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震慑
“不！不要！”
卫续自噩梦中惊醒，汗水混着眼泪湿透了枕头与后背。
梦醒后，卫续分不清此时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的肉身早已死在战场，只留灵魂住进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体。
相比之下，此时此刻倒更像是个梦。
她好想念亲人，想念那些陪伴在父王母后还有阿兄身边的日子。
可如今，一切都没了。
卫续这几日闭门不出，潜心待在流芳院调理身子。
她命小五去买了些滋补身子的药材，每日替她煎来服用。
傅媛这幅身子太虚，必须好好调理一番，才能开始修习内功。
师父临终前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假以时日，相信能将其修炼进傅媛这具身子。
这日，小五红着眼眶回来，委屈地跪在卫续身前，“小姐，奴婢没用，您罚奴婢吧。”
卫续皱眉，“发生了何事？”
小五抽泣着说：“奴婢方才在后厨替小姐熬参汤，遇上了杨主事，她故意将我绊倒，结果参汤全洒了。”
小五自责地哭了起来，“是奴婢没用，没有护好小姐的参汤。”
一个膳房主事都能对王妃的贴身丫鬟使绊子，看来，她得好好正一正这镜王妃的位置了。
“起来说话。”卫续淡淡道，“以往你也是被这般欺负的？”
小五起身，低着头，“小姐说过，我们处境越差，太子殿下就越怜惜您。所以，奴婢不敢与她们起冲突，也怕给小姐您惹来事端。”
原来如此，卫续嗤笑一声。
“所以，这些天的粗茶淡饭，也是膳房那些人故意做的？”
小五点头。
卫续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小五，你有没有想过，我那天落水的计划，本是可以万无一失的？”
闻言，小五像是被点醒，她一惊，“小姐您是说。。。？”
卫续继续说：“既然是计策，怎么会没有想到后果，又怎么会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后果？你好好回忆一下我落水那日的所有细节，有没有可疑之处？”
小五一边回想当日情形一边说：“那日，小姐落水的方位是特地挑好的。水不是很深，而且太子殿下的眼线就在不远处，小姐一落水，他们第一时间便下去救人了。
“只是当时场面太过混乱，等人救上来，小姐就已经不行了。”
小五继续回想，“还有小姐虽没有武功，但水性却不差，熟悉水性这件事没几个人知晓，就连太子殿下都不知道。就算没有人下去救小姐，小姐凭借自己的水性也能平安无事。”
“当时下去救我的都有哪些人你可还记得？”卫续问。
小五仔细回想，“除了太子殿下派过来的那位，还有后院的三名丫鬟”
太子的人应该不会害傅媛，卫续想了想，说：“去将那三个丫鬟传唤过来。”
小五行礼应“是”
不久后，小五急匆匆回来，“小姐，管家说那三个丫鬟告假回乡了。”
告假回乡？果然有猫腻。
既然如今用了傅媛的身体，那么她身边的钉子就应该尽快拔除以免影响日后计划。
“随我去一趟后厨。”
卫续现身后厨，正在做事的下人见了都行了礼，唯有一人站在门口犹豫再三才象征性地服了服身子。
卫续猜这便是那管事杨氏了。
她回头看了看小五，小五点头。
卫续走近，语气辩不出喜怒，“我的丫鬟，是你拌倒的？”
杨管事见她柔柔弱弱的，气势也不见有多足，更助长了她内心底气。
她可是背后有人的，无需怕一个不受宠的王妃。
“是她眼瞎自己撞上来的，王妃莫要颠倒黑白。”
卫续不轻不重看她一眼，“你觉得我在颠倒黑白？”
杨氏不做声，只当默认。
很好，此时，一柄短刀滑出袖口，利刃幽幽泛着寒光。
众人见状都替杨氏捏了把汗。
杨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王妃，您这是...？”
看着她惊惧的表情，卫续脸上浮起淡淡笑意，一步步逼近。
杨氏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倒在地。
卫续逼近，居高临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谁眼瞎？”
漂亮的脸上笑意浅浅，却叫人后背森寒阵阵。
杨氏吓得身子抖如筛糠，“是...是...”，几番权衡思索后，她终究是泄了气，“是奴婢眼瞎。”
卫续把玩着手里短刀，轻松地好像是在拉家常，“那你是左眼先瞎还是右眼先瞎？”
杨氏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最后她选择弃车保帅，爬到卫续脚边，跪好后抡起巴掌使劲往自己脸上扇，
“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此时整个后厨都是杨氏的求饶和巴掌声。
不消几个巴掌，杨氏一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看来是真下了狠劲。
震慑目的已达到，卫续收起短刀，转身离开。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往后这后厨怕是也再无人敢动歪心思。
啪啪啪...
没走几步，就看见萧玦自门口转角拍着巴掌现身，
“王妃方才很是威风，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卫续停下脚步，“不过是教训了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谈不上威风，王爷日理万机，今日怎生有空来后厨？”
萧玦看了一眼卫续身后那跪在地上的杨氏，“听闻今日后厨有好戏，本王这便来了。”
“好戏已散场，妾身先告辞了。”
卫续服了服身，抬步越过萧玦欲离开却被捉住手臂，卫续顿住，
“王爷还有事？”
萧玦捏了捏她袖中藏刀，神色晦暗不明，
“本王饿了，甚是想念王妃做的肉丁面，不如王妃现在为本王做一碗？”
肉丁面？她哪里会做什么面，萧玦这是在试探她。小五倒是提过肉丁面这回事，傅媛确实是做过一次肉丁面给萧玦。
怎么办，做和不做都不对。
卫续硬着头皮应，
“是。”
卫续转身回厨房，小五忙跟了过去。
看着厨房琳琅满目的厨具，卫续不知如何下手，萧玦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举一动，如今是进退两难。
好在小五够机灵，她快速将肉洗净，放在砧板上。
见状，卫续上前，
“我来，你去后面。”
小五听话地让开位置给卫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