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飞送沈聪回家
两口子为不争气的儿子发愁,一连几天都不归家,每天晚上都盼他回来,坐等半夜未归,有时两口子发生口角起来。吵不可开交,家里下人得劝架,两人憋口气不欢而散。
前些时日沈聪刚归家,老爹给一顿披头盖脸骂开,骂还不解气,拿皮鞭往死里打。虽然儿子不是东西,老母亲不忍心儿子受伤,不顾一切阻拦,女人撒泼起来真难缠,沈父把母子都骂开。
原因沈聪在外面耍钱又输,被债主上门讨钱来,这能不让人生气吗?照这样下去家底给这小子败光,沈父实在忍不住,等儿子来往死里打,打死算好。
沈聪挨打就该收手,偏不,反而变本加厉玩大的。又溜出去白天在赌场混,晚上到相好家睡觉。
两口子坐着听到外面脚步声,起身去看,就见一人身高九尺挂龄,细腰窄臂,双肩抱拢,一团足壮。品貌真是面白如玉,白中透亮,亮中透紫,紫中透光,光中透润,润中单透出一种粉爱爱的颜色,如同是出水的桃花,吹弹得破。黑真真两道眉,斜入天仓,二眸子皂白分明,黑若点漆,白如粉淀,神情足满。鼻如玉柱,口赛涂朱,牙排碎玉,元宝耳朵。头上戴软包巾,绢帕拧头,斜拉茨菇叶,三叉通口,寸排骨头扭,周身扭鞶,扭扣俱已齐,越白缎裈裤,白缎子袜,白绑腿,白护膝,白绉细束腰,斜挎百宝囊,右手持刀架在一个人脖子上,左手抱着一团东西,看摆多时不曾见过,但是一眼就认出儿子沈聪来,那样子可惨,头发散乱,满脸是伤,身上衣服也被扯破,光脚丫,疼得他吱牙咧嘴。
沈父看他这样子不心疼,狠狠瞪他,心里说话:该,能活着回来算死便宜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老夫就省心,不用提心吊胆。这回又来要钱吧!
沈父用鼻孔冲他“哼”一下,回到太师椅坐下,满脸怒气,最后头扭一边去,不看那个儿子嘴脸,看他就闹心。
沈母可心疼,眼泪流出来:“我的儿,我的好儿怎么弄成这样…”
尔就听见啪一声,沈父拍桌子,对沈母发火:“就是你这臭娘们惯的好儿子,如今出息快把家底败光,还有脸开口闭口好儿子,说出去都丢人,老夫怎么养出这么个败家玩意,死在外面得了。这位壮士他欠你钱,老夫一文也不给,把他那条贱命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便来,这小子不学好,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我老头早有心里准备,就当没这混账东西。”
沈父气都糊涂了,沈母一个尽哭。陆飞被整哭笑不得,把刀还鞘,推沈聪向前呛几步,到沈父跟前身子一软扑通跪倒,可不是认错下跪,腿站立不稳摔的。
这时陆飞抱腕当胸:“沈员外,陆某深夜拜访多有讨扰,在下礼过去了,多有冒犯望员外爷海含。想必您二位也看到,知晓事情经过还亲自问令郎,比较清楚。”
沈父也不问陆飞是何人,爷没那时间,指沈聪鼻子问:“臭小子,又干了哪些坏事?不如实交代,我活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