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理发店里的三个人

在电影《特洛伊》里，是有这么个场景。

……阿喀琉斯得知表弟被杀，于是不顾一切地单枪匹马来到特洛伊城下，大声呼喊：“赫克托尔，赫克托尔，……”

赫克托尔为了国家的尊严以及皇室的荣誉，最终选择了应战。

然后在特洛伊城下。

在父亲和兄弟姐妹以及成千上万的士兵的眼皮子底下，——英勇战死。

﹒

拉尔夫会选择应战吗？

拉尔夫当然丢不起这人，选择了应战。

不过是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最后三分钟上场。

“你是去麦当劳排队了，——等着拿老干妈的赠品？”

乐风说道，“喜欢的话，我让我姥姥从中国给你寄10斤来怎么样？”

相比NBA的24秒进攻时间，NCAA的每回合进攻时间长达35秒，仿佛专门为球员互喷垃圾话预留的。

拉尔夫一脸猪肝色。

在右翼肘区，毫无悬念的，被乐风暴揍。

至此，两位体育频道的解说选择将麦克风声道关闭。

随着拉尔夫的情绪动乱，鹰队完全像失去主心骨的瘫子，在进攻和防守两面双双拉胯。

枪骑兵不仅追上了比分，还实现了超越。

比赛最后时刻，鹰队已经落后6分。

枪骑兵已经放弃防守了，但此时的拉尔夫如同一头发怒的野猪，带球不顾一切朝枪骑兵的内线冲击过来，这惹恼了滚石，迎身而上。

拉尔夫的扣篮动作没能做完，身体横在了滚石的肩膀上，然后摔落。

乐风冲过去双手托住他的肩背，泄力的同时自己也跟随摔倒。

比赛结束。

拉尔夫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回更衣室。

﹒

“乐风杀死了拉尔夫。”

……

……

南卡罗来纳州，萨姆特县，达尔泽尔镇。

这是一座不足3000人的小镇子。

这里的道路蜿蜒曲折，废弃的加油站装饰了很多路段，好在周围有很多树，一眼望去，也是绿意盎然。

在达尔泽尔生活的人，稍微年长些的，几乎都相互认识。

镇子更像是一个大家庭。

在镇上的一间理发店里，理发师正在给一位顾客理发。

顾客的头发，——严格说来只是在紧贴头皮的地方有一层发茬，看得出才刚刚出土不久。

两人相互间偶尔谈论些什么。

理发店的地板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抱着一只篮球，盘腿坐着，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屏幕看。

电视画面由石山体育频道转播，——一场在朗伍德大学枪骑兵队和温斯洛普大学鹰队之间进行的热身赛。

“OH，Mygod——”

忽然间，地上抱球的少年惊声尖叫起来。

理发师和客人都转过头去……

望着屏幕，屏幕正在慢放着上一回合的进攻镜头：

乐风躲过拉尔夫的两次抄劫，侧身护球，然后背转身，——“金鸡独立”，极限后仰。

右手托球，左手弯曲小臂，横在口鼻前方距离两拳的位置。

整个身体朝后弯曲如蛾眉月。

出球。

拉尔夫极限跳跃，挥舞长臂拍击。

——皮球从距离拉尔夫指尖两拳的上空飞越而过。

“咦，这是谁呀，”

理发师问道，“Ja?”

“乐风，”

少年回答道，“直播员是这么说的，一个来自古老东方的篮球生。”

坐在椅子上的顾客也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望着屏幕，说道：“这家伙是要抢我饭碗吗？”

“你想多了，Ray”

理发师说道，“你是历史级别的射手，他手上这活，也就中场投篮表演的级别。”

“不，泰伊（Tee），看得出，他很专业。”

理发店里的三人分别是贾•莫兰特（Ja Morant）和他的理发师父亲泰伊•莫兰特（Tee Morant）以及雷·阿伦（Ray Allen）。

此时的莫兰特刚好13岁，在读7年纪。

三人静默着看完直播比赛。

“拉尔夫的表现太烂了，”

最后雷阿伦说道，“我不是说他的球技……”

“的确，不该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泰伊•莫兰特说道，“至少应该感谢一下对方是吗。”

“是的，”

雷阿伦说道，“他摔下来的时候，乐风托住了他，避免了可能受到的伤害。有时候，一次伤害可以毁了整个的职业生涯。”

“你还好吗，Ray？”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屏幕再次慢放了拉尔夫从滚石肩膀上滚落下来，然后乐风冲上前去托住他肩膀的镜头。

“这个来自东方的篮球生不错，”

雷阿伦说道，“很有风度。”

“是臭味相投吧，”

泰伊•莫兰特说道，“你可是整个NBA球员里最有君子风度的人，Gentleman可不是白叫的。”

“是吗？”

雷阿伦回头，右边嘴角向上挑起，卖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有那么好吗？”

“当然，”

泰伊•莫兰特说道，“千真万确。”

“他能进NBA打球吗？”

贾•莫兰特问道雷阿伦。

“这可不一定，”

雷阿伦说道，“进入NBA打球需要综合考虑很多因素，比如伤病、年龄、潜力、天赋等等，即便获得NCAA总决赛的Mop（最杰出球员奖）也可能会落选。”

“我长大了是一定要进NBA的，”

贾•莫兰特说道，“我要怎么做？”

“把球放进篮筐里。”

雷阿伦笑着说道，“NBA会选拔身负各种篮球绝技的精英，但归纳起来说，就只选两种人……”

“……”

雷阿伦迎着小莫兰特询问的目光补充道：“一种是能够把皮球放进篮筐里的人，一种是能够阻止别人把皮球放进篮筐里的人。”

雷阿伦的话把父子俩逗乐了。

“你想成为哪一种？”

泰伊•莫兰特询问儿子。

贾•莫兰特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身躯，回道：“当然是第一种。”

彼时的莫兰特，不光是身材瘦弱，身高也不足170cm。

“那可得坚持投篮训练，不许偷懒，”

泰伊•莫兰特说道，“这个东方人投篮方式很奇怪，我从未见过，你见过吗，Ray？”

“我也是第一次见，”

雷阿伦说道，“这么远的距离，得有十五尺吧，——你知道，抛投，即便在NBA的职业球员来说，出手占比也不过2%，而且都会选择近筐的位置，这么远的抛投，的确没见过。”

“整晚他都在用抛投。”

贾•莫兰特说道，“这是天赋吗？”

“天赋是一方面，”

雷阿伦说道，“另一方面也需要苦练，就像你现在正在做的一样。”

“可以的话，”

泰伊•莫兰特说道，“帮我调教下Ja的投篮，他的投篮手势始终有问题。”

“好的。”

雷阿伦说道，“过两天来我的训练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