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乃橘受伤，我来护驾
周三到了，上午有一节体育课。
阴雨天气在昨天中午就已经结束了，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再加上操场的地面又差不多恢复了干燥，并且还不易起尘土，所以特别适合上体育课。
新任体育委员欧天予精神饱满，踌躇满志。
他表现的时刻到了！
不过，和18班同一时段上体育课的是17班，而不是16班！
因而他的表现无法被小秦同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多么的遗憾！
唉！
终于，上午第三节，欧天予作为体育委员正式登场。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要说有多紧张，那还真没有！
反正他站在队伍的前面，“集合”“稍息”“立正”“向右看齐”……瞎喊一气。
至少声音洪亮！
有了前任体委的对比，同学们无话可说。
体育老师也并不在意，问：“人到齐了吗？”
欧天予立刻回答：“齐了！”
体育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按照固定的流程，先带大家做做热身，再带大家开始跑圈儿……
欧天予认真地在一旁打辅助。
呃，其实他基本上没啥事儿干，跟以前相比，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从队伍里面，挪到了队伍外面……
最大的好处是，他的位置比较灵活。
爱上哪儿上哪儿！
比如跑圈儿的时候，他既可以跑到队伍头，又可以跑到队伍尾；既可以跟男生们一块儿跑，又可以凑到女生们的附近……
绝对的光明正大！身为体委的他，是要监督大家、维持秩序的嘛。
这不，才跑了半圈，这货就稍稍加快了速度，越过了男生们，跑向了女生队伍的外侧。
李如橘个子高，缀在女生队伍的末尾。
当欧天予越过她时，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两眼，心里不禁暗笑，这姑娘好像在护着胸呢。
不敢多看，欧天予继续向前，小声提醒某几位女生，“保持距离！”
你们挨这么近，容易绊倒哇。
“哎哟！”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他急忙掉过头，却见女生队尾出了一个小事故。
高妹李如橘，或许是胸前的引力过大，或许是注意力没有集中，又或许是地面上某处还有点儿湿滑……
总之，这姑娘不慎摔了一跤，倒在了地上。
哎哟，我这乌鸦嘴，不，乌鸦想法呀！欧天予心里哀叹。
只见李如橘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单脚独立，一脸的痛苦。
附近的女生们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嘁嘁喳喳。
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有些乱糟糟的。
体育老师飞快地赶到现场，皱眉看了看，大声喊：“体育委员！”
“我在！”欧天予已到。
“你！嗯，再来个女生……”
赵雅仪立刻举手：“我！”
有她这个班长出头，其他女生也不好争了。
“嗯，好！你俩，把她送到医务室去处理一下！”体育老师迅速做出了决断，“其他人，归队，继续跑，给我跑起来！”
李如橘个高，赵雅仪娇小。
李如橘便搂着赵雅仪的肩膀，一瘸一拐地朝操场外走去。她的伤脚不能受力，只能轻微地点一下地面。
欧天予跟在一边。
他是男生，不好上手帮忙，只能做做关切的样子，其实屁用没有。
李如橘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了赵雅仪的身上。
以她这身高，估计体重超过120斤；而赵雅仪却是个不足一米六的小豆丁，勉强架着她坚持了一段路，就一个没撑住，趔趄了一下……
李如橘猝不及防，伤脚落地重了些，忍不住又是“哎哟”一声叫痛！
赵雅仪赶忙扶稳，连声道歉。
欧天予但觉心累，这才刚刚走出操场，距离医务室且有一段距离呢。
他好无聊。
“得了，你用另一只手搭着我肩膀，或者抓着我胳膊，借点儿力……别把小班长给压坏了！”
其实最好由他上手搀扶，甚至直接一背完事儿，凭借他的力气肯定轻松又愉快。
然而，此际年少轻衫薄——大家都穿着一身夏装呢，不合适不合适。
好怕两座大山的挤压。
两座大山，不，两位女生，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们从善如流。毕竟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李如橘恐怕就不是扭到脚的问题了……
虽然这两天来，作为前后桌，李如橘跟欧天予熟悉了一些，但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敢于直接抓住这个男生的光胳膊……
李如橘只是搭着他的肩头，好歹隔了一层布。
然而，她的手掌，却可以感受到这个男生坚硬的骨骼和结实的肌肉。
她直视前方，心跳有些加速。
刚才，在跑步中，当这个男生越过她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去，结果一不留神儿就……
所以，导致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其实正是这货呀！
这个原因不好明说。李如橘觉得有点儿小羞耻。
终于，在两位班委的帮助下，小伤员如履薄冰般，挪进了医务室。
女医务老师让李如橘坐好，随口吩咐她脱掉鞋袜，挽起裤腿。
随后，这位老师戴上了橡胶手套，进行观察诊断。
欧天予瞪着一双牛眼大方地瞧着，关心同学的伤情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首先是肤色。
不像秦静颜那样白白嫩嫩、白里透红，给人以柔和而温暖之感。
李如橘的白，是一种宛若冰霜的雪白，好像摸上去就会感到凉凉的一般。
不过，两人的肤质又是同样的光洁细腻。
其次是线条。李如橘的小腿柔美顺滑，颇为撩人心魄。
她的脚趾头则红润可爱，微微蜷缩着，仿佛在害羞似的。
哦，对了，她的脚踝处有些红肿——这是伤情！我看到了！
可能是担心脚臭影响不好，李如橘的俏脸都涨红了。
但欧天予抽了抽鼻子，根本没有闻到异味呀！呃，也不是没有，医务室嘛，一股子的消毒水味道！
医务老师仔细地观察着，又是捏又是按的，同时询问伤情，很快就给出了她的判断：
不算严重，属于较为常见的扭伤，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不过，少说也得养个两三天，不能乱动。至于彻底恢复，则要看个人体质，估计一星期吧。
接着，医务老师给李如橘处理了伤处：喷药剂，冰敷，严实地包扎好，又给她找了根拐杖。
“可以请假回家休息两天。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里拍个片子。”老师建议道。
爱学习的学渣李如橘拒绝了：“不用，我感觉问题不大。回宿舍就能休息了，而且在教室里上课也不用动。”
医务老师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最后道：“过几个小时再来换一次冰袋。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于是三个学生道谢后离开了医务室。
“我回……班里吧。”拄着拐杖的李如橘说。体育课后，还有第四节课呢。
然而欧天予不容置疑地加以否决了。
“让班长送你回宿舍！好好歇着。就剩最后一节课了，上它干吗？中午让舍友帮你打饭，下午再来上课！”
以命令的口吻，以体委的威严。
“好的。”李如橘乖巧地接受了。
有了拐杖，这姑娘可方便多了，小班长在一旁搀着也很轻松。
欧天予见状，摆了摆手，放心地跑了。
※※※
下午上课前，欧天予一进教室，就看见前桌李如橘已经到位了，她的桌旁还架着一根拐杖。
“李如橘，脚好些了吗？”他坐下后问道。
李如橘回头笑答：“好多了。就是还不能用力……谢谢！”
欧天予继续关心：“冰袋换了吗？”
“换过了，来之前又去了一趟医务室。舍友们陪着我去的，大家都很帮忙。”
“嗯，那就好！”
大概是经历上午那一遭儿，李如橘回头说话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她的数学水平较差，自从发现欧天予的数学还行，至少能给她讲得明白，就很喜欢找欧天予问数学题。
欧天予以前是理科，数学本来就比文科学的难一些。自从理转文后，他觉得数学明显容易了一些。
开学前的两周，他已经把数学的定理公式都过了一遍，目前进入到了刷题阶段。
他寻思着，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儿，让数学变成他的优势学科，拉一拉其他薄弱科目的分数，也不是不可能！
临近放学的课间，樊序找了过来，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他无所谓，“好！”
※※※
至于这货找他的目的，并不难猜。
不过是上周六送女生们返乡，他一路护着小秦，引得这货不痛快了呗。
果然，晚饭快吃完时，樊序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老欧，秦静颜……你以前熟吗？”
“不熟！”欧天予微笑摇头，“我跟她又不是一个班的。来这儿复读以后，才多聊了几句。”
“呵呵，我也差不多。”樊序干笑道，“要说，秦静颜在咱县一中，还是小有名气的。”
“漂亮嘛，那可不！”欧天予爽朗一笑，“她的事儿，你都知道些啥？”
樊序想了想，道：“我纯听说啊，她这人挺安静的，不爱出风头，收到的情书都拒了……”
就此话题，两人嘻嘻哈哈地八卦了一番秦静颜。
不得不说，这姑娘没啥黑料，毕竟三年时间呢，即使有些风言风语，最终也被证明为无稽之谈。
情报很少，有点儿价值的仅仅一条：秦静颜有个弟弟。
这个欧天予倒是第一次听说。
临了，樊序微笑道：“老欧哇，那个，你是不是对秦静颜有点儿想法？”
图穷匕首现！
欧天予心中冷笑，表面坦荡：“漂亮女生……谁心里还没点儿想法？”
樊序紧盯着他：“那你是想……？”
“我还能怎么想？”欧天予淡然一笑，小秦是我的！你们不要跟我抢！
他叹道：“现阶段，只能当同学呀！至于谈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接着，他给出了自己的三条理由：
一来，时间不合适，他们复读呢；
二来，条件不允许，学校、家长都反对；
三来，未来不确定，鬼知道最后去哪个城市哪所学校！
“对对对！”樊序连连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呀！”
这货想到的，大概是欧天予悲催的学习成绩，从而推断出他和秦静颜很难走到一起……
所以这货嘿嘿直乐！
学渣欧天予含笑不语。我的潜力，你想象不到！不信？不信咱们这就去卫生间比一比！哼！
“对了，你听说了吗？我可听说，16班有人……骚扰秦静颜！”樊序又说。
欧天予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儿？不会吧？”
“真的！”樊序表情沉重，愤然道，“我听说，16班总有几个男生，一下课就往秦静颜的跟前凑，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娘的，一帮王八蛋！”
“我去，什么人呀，不要脸！”欧天予同仇敌忾，跟着大骂，“16班这什么风气！老师就不管管吗？哪像我们班，大家关注的都是学习，个个单纯得很。”
除了热烈地争论班花谁属以外。
“就是！咱县一中的同学，可没有这样的！五中这边，唉……”小县中出来的樊序非常鄙夷市重点的不良风气。
对于秦静颜被人纠缠的问题，欧天予别无良策，只能寄希望于老师们盯得紧一些，以及……他早日掳获小秦的芳心！
“要不，咱俩找个空儿，去跟秦静颜说说？”樊序建议。
“没必要！”欧天予直接回绝，“这不是秦静颜自身的问题。嗯，我们班离得近，有空我去䁖两眼吧！”
樊序呵呵干笑……
两人的谈话差不多到此为止。
不管怎样，俩老乡兼老同学互通了消息，基本达成了共识，最后勾肩搭背地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