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至朗
贺弋把谢妱拂抱得紧了些,谢妱拂眉头一皱:“嘶!”
贺弋猛地一顿,放开她,面上有些着急。
“妱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妱拂刚才躲那匹马的时候大概是擦伤了,刚才贺弋应该是碰着了她的伤。
这一下子给她疼清醒了,见贺弋这么紧张,谢妱拂笑了笑:“没事儿,可能刚才擦伤了。”
“对了,殿下怎么回来?”
说着,谢妱拂斜着眼神看他:“不会真的是为了来见岚茵的吧?”
贺弋有些无奈,伸手抚上她下意识捂着的地方,想看看她的伤。
“凌霜在你身边都能让你受伤,书敬则便跑去找我了。”
说到这,贺弋脸上露出了些懊悔:“明知你受伤了,刚才竟是没有第一时间看看你的伤势,光想着……”
谢妱拂又不觉得怎么样,比起密王的伤来,她这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真的没事。”
怕他又沉浸在自责中,谢妱拂主动亲上去,贺弋却想着她的伤。
谢妱拂见他躲开眼神一变,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咬了他一口。
贺弋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傻兮兮地笑着。
不过谢妱拂清醒之后便回过味来了。
沈岚茵能一直让肃儿随身携带那枚玉佩,大概是想让肃儿有条后路,也是想寻求贺弋的庇护。
若没有贺弋的帮助,沈岚茵是斗不过密王的。
密王只要一句话,肃儿与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所以,沈岚茵才不希望玉佩离开她们母子。
“妱妱你放心,在魁山没有人能对她们母子怎么样,外人更不会进去。”
这个谢妱拂倒是知道,当初她亲眼看见了魁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谢妱拂猛然想到什么,捧着贺弋的脸看了看又看,见他脸色虽然不差但也说不上好,只好问道:“你如今见到沈叶姝说到沈叶姝,还会难受吗?”
贺弋笑着摇了摇头,谢妱拂却不怎么信。
不过看起来没有像之前一样吐那么多血。
还是说,“法则”换了其他的惩罚方式?
贺弋只笑笑不说话,谢妱拂也无从得知。只是想到沈叶姝,她确实有些奇怪。
沈叶姝离开祁府之后没有回谢府,而是去了密王府。
密王受伤,她这个未来的密王妃怎么也该去看看,更何况密王受伤还是因她而起。
见沈叶姝过来,密王收起脸上的阴霾,笑着看过去。
“姝儿你来了,本王没事,别担心。”
沈叶姝也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上前给密王倒了杯茶。
密王接过,面色有些迟疑。
“王爷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与姝儿说吗?”
密王见她神色无异,便道:“今日在祁府门前……本王也没想到会遇到沈岚茵母子。姝儿你也看到了,肃儿与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一定是我的儿子!”
“姝儿,我们成婚之后把肃儿接过来好不好?姝儿你这样温柔善良,想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沈叶姝面上笑着,心中却满是狠戾。
她确实会是个好母亲,但她不愿意当别人的母亲。
尤其是沈岚茵的儿子。
“王爷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王爷要是愿意,不如近日就将他接来。”
听沈叶姝这么说,密王一喜:“姝儿!本王能得姝儿,实属三生有幸!”
“姝儿,想来沈岚茵不会轻易把肃儿交给本王。本王是想着,岚茵是你的妹妹,原本就是本王对不起她,不如也接她入府?到时候你为正她为侧,不会让她越过你去的。就算,就算是本王得成大业,皇后也只会是你。”
沈叶姝身形一顿,密王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并没有察觉到。
沈叶姝面上不显,只笑笑:“王爷做主就好,姝儿只想陪伴王爷左右,不作他想。”
这话把密王感动到不行,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将人揽进怀里。
在密王看不见的地方,沈叶姝眼神变了变。
果然,密王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她,而贺弋心中眼中只有她。
只是,就算她不要密王了,也不会让沈岚茵得逞。
她们木母子只管进府,只怕她们有来无回。
至于贺弋,她相信只要谢妱拂不在了,贺弋就还是她的。
如今唯一的变数,就是谢妱拂!
——
京城,承安伯府。
李双玉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用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泪。
“朗儿,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沈至朗却长跪不起:“母亲,就让儿子跪着吧!”
“祖母去世,儿却不知,未能侍奉窗前甚至祖母去世这么久才得知,儿子无地自容。”
李双玉叹了口气:“这也不怪你,是你祖母去世之前令我们不得打扰你,我们又怎能不从?你祖母是想让你在外好好修习出人头地,你真的出息了才是对你祖母最大的孝顺。”
沈至朗抿了抿唇,李双玉又道:“如今岚茵不知去向,姝儿去了谢家,你爹常年在外,娘孤零零的,看到你实在太高兴了!”
说着,李双玉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沈至朗起身,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家的女儿不是阿拂吗,怎么成了姝儿?”
听了这话,李双玉神色大变:“朗儿,可不能这么说!”
李双玉简单地与儿子说了这几年京中发生的事,沈至朗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
这些事听起来,他怎么都觉得荒谬!
“那阿拂如今在何处?”
李双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惦记那个小蹄子作甚?她都死了两年了!”
沈至朗眼神一变,眉眼中竟是有了些冷意。
李双玉毫无所觉,仍旧在念叨:“那个小蹄子,明知道太子喜欢姝儿,她倒好直接跑到太子身边去挑拨太子与姝儿之间的关系。死了就死了,我听姝儿说她又出现了,她……”
说到一半,李双玉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她的本意就是想让沈至朗以为谢妱拂死了,一了百了,可自己嘴太快,一时间没收住。
沈至朗看向自己的母亲,却是忽然笑了:“母亲不必在意,儿子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