抖地说：“任涧！做我女朋友吧！”

任涧捂着嘴，感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两个人都激动得两腿有些发软了，任涧看着跪不稳的曾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任涧幸福地笑着，接过了曾许的玫瑰花。

曾许也感动地强忍住泪水，起身拥抱着任涧。任涧抬起头，注视着曾许，曾许也凝视着任涧，爱的情愫已经蔓延在二人的眼神中。

而后，曾许和任涧在洋洋洒洒的初雪和温柔的路灯下，小心翼翼地拥吻。

这一幕，仿佛跨越了世纪一般。穿着校服的曾许，穿着纱裙的任涧，似乎映射着他们两个从校服到婚纱的结局。雪夜里，青涩的面庞却白了头发，让他们的爱情得以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