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真田苓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工藤新一百无聊赖的走在后面,提不起半点精神。
前头三个小孩子兴奋地快要飞起来了,不停地喊着假面超人,假面超人的。
灰原哀表情平淡的走在工藤新一的旁边,“嗯?你又怎么了,不是说好去看剧场的吗?”
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同样的剧情,我听的不下三遍了,为什么还要去看啊。”
灰原哀摆手,“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啊,喜欢假面超人。”
工藤新一嘴角微抽,他想去看足球比赛啊,激烈的竞技足球,不是什么超人啊!
元太扭头朝后面喊道,“喂喂,小哀,柯南,你们走快一点儿了。”
工藤新一马上打起精神,“嗨嗨,这就来了。”
五个小朋友如果忽略掉其中两个伪小孩,那还真是其乐融融啊。
过马路的时候,工藤新一瞥到了斜对面还挡着警戒线,明显是烧焦之后的房子,“这是怎么回事?发生火灾了?”
步美扭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柯南,“咦?柯南你不知道吗?”
光彦也是不可思议,“竟然还有柯南不知道的新闻事件吗?”
文太哈哈大笑,“柯南,你太落后了哦。”
工藤新一:“.......”
小鬼们,不要你们是小孩子我就不会记仇啊。
灰原哀浅笑一下,解释道,“嘛,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都不在东京。”
“报纸上登记的信息是煤气管道老化,不慎发生爆炸,继而引起楼房的坍塌和火灾,事故中并没有人死亡,只有两个人距离爆炸地点太近,重伤昏迷,嗯,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工藤新一一愣,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在东京?”
灰原哀侧了一下脑袋,“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和兰姐姐去大阪玩了。”
步美气鼓鼓的看着柯南,“柯南,你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大阪玩不叫我们,我也想去大阪玩的。”
工藤新一原本还在想着事情,步美这么一打岔把他拽回来了,“好吧,是我不对,下次我出去玩一定叫上你们哦。”
“那就说定了,你绝对不可以自己偷偷跑出去。”
“嗯,我保证。”
三个小孩子才继续往前走,灰原哀眉心微皱,“你在想什么?”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继续刚才的思考,“不知道,总觉得遗漏了点什么。”
步美一路上看见好几个小姐姐手里都拿着冰淇淋甜筒,“呐呐,哀酱,我们也去买一个冰淇淋好不好,小份的,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吗?”
元太眼睛瞪得大大的,“呜哇,那个图片上的冰淇淋看起来好好吃哦。”
工藤新一无奈,“喂喂,你们,现在可还没有到春天,这么冷的天气----”
工藤新一猛地僵住,脑海中一道火花带闪电的飞逝而过,他扭头看向街对侧的店铺,当时的记忆慢慢浮现。
“你不爱吃甜食,零下的气温你吃冰淇淋?”
“尝个新鲜,就一个。”
这是谁说的话,又是谁在回复他。
工藤新一又看到了那个眼熟的垃圾桶,是...真田苓啊。
当时在这里,跟他说话的人,是真田苓啊。
工藤新一顾不上步美他们的说话,大跑到垃圾桶的旁边,他努力回忆真田苓当时的姿态,她的视线会看向哪里?
工藤新一睁开眼睛,指尖一寸寸冰冷,差点喘不过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烧毁的建筑。
步美急急地跑过来,“柯南,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灰原哀脸色微变,怎么回事,她刚刚就觉得工藤新一不太对劲,“柯南,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工藤新一双手攥紧,“灰原,你刚刚说这里的火灾有两个人重伤在院,他们是谁,住在那家医院?”
灰原哀更是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工藤新一厉色道,“他们是谁!?”
灰原哀一愣,“你...”
光彦不高兴了,“柯南,说话就说话,你大吼什么呀。”
“柯南,不许你吼哀酱!”
工藤新一用力揉了揉眉心,“对不起灰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音量大了些。”
“柯南....”
工藤新一一拍手,“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兰姐姐让我早点回去帮她收拾房间。”
“实在对不起啊,大家,我得马上回去了,拜拜。”
元太喊道,“哎哎,柯南!柯南!”
工藤新一充耳不闻,大跑着离开,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神色瞬间冰冷下来,湛蓝色的瞳孔冷的几乎要淬出冰来。
真田苓,他心里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你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他想太多,太敏感,为什么他们偏偏在那两天在大阪。
去查,他必须,立刻,把这起爆炸案的来龙去脉全部查出来。
远在神奈川的真田苓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手背蹭了蹭鼻子,有点痒。
真田弦一郎看过去,“怎么回事,感冒了?”
真田苓摇头,“不是,”她往天边瞅了一眼,“大概是...有人想我了吧。”
“嗯?”真田弦一郎奇怪的看向真田苓,什么意思?
真田苓催促道,“快走吧哥哥,已经很晚了。”
真田弦一郎无奈,只得抬脚跟上去。
真田苓拇指摩挲着戒指,一下一下的蹭着,在真田弦一郎看不见的角度。
她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刚刚的感觉可不是一般的人在想她呀。
所以,之后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吗?
工藤新一马不停蹄的开始查探,他直接在晚上溜出去跑到了爆炸现场。
无论他怎么搜查,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了这是一起意外引起的爆炸,煤气管道老化。
没有任何人为的证据,没有。
凌晨四点钟,工藤新一一个人坐在路灯下,冷冽的寒风吹的他快没了知觉,整个人快要冻成冰雕。
可更冷的,是他自己的心,那种从骨髓里散发的寒意,牙齿都在微微发颤,必须要靠着点才能稳住身体。
没有任何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明明证据就摆在他面前,他应该相信的,而不是那些无所谓的猜测。
如果,他没有去过医院的话。
如果,他没有调查这起爆炸案唯二的两个受害者的话。
藤本贵一,宫原柔。
多么熟悉的名字,迄今为止能使真田苓情绪失控,勃然大怒的人。
他又怎么不知道,又怎么会不清楚。
当初真田苓因伤住院,电话接通之后的语气,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楚,他又怎么可能不去调查。
毫无破绽的手法,在他看到受害者的一瞬间不攻自破。
不用再查下去了,他在心里轻轻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了。
工藤新一用冻僵的手指拨通电话,抬头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滴滴滴的声音格外磨人。
真田苓在夜间睁开眼睛,打开床头灯,一看来电号码,“工藤新一。”
真田苓皱眉看向时间,这个时间点儿?
“你有什么事吗?”
工藤新一听着真田苓还带着些困意的声音,眼睛忽然有些酸涩,“是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
等了半天没听到声音,真田苓喊了一声,“工藤?”
工藤新一沉默良久,“真田苓。”
连名带姓的,真田苓脑子瞬间清醒了,她没再急着说话,静静的等着工藤新一的问题。
虽然她心里可能猜到了一点儿。
“你已经动手了是吗?”
话虽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意味。
“你已经动手了是吗?”
短短几个字,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在真田苓的耳侧,她甚至没有任何意外。
真田苓从床上翻下来,赤脚站在那幅油画旁,房间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夜灯,只照亮了那一片范围。
真田苓站在黑暗里,却有半缕光线映在她的脸颊,在这明明暗暗的光芒里,真田苓脸色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的漠然。
然后,她听到自己用疑惑的语调回话,“什么?大半夜的你在说什么?”
工藤新一坐在椅子上,“八秒。”
“从我问话,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迟疑了八秒中的时间,你在想什么?怎么哄我是吗?”
真田苓瞳孔里浮现一抹诡异的暗光,瞳仁极黑极大,仿佛要吞噬这时间所有的光亮。
“工藤,你能说句人话吗?”
工藤新一同样的面无表情,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在你想好怎么回答之前,先听听我的话吧。”
“不是贸然跟你打电话,确实是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想跟你分享分享。”
“我们来捋一下时间线吧,今天是3月18号,寒假之后开学都有两个多星期了。”
“那你还记得前两个月的事情吗?我想以你的记性肯定是记不住的,所以,我专门的来提示你一下,怎么样,有兴趣听吗?”
真田苓的指尖摸着油画冰冷的框架,“好啊,你说,我听着。”
“2月15号,我们应服部的约去大阪游玩,碰上一起连环杀人案,2月16号到2月19号,我们在警局查阅卷宗,2月20号你返回神奈川,2月21号你开学,2月25号,服部给你打电话你来大阪,然后发生爆炸事件,2月25到3月5号,你在医院养伤,3月6号,你出院再次返回神奈川。”
真田苓轻笑了一声,“说的很对,但是工藤,你在念日记小结吗?”
工藤新一没理会她的话,继续说道,“重点不是在这里,重点是2月15号之前,你从雪山合宿回来之后的时间,我们再来理一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