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婚后,少帅对我追妻火葬场了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章 督军

第7章 督军

却说不多时,那栋别样秀气的小楼里,沈婉宁也已经梳洗完毕,坐在卧室内的沙发上,端详着早些时候从许安宸处得来的舞会邀请函。

他那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是诡异。

她受训卧底日久,早就不信人心会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善良,凡事都留着心眼。

虽然明白许安宸接近自己多半也有利用的成分才内,但是这样的世道,能被别人利用,有时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只要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她并非不能接受自己被人利用。

茶几上放着回来的时候顺手从报亭买的一张当日的报纸,她习惯睡前看看,眼下能获取信息的渠道不多,这便是挺重要的方式之一。

随意瞟了两眼,其实翻来覆去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哪个大户人家娶妻生子啦,某某酒店新开张啦,谁谁舞姬又和某某大佬传绯闻啦,她不关心这些,不过匆匆一瞥。

正准备放下,副版左下角一处不甚起眼的地方,一条奇怪的广告跃入眼帘——博纳药行急向各医馆柜面大量收购抗感染抗菌类药物,高价望周知。

这条信息占用版面不大,一般人可能粗略瞟过一眼觉得与自己无关就略过了,但沈婉宁却有些敏感起来。

这个博纳药行,似乎在别处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过眼下前线战事正紧,对药品,尤其是抗菌类的,管控都极为严格,但凡市面稍有余货,也都是紧着军队供给的,走的都是极为隐蔽的通道。

这个时候有人大量收购药品这么敏感的东西,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把广告打在报纸上,怕不是不想活了。

她不禁嗤笑,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敢接这档子买卖。

如是想着,便随即将之抛诸脑后,起身,向窗口走去,伸手准备拉上窗帘。

庭院外面的小路上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向她这边张望,她楞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理,抬手带上了窗帘。

另一边,督军府里洋馆的书房灯彻夜未眠,不过这对居住于此的人而言,早已是常态。

年轻的将军坐在宽大的圆木公桌后,虽是一身熨帖的戎装,浑身上下却只有一种仿佛是将黑夜中的凝重色彩,又再加深几分的沉重的窒息感,就好像名器锋刃上凝结的一种阴沉。

而那张线条优美的绝美面容上,却是喜怒莫辫的叵测神色。

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副好皮囊呢,与此同时站在桌子对侧,手持着一打公文,正循例做着汇报的李副官心下暗道,只是可惜了,他若是有容貌看上去的儒雅随和,也不会让外人如此敬而远之。

“今晨证券所外的那几个,杨中校已经全部拔掉了,但是这些人训练有素,拖回军司的路上全部服毒自尽了。”

李副官不紧不慢地做着汇报,语气就像在说着司空见惯的小事,而他所注视着的,那一脸冷郁,面色阴沉的男子,亦是神色淡淡。

“没有活口?”陆赫之悠悠地吐了几个字,刺杀,这事对他来说早已稀松平常,哪怕下一秒对面这个对自己看似恭敬的人一枪爆了他的脑袋,他都不会觉得意外,在位五年,与死为伍,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下意识的伸手搭在腮边,不知为何嘴角竟缓缓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李副官一下子有些看愣了,不过他知道这位爷的脾气,越是平静,便代表他越是生气。

“对,对不起,是下属办事不利。”声音瑟瑟地,李毅只觉得头皮一紧,背脊窜出说不出的凉意,目光下意识的瞟向桌上,那是柄比利时制1900型全自动型手枪,可十子连发,就放在陆赫之的手边,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把自己打成筛子。

但陆赫之并未应他。

良久的沉默让李副官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是该自顾自地继续还是出声提醒。

“怎么不继续说了?”

冷不防地,陆赫之突然开口问道,抬眼淡淡地看着李毅,并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自己手边的那柄武器上。

有武器傍身是他的习惯,不为杀人也为了自保。

拿起,放在手中,娴熟的转了一下枪托,打趣地淡淡一笑,颇有些玩味的开口,意在打破尴尬的窒息的气氛,“怎么了?喜欢啊?”

猛地意识到失态,李副官赶忙收回神。

“哦,那个,张司令那边又派人来问,这季的军费什么时候可以交付,他那边……”

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但稍微有些缓和的气氛,随着面前男子倏然冷下来的脸色一样瞬间重又降至冰点。

但陆赫之并没有喊停,顿了顿,李副官只得整理了一下心绪,继续开口。

“上个月同墒州方面交战,损失德制mp3840冲锋枪四百余架,德制M24手榴弹千余,美制MK2型手雷千余,并德制20mm火炮若干,另子弹十万余,具体的数字上周我同您的汇报里做过具体阐述,应该是……”

李副官停了停,探了下身瞅了瞅他面前的圆木大桌,指了指一打被摞起来的文案中一夹暗红色的硬皮文件,“应该是那一本。”

座上的男子沉着脸,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指的方向,目光却半刻都未曾在那本暗红色的文件上停留,只慢条斯理地,回了寥寥几字,“知道了。”

但显然这个回答让李副官很是为难。

“要不,您还是给他个确切的回复,我听底下的人说,他那边似乎……”

“怎么了?”冷冷地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愠怒,原本的漫不经心,转变成目不转睛地,一瞬不瞬地凝视,仿佛是从后槽牙里狠狠挤出的几个字,“他想哗变?想造反?”

虽知道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这神态压得李副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面前人怕是要发火,他发起火来自己真的吃不消,无奈只得赶忙打起圆场。

“那倒不至于,张司令对您的忠心肯定还是有的,怕就怕这底下的人……”

应是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座上的男子不再施以高压,收回目光,转而继续把玩其手里的枪支,暗暗揣摩。

李副官见状,赶忙偷闲喘了口气。

片刻,座上的男子放下手里的物件,起身,缓缓向桌外走,却仍是在飞速思考着什么。

“少帅……”李副官不明所以,下意识唤道。

他未立时理会,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瞥了一眼墙上挂的钟摆后,淡淡开口,“你现在去给张予成拨电话,明天中午我约他吃个便饭。”

这个决议来的突然,着实叫李副官有些吃惊,赶忙迅速也瞥了一眼时钟,十点半,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一般官宦人家讲究体面,邀约也都会至少提前一天发出,已经这么晚了,着实有些不好。

但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应下,张予成是下两级的军官,上官的军令自然莫敢不从,但转而一想,忽又觉得,遗漏了什么。

书房的门口淅淅索索地传来一阵响动,屋内的二人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并未理会。

“那就这样,你先去安排。”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嘴边。

上级已然下了命令,李副官自是不好多说什么,恭敬地行了军礼,这便要退出门去,忽一转身,猛地想起一事。

“但是,少帅,您明天中午,不是约了许府的小姐……”

屋内的人并未看他,只倾身倚在桌板上,端着水杯,慢慢呷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吐了句,“去忙你的。”

眼见并未得到多少好脸色,李副官自然也是不再多做计较,这位爷做事向来有数,他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不必太多争辩,如是想,便也宽心许多,伸手拉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门口的女仆已等候多时,见主人这边已无事,便敲了敲门。

屋内的男子闻声放下了水杯,他知道是自家女仆扣门,立时也便换上了好脸色,口吻柔和了许多,“进来吧。”

厚重的檀木门板被慢慢打开,女仆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寻常只在后宅服侍,名叫红珠。

“将军”,红珠顿了顿首,毕恭毕敬。

这洋馆豪宅家大业大,上下仆佣统共足有百余,大家平日各司其事按部就班,向来也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且这府里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再大的事端,也万不见有仆佣主动找上男主人分说的,大家莫衷一是,男主向来政事繁忙,家宅的琐碎小事,勿要对其烦扰。

所以这红珠走进来的时候,他亦是疑惑。

“怎么了?”

红珠似是十分局促,迟疑着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坏了规矩,但出于不忍,她还是决定僭越一回。

“很抱歉打扰您,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看他的反应,他的脾气在外人口中向来有些阴晴不定,她不敢太过冒犯。

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耐心地听她把话讲完。

她稳了稳心神,想是自己平日在方贝楹身边服侍,所以主人对她自然也会多些耐心,便是有责难,应当也是不要紧的,索性便不再遮掩。

“二太太最近身子一直都不大痛快,上周开始就一直乏力得很,中医西医都请来看过几回,可一直也都不见大好,想还是怀孕的的缘故,最近失眠也越发厉害了,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想着……您要是方便,可不可以多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