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菲娜离去
在烛火闪着微弱光芒的洞穴甬道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哥布林气息，时而伴随着哀嚎声。
地狱降临人间，而这种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在这个异世界非常常见。
威廉看着这些一个个被摧残不成人样的教会成员们，来自同种族的认同感，让他心生愤怒。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办法。
那些女性，因为先天优势，她们不需要被小蝌蚪们改造，半年之后会正常生下小哥布林，但精神层面来说，她们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几乎所有成为哥布林繁殖工具的人，都会忍受不住这种折磨，精神变得癫狂，整个人变成了疯子。
“威廉...”
菲娜看出威廉的神色有些不对，经历过比这还要残酷十倍的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威廉的胳膊。
“我没事。”
威廉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这种场景他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他想要尽快找到阿瑟，然后杀死他。
“呃呃呃，威廉兄弟，快救我！求求你快救我！”
刚走过几个地牢，一个面容惨淡、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趴在牢门木栏上，对着亚瑟拼命地大叫起来。
他一脸悲愤，焦急和害怕表明他不想在这个地狱中多待一秒。
“嗯？阿瑟兄弟，你居然因为长得太丑，被哥布林嫌弃了？！”
威廉见自己想要找的阿瑟居然还这么有精神，随即使用了“聆听”，当从他的思想中得知，他没有被哥布林侵犯，是因为丑陋的哥布林觉得他太丑了，比哥布林群中最丑的哥布林还要丑万倍。
“威廉兄弟，快救救我！他们准备明天早上吃了我，你不救我的话，我就要死掉了！”
威廉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哥布林的洞穴里，实属有些诡异。但此时已经怕的要死的阿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现在后悔死了，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明明自己可以好好养伤，为什么要接这个破护送任务。
“想出去？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
威廉不屑一笑，向着身后的菲娜招了招手。
“啊！你们要干什么？”阿瑟见情况不对，惊叫着向着地牢深处退去，但菲娜的速度比他更快，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掐住的脖颈，开始吸食起他的灵魂。
“不干什么？让你解脱而已。”
看着阿瑟渐渐无神的眼睛，威廉心情大爽。
就是这个混蛋，不看他大力丸的使用说明，导致他和爆熊结仇。没将他千刀万剐，已经是威廉的仁慈了。
“威廉，我需要回去消化这份灵魂，你...”
将阿瑟的尸体扔到地上后，菲娜来到威廉的面前低声说道。
完整消化一个灵魂，对恶魔来说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情，而她的身体有重伤未愈，保证灵魂不从体内流失非常消耗精力的。
她需要尽快回去，进行灵魂的消化，来补充她的本源。
“嗯...你回去吧，我帮这些人解脱之后，就离开这里。”
威廉点头说道，目送着菲娜解除召唤，从面前凭空消失。
在这个洞穴中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哥布林头目或是其他实力四阶以上的哥布林。就算哥布林现在发现有入侵者，威廉还是能凭靠着自身实力逃脱出去的。
阿瑟已经杀死，威廉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本该马上离开，但周围人类同胞们的哀嚎声，让他生出了怜悯之心。
已经被哥布林播种过的人，除了高阶教会神父外，无人能净化他们体内的哥布林小蝌蚪。
“杀了我...杀了我...”
一名意志较为坚强的教会成员，听到周围有脚步声后，他睁开了双眼，发现是人类后，他竭尽全力嘶吼起来，期望威廉可以帮他解脱。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看着这名教会成员死亡之时，面容上那抹解脱之色，威廉向着另一个牢房走去。
“嗯？圣女！”
“你是神主派来的使者吗？”
丝丝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睁开灰色无神的眸子，神色凄然地望向威廉。
“......我现在救你出去。”
说完，威廉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丝丝圣女的身上，温柔地将她抱起来，准备带她离开这里。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威廉会直接使用黑丝结束他们的磨难。
但丝丝圣女...威廉认识。
准确地说，是威廉这具身体的主人认识，而这份记忆影响到了现在的威廉。
那是“威廉”父亲病死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威廉”没有钱安葬父亲，只有十一岁，身形瘦弱的他，一个人用草席拖着父亲的尸体，艰难地向着城外走去，路上遇到了几只野狗想要抢夺他父亲的遗体。
一个十一岁小孩怎么可能打得过野狗呢？
就在他被野狗扑倒，那腥臭的血盆大口已经向着他脖子咬下时，是教会的人救了他，而这群人是听从丝丝圣女的命令，才对他出手相助的。
虽说这件事情和穿越者威廉没有任何关系，但毕竟他占用了这具身体，得到了他的记忆，两人不分彼此。
丝丝圣女既然是身体主人的恩人，那么威廉也不可能不拯救这个圣女。
“杀了我吧，我有罪！我已经不纯洁了。神不会原谅我的！”
被威廉抱在怀中的丝丝圣女，拼命地摇头，想要让威廉杀死她。
“既然觉得有罪，那你就去赎罪。死只会让你的罪孽加重，而这份罪孽烙印在你的灵魂之中。”
面对一名神职人员，不能用常理出牌，也不能用普通人的道德和行为衡量。
虔诚的信仰，让他们没有了“自我”和对死亡的恐惧。他们所害怕只有神灵，害怕神灵抛弃他们，害怕自己的行为引起神灵愤怒。
只要对神灵不敬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亵渎行为，不可饶恕。
威廉能感受到丝丝圣女一心求死，并不是因为哥布林侵犯了她的身体，让她绝望。
而是自己没有保护住自己的纯洁，让自己背负亵渎神灵的大罪。
但这种想法，对威廉来说，就是狗屁。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神灵，只不过是一群实力强大的生灵而已。
“我已经背离神愿，已经无法...”
丝丝闻言，哭着说道。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如同她现在的求生欲一样。
“全是狗屁！你可是受无数人爱戴的圣女。你要死是了，整个菲林城的平民都会伤心哭泣的。你这么想看他们为你陷入悲伤之中吗？”
威廉打断了丝丝的发言。
这个圣女只从来到菲林城之后，一直帮助着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是真正的圣女。
这么好一个人，威廉可不能让她死去的。
“可是...我体内已经...我会生下丑陋的哥布林...人们不会爱戴一个这样的圣女，我回去之后也会被教会当成不皆之人，受到最严酷的审判...”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接受审判的画面......”
听着丝丝说的话，威廉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丝丝身上并没有哥布林的蝌蚪。他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只是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丝丝肚子里。
‘这好像是哥布林巫师的巫术…我想起来了，哥布林发现优质的繁育工具时，会用巫术改造她！’
‘所以…丝丝以为自己被改造，就是被侵犯，不再纯洁了么…’
想到这里，威廉有些哭笑不得。
“emmm…你只是被哥布林巫师的巫术污染了肚子里的器官，并没有被失身！”
“还有，神不会放弃祂最虔诚的信徒。”
威廉的眼神很纯净，丝丝没有从里面看出他因为自己被哥布林“侵犯”后的厌恶感。
神色坚毅，声音中充满某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气息，让人感到一宗莫名的安全和信任。
“你是在安慰我吗？”
“......”
或许...他真的是无上神主派到人世间的使者...丝丝圣女闭上了双目。
怀抱中的丝丝圣女不在说话，威廉也不在开口，他一边沿着出去的甬道前行，一边帮助其他人完成解脱。
这些人，威廉又不认识。
他没有责任去解救他们。再者他的能力有限，能带着丝丝圣女离开这里，暴露的风险已经非常大。
在能力范围内救人，是英雄。
没有实力，想要解救一群人，那是圣母。
沿着甬道内的阴影前行，刚来到那个堆积战利品的大厅，威廉就听到旁边两个甬道中传出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意味着这群哥布林数量很多，但脚步声不急，说明他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洞穴被人入侵了。
趁着他们还没有来到大厅，威廉赶忙加快脚步，抱着丝丝圣女向着出口跑去。
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平原升起，阳光终于在漫长黑夜过后，驱散这里的黑暗。
怀抱中的丝丝已经昏睡过去，威廉看了一眼眼前这片废墟，将她放在一个破损的车上，而后独自一人向着之前哥布林头目和四阶人类强者战斗过的地方走去。
救丝丝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可不会忘记自己还有尸体没有摸过。
只可惜，威廉想要发大财的想法落空了。这名四阶圣骑士的装备已经被哥布林一扫而空。
暗骂一声，哥布林都是穷鬼后，威廉开始解剖起哥布林头目的尸体。
四阶哥布林的两颗肾脏、两颗“排球”、一根大柱子，这可是非常值钱珍贵的器官啊...
在取下这些器官的过程中，威廉发现黑丝的功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