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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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暴风雨中倒伏的树木,
我就在其中身处。
荒芜的海岸迎面扑来,我奋力狂奔,万分惊恐,
地上有一扇门,而我无法开动。
我已经开始勾搭您的儿子,
在火车的某个位置。
漆黑的隧道里,他把手伸进我的裙底,
摸到两腿之间,使我喘不过气。
他把我带到湖边的一家白色旅馆,
在高处鸟瞰,绿意盎然。
从大腿被分开的时候起,
我就欲火焚身,情难自已。
哪怕车长路过门窗,
停下脚步,往里打量,
然后朝狭长的车厢走开。
蠕动的手指使我饥渴难耐,
直到他把我半抱在怀,踏上宽阔的台阶。
走进通廊,只见看守正在安歇,
于是他拿了钥匙往楼上就跑。
天空湛蓝,不过黑夜将近。冰雪覆盖的山顶上,
刮来一阵风雪,吹过山脚下的小树林。
我们在那里流连,连时间都记不清。
至少有一个礼拜,我们待在床上从未离开。
教授啊,我几乎被您的儿子掰成两瓣这才回来。
一个自轻自贱的女人,破罐子破摔,
您怎能帮我,您又怎会明白。
我想那是第二晚的样子,
狂风呼啸着吹过松林,铿锵犹如燧石。
避暑凉亭的塔式顶棚被风吹落,
汹涌的波涛将好些人淹没。
我听到侍者和顾客奔逃的动静,
只有您儿子摸着我的胸部,情不自禁,
他还用嘴吸我的乳头让它变硬。
旅馆里到处都是叫喊和碰撞的声音,
我们仿佛置身远洋客轮,一艘白色的客轮。
他仍在不停地吮吸,
吮了一个又一个,它们都已肿起。
我以为有人打碎了窗玻璃,
接着他又使劲进入我的身体。
您无法想象那些星星是多么明晰,
就像山巅高悬的枫叶,不停飘落掉进湖里。
我们听到人声鼎沸。
那些流星一定来自狮子座。
黑暗中的某个地方,骚动在人群里不断波及。
原来尸体正被打捞上岸。
我们听到一声哀叹。
他的手指抠得我受了伤,
我开始用指甲抓挠那肥大的家伙插入的地方,
它躲在我的身体里,就好像不属于他一样。
划过一道闪电的光芒,
一闪而过的白色“之”字形状,
等不及迅雷在旅馆上方炸响。
又是漆黑一片,
只剩湖面上的灯火,星星点点。
台球室多半遭了水淹。
我们觉得痛,他甚至没法一鼓作气地射出来。
教授啊,这感觉可真不赖。
现在跟您坦白,真叫我脸红心跳,
可那会儿,哭归哭,我一点都不害臊。
过了个把小时,他在我身体里达到高潮。
我俩听到房门砰砰作响,
他们正把尸体从湖里捞到岸上。
狂风依旧,
我们睡着的时候,还是手牵着手。
一天晚上,他们救了一只猫,
它躲在墨绿色的杉树上,几乎看不见那一身黑毛。
赤裸的我们紧挨着窗。
一只手在树丛中摸索,却被它抓伤。
自从洪水泛滥,它一直待在那儿整整两天,
就在那一夜,我觉得鲜血直淌犹如细流涓涓。
他正在给我看照片,我问他,
如果树都染红了你会介意吗?
我们并不是真的待在床上寸步不离,
等那只猫被救下了地,
我们就穿上衣服下楼吃饭。
餐桌之间有块可以跳舞的空地,我却步履蹒跚。
我只套了一件连衣裙站在那里,
裙子太短,我能感觉到空气接触我的肉体。
我努力推开他的手却软弱无力,
他说,我实在忍不住碰你,实在忍不住碰你。
求求你,别拦我,求求你!
男男女女朝我们笑笑,不以为意。
坐着的时候,他舔了舔油亮的手指头,
我看着他用红通通的手切掉肥肉。
我们跑到松林里边,
能感觉到凉爽的微风吹拂肌肤,妙不可言。
我们听不到旅馆里乐队的歌曲,
尽管时不时响起吉卜赛的旋律。
那一晚,他几乎撑破了我的下体,
它因月事变得更加紧致。
湖泊上空悬着硕大的星星,连月亮都没有立足之地,
但是星星都掉进了我们屋里,
把倒下的凉亭顶棚照亮,宛如宝塔依稀。
有时候,山上的雪顶,
也能借着闪电的光芒看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