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九道天的地形越深处越复杂,三个人跟着黑人跑,黑风在后面追,一路上不免有些撞击事故,质量大的物体没有损伤,倒是洞壁被撞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横冲直撞到了一处冰晶窟,冰晶发处微弱光,光影在冰窟的晶面上映出了像,这个地方因为映射的原因有些眩目。速度太快,黑人以为映射处是通道,带错路,撞墙上了,冰墙很厚,很硬,但也被撞碎好几米。随后,如牛和傻大也都没找到出口,分别撞再不同地方停了下来。黑风到了,那把长得很酷的大刀直接就劈向黑人,黑人双手拖刀顶住,一脚踹在男人的腹甲上,把男人踹退,如果不是在那一瞬间腰加固了,黑人也不会断了手。那把刀重量加速度形成的撞击力把黑人的手骨都压断了。如牛冲了回来,斧子顶上,黑人的手骨开始自动移位,位置校准比较费时间。如牛的双斧头变单斧,单斧变长,和大刀有的一拼。钢鸣沉重。
水晶窟的深处有人在说话:“寒光耀,刀面锁龙,撞有千斤回响,是将军的羽龙啸,错不了。”
:“对,是神兵羽龙啸的回响。”
混战中掉落了一地被击碎冰晶,黑人转头一看,冰晶上有菌,有虫,虫体内有病毒。在看看傻大的身体,病毒和细菌在他的身体里停止了复制,就好像疫苗的失活一样,等待免疫系统反应。幽冥的细胞在傻大的心脏处捕食那些外来的微生物和病毒,和黑人相处得挺和睦。
等黑人的手修复了,提起刀又迎了上去,并提高了质量,两个十吨左右的个体打一个十二吨左右的个体。撑了半天,见男人体重一直没上,两个人开始上体重了,战局从势均力敌转向一边倒。
水晶深处传出几个人的对话:“将军撑不住了,走。”
:“不行啊,万一将军输了,我们都暴露了,必死无疑。”
:“我们都躲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了,我们的族人都变成了奴隶,我们的容身之所都没了。还要在这里苟且偷生多久。你们不去,我去。我受够了。跟他们拼了。”
:“好死不如赖活,你去了,万一将军输了,你不是把我们都卖了。”
:“将军输了他们就会觉得这里没有人吗?”
:“也对。”
不一会,一支弓箭从远处射来,但这些平凡生物的攻击就像小儿科。水晶深处:“再来,你这箭头是不是没磨啊。怎么打人身上都没反应。”
:“哎呀,流血了,流血了。”
:“你没事去碰箭头干嘛?”
:“我看看你这箭头锋不锋利,你箭头没毒吧。”
:“有毒,但都多少年了,有毒也失效了吧。没事的!”
:“这毒在冰冻空间保质期是多久。”
:“我怎么会知道。”
:“被你害死了,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你扎我干嘛?”
:“要死一起死。”
:“你有病吧你。”
:“你们俩别打了,别打了。”
冰窟的最上头是一片白茫茫的粗冰柱,很粗很厚,仔细看可以看见一条巨大的白蛇在动,白蛇挑白色的冰壁做隐蔽,慢慢的向下,慢慢靠近双方混战地点,如牛和黑人把男人拖在冰窟中央的巨柱边,有根巨柱挡着作为障碍物可以有回旋的余地,主要目的不是杀戮,而是想了解更多事情。白蛇找准机会,扑向黑人的后背,黑人闪开了,白蛇撞柱上,血溅柱上,一会冰窟全暗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只看见两对白光和一对红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不停互换位置,还有钢铁碰撞的声音作为伴奏,分不清谁是谁。但是根据之前的判断,红眼的才是自己人,因为这些不明生物要帮的人有两个对手。所以白眼的就成为被攻击对象,远处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有冰球,感觉情况开始有些复杂,两个人开始降重。白蛇扑向如牛,这蛇现在比如牛重了,一头把如牛撞倒了,如牛徒手跟它掰扯。一会又有一波密密麻麻的东西扔了过来,体重下倒可以关灯的程度了,黑人和如牛赶快把眼睛里的灯灭了。这下只有一双红眼在黑暗中漂移了,但钢铁碰撞声还在继续。过了一会,黑暗中一双白眼突然巨亮,直接把男人非常精准的推进隧道,推出冰窟,然后撞穿好几层洞壁。
两个人直接在狭窄的石道上打起来了,石道宽约一米半,长刀横着来,不小心就卡了,只能斜着来,尽量竖着来了。黑人也耍不开,但短刀比长刀在这种空间用起来灵活多了。左躲右闪,男人拿着长刀即使力气大,也卡得不要不要的,岩石本身坚固导致挥刀的初始重量大了好几倍,导致动作也不协调,一个障碍造成多种困境,一会就人刀分离了。黑人的体重加到了男人的几倍,那短刀很快就比长刀还重几倍了,几个回合下来,男人的筋骨全部震断,躺在地上动不了了。索拉的细胞赶快切断了男人所有的痛觉神经。男人的身体无法动荡,黑人很认真的扫描了他的身体,发现了不氧化细胞,索拉的细胞,发现了负面情绪激素贯穿了他的全身,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在男人边上坐下。
黑人:“放下,放松。不要被自己的戾气吞噬。”
男人已经动弹不得,但依旧一脸的坚定:“杀了你。”
黑人:“你想不想死。”
男人:“想。”
黑人:“那就放下,不管是什么全都放下。”
男人的大脑还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放下,不完成任务绝不放下。”
看着难受的男人,黑人也不忍心:“放下,这是解脱最终要做到的。”
男人和黑人就这么一直僵着。男人任务就在眼前,但他已经没法再战斗了。无法完成任务带来的自我否定让他痛苦,他的内心再抗争,他必须完成任务来肯定自己。他很焦虑,心里有强烈的想法,但不能有所行动,他不停激励自己,但都得不到正向反馈,随着激素增量过大和内分泌不平衡的程度越来越大,男人的身体受不了,崩了。他痛苦的喊着,就像疯了。
黑人:“不放下你会更痛苦,让痛苦淹没你,让痛苦渗透你。不要挣扎。”
男人试着告诉自己:“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杀不了他。我没法完成任务。”
可男人的内心无法接受这样无能的自己,一直以来他在族群中都很显眼,他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将军,战功赫赫。所以他不愿接受自己完不成任务的样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黑人,他还在抗拒接受结果。挣扎了很久,他还是坠入了痛苦中,慢慢他也开始接受了无能为力的自己,在那一刻,他好像接受了一切:“原来一切光茫都会陨落,只是路边开过的一次鲜花而已。”
索拉的细胞在他的大脑编码中都找到了位点,但是他的大脑位点已经被其他病毒占有,这是个可以和索拉细胞争夺基因位点的存在。索拉的细胞只好寻找另外的位点,终于在男人的心脏爆发。一刹那的痛苦以后,男人不死的怨气以最小的痛苦结束了。
黑人的眼睛亮着,看着万年的怨灵化成黑烟被九道天深处的黑风卷走,他看见了男人记忆里的一生:一个普通的孩子盼着出门玩雪球,一个青年盼着可以成就功名,一个中年人浴血沙场为族人征战。战争失败族群被占领,带着幸存者躲避追击逃入九道天深处,含恨而终,不得安息。在索拉的净化中感受到了长久的重负消失了,一脸的愉悦,就在正准备接受毁灭时。这期间和索拉互通,看见了索拉的担忧,为报释怨之恩,拿走索拉身体刚复制出来的幽冥细胞,那细胞就是长刀,希望可以死于如牛黑人之手,即可以让自己安息还可以还索拉赐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