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国汽车人应该特别庆幸和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发生在这一代汽车人身上的故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可复制。因此,我把他们称为“黄金一代汽车人”。
如果没有改革开放,没有大多数人的钱包鼓起来,就不具备汽车消费的天然土壤,汽车消费就是痴人说梦。中国汽车最近这30年基本上浓缩了西方国家近百年的进程;未来30年,汽车行业还能否如此精彩,还真说不准。
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做的,每个人都以汽车为介质,抒写了激情燃烧的汽车人生。或悲或喜,或彻或悟,都成为中国汽车人的一部分。
把简陋的上海汽车拖拉机厂打造成世界500强中排名超过宝马的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上汽集团”),也就是陆吉安、陈祥麟、胡茂元、陈虹、陈志鑫、王晓秋等人的事,他们一代传承一代,一棒接力一棒。有些人退休了,但是他们值得被中国汽车铭记。王浩良也是个有大格局的人,正是其在南京汽车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南汽集团”)董事长任上,和胡茂元一拍即合,成就了迄今为止兼并重组样板的“上南合作”。在出任南汽集团董事长之前,王浩良是南京市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
过去的近30年,到处都是激荡的汽车人热火朝天的身影。徐和谊率众在京郊顺义以500把镰刀开启了北京现代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征程,索纳塔看似是现代的车型,那也圆了北汽从未染指的轿车梦,从作为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首个获批的合资车企,到2018年的17年时间内累计保有量达到1000万辆,每一辆都是一个里程碑。
距离北京七八百千米远的长春,一个被称为“中国底特律”的地方,有过沉寂的中国第一汽车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一汽”)再度启航复兴,成立30年的一汽-大众在秦焕明、安铁成、张丕杰、刘亦功的轮番接力下,成就了累计保有量2000万辆的神奇,一汽-大众奥迪也在2021年累计保有量达到700万辆。比奥迪在时间上晚到中国不少的宝马、奔驰,正在夕发朝至,都达到了超过500万辆的保有量。最近几年,一汽在徐留平的带领下,几番沉寂之后再入佳境,从年销量突破20万辆,初步形成规模效应来看,红旗的势头起来了,那个国人期待的红旗又回来了。
有些人成就了汽车行业,汽车行业也成就了一些人。与阎秉哲、王浩良的“仕而优则商”不同,“商而优则仕”的也有典型代表:苗圩由于管理东风汽车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东风”)有方,先是做过湖北省会武汉市的市委书记,继而成为执掌工业和信息化部10年的部长。
汽车是商业,但商业之外,也总有一种感动让人泪流满面。“请给我一次失败的机会”的李书福,为了进军汽车行业,四处奔走“化缘”,从“中国汽车走向全世界,而不是全世界汽车跑遍全中国”,到合纵连横收购沃尔沃、宝腾、路特斯,再到创立领克品牌、极氪品牌入股戴姆勒,以及吉利与沃尔沃的“二合一”,不到30年的时间,恍如隔世。我看到过李书福拿不到生产目录时的愤怒,也看到过他圆梦时的喜悦。还有尹同跃,我们不能简单地以销量多寡看奇瑞,奇瑞是什么样的,中国本土汽车就是什么样的,奇瑞的历史就是中国本土汽车工业的缩影。如果不是梦想支撑,尹同跃压根用不着被詹夏来的苦口婆心说服,也许他早就成为一汽的高管。奇瑞有过大干快上,也有过彷徨、转型,这都是真实的奇瑞。同理,如果不是产业报国梦、实业报国梦,长城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长城汽车”)的魏建军也完全没必要赌上身家性命以保定市的徽标“旗杆”,以及自己的“WEY”的姓名作为赌注。
面对方兴未艾的中国汽车市场,谁不动心?谁又敢大意!不管奔驰、宝马、奥迪、大众、福特、通用,自身是否稳定,董事们隔三岔五甚至整个董事会都倾巢而动,造注中国。从德国的庞克、齐普策、蔡澈、康林松、迪斯,到美国的瓦格纳、比尔·福特、穆拉利,再到日韩的丰田章男、郑梦九、郑义宣,哪个不垂涎这个市场。
有些汽车人未必在职务上是塔尖的“一把手”,但是他们在行业弄出的动静足够值得尊重。蔡建军是个销售奇才,“生命在于运动,销售在于活动”一语道破天机;付强、柳燕主政沃尔沃大中华区时的“别赶路,去感受路”,虽时过境迁,但依然脍炙人口;贾鸣镝操持一个年销量200万辆的盘子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是一代汽车人的黄金岁月,谁曾想过:是什么样的土壤成就了一批人打造属于自己的汽车品牌?打理过奥迪、斯柯达、奔驰、沃尔沃的付强,靠易车、汽车之家起家的李斌、李响,能够创立爱驰、蔚来等自己的品牌。当然,“小30年”的风云际会,也成就了一批职业经理人,如李峰、李晖、潘庆、郑杰、毛京波、葛树文等。
段建军是黄金一代汽车人的缩影,在他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单位的背后,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有一次,他的手机坏了,让秘书去修。反倒是修手机的师傅对手机的机主满心好奇,并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师傅发现,手机主人的闹钟每隔5分钟就设置一次,接连好几个闹钟。
本书收录了100位汽车人的面孔,其实并非全部,里面涉及有名有姓的汽车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个。这些起早贪黑的汽车人,每个人的故事不同,值得尊敬的程度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