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百一十六根狐狸毛

“为什么？”莫忘接触过的人类都有字，江允的字是濯缨，江恒的字是濯清，文老板也有字，她听马清营私底下叫过，靳蘅怎么会没有字？

“字一般是由家族长辈或为师者所取，表达前辈对后辈的寄托和期许，我不被长辈喜欢，也没有师长教导，自然也就没人替我取字。”靳蘅说着这么伤心的事语气却丝毫没有起伏，仿佛不被长辈喜欢、没有师长教导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莫忘听在耳里却感觉像是心尖上被人捅了一把刀。

江允的父母那么爱江允，连带着爱她，江允的师父为了江允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他却是这副光景。

没有长辈疼爱，没有师长教导，甚至还患有腿疾……

或许人族那句“同人不同命”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吧。

一想到这具身体里住着江允的魂魄，莫忘便做不到冷漠。

“我替你取一个吧？”莫忘询问着靳蘅的意见。

“好啊。”靳蘅答应的很干脆。

“嗯……让我想想……”莫忘认真地开始替靳蘅取字，“其实我也没读过多少书，取出来的字可能不会好听……”

“没关系，只要是你取的，我都喜欢。”靳蘅重新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莫忘的手边。

“清河，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莫忘抬头看向靳蘅的眼睛，“海清河晏，应该是皇族最大的愿望吧。”

“好啊。”靳蘅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海清河晏吗……

“我在。”靳蘅微笑着回答。

莫忘有些晃神，在她的印象中，江允从来没露出过这么温柔的笑容，诚然，江允看着她时笑得也很温柔，但是江允骨子里的那种自信与桀骜是与生俱来的，江允在爱意中长大，就算是在温柔的笑，嘴角也是向上的，眼睛也是笑得弯弯的，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爱意的热烈。

而这张脸放到靳蘅的身上却莫名的多了一丝苦相。

靳蘅在微笑时只是嘴角微微一抿，眼睛并不会弯弯的，里面也不会有小星星。

莫忘之前认为靳蘅只是内向，现在却知道了，靳蘅只是不被爱。

就像是，白渊。

白渊还没有叛变的时候跟随在父亲的左右，每次逗她玩的时候都会露出和靳蘅一样的笑容，嘴唇微微的抿起来，看起来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莫忘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靳清河，你有字了，也有人爱了。”莫忘看向靳蘅。

靳蘅的嘴角放平：“……字是你给我取得。”

“对。”莫忘点点头。

“所以是你爱我吗？”靳蘅问她。

“对，我爱你。”莫忘再次点点头。

“小骗子。”靳蘅嘴上这么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莫忘也笑了起来。

靳蘅看莫忘笑自己也笑，莫忘看靳蘅笑自己笑得更开心。

“中午咱们吃些什么，晕了大半天，我有些饿了。”莫忘笑累了，开始关心起了民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