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局
时间来到年尾，江亭儿过完十四岁生日之后，此时江亭儿制作武器之事已经提上日程，弹簧钢在她不断试错中终于炼制成功，于是她开始为自己重新设计了一把佩刀。
此刀刃长两尺，刀柄也将近一尺，可双手握持，刀体材质经过多重锻打，品质远高于普通钢刀，刀头略厚刀身修长，如此劈砍威力更大，刃口不算锋利以六十度成刃，如此兼顾杀伤无惧拼斗，而整把刀最精髓之处并非刀刃，而是刀柄。
刀柄为中空，内衬一根绷紧的弹簧，通过弹簧将刀柄外壳与刀体连接绷紧，平时使用与普通砍刀并无差异，一旦猛烈挥动，离心力超过弹簧压缩力，刀体就会向前瞬间弹出六寸左右，收力后立马缩回刀柄内，为了抵消刀体弹出时的机括音，江亭儿将刀柄以及弹簧衔接处均做了木环和木垫，如此在拼斗中很难发现刀的异常，江亭儿将此刀命名为“断魂”而此刀也在之后跟随江亭儿大放异彩，只是很多人都没能参透其江亭儿的制胜玄机。
弹簧钢的制作成功不仅让江亭儿得到了趁手武器，也让她顺手做出了另一件大杀器“加强版复合弓”，玲儿现在还小，之前教她的制敌之术也颇为简陋，毕竟同样的招式以自己的力量确实可以实战一二，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但玲儿毕竟只是个小丫头，实际意义只能说聊胜于无，与其教她肉搏，倒不如学习一下弓弩武器之类，一旦有百步穿杨之能岂不更加恐怖?
这把复合弓是为玲儿量身打造的，整个弓的尺寸并不大，可手握也可直接固定在手臂携带，玲儿单手握持行走奔跑均很方便，其威力惊人，百米之内直接贯穿身体，能保持很好的平直度，百米以外精度略差，但命中要害亦可杀人，威力会在三百米时被耗尽，这种远程武器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远攻无敌，玲儿初次使用时就被复合弓的威力惊到，自己力量不足，如今虽然只能发挥武器的一半威能却也足够骇人，她无法想象-这么小的弓威力如此骇人，箭矢深深的嵌入树木中根本无法拔出，让她对江亭儿又多了份崇敬，她无法想想什么样的头脑能制作出如此杀伤利器。
将复合弓交给玲儿，江亭儿叮嘱道：此弓乃是大杀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我视你如亲妹妹才将此弓交由你使用，平日切不可在人前展露，如有必要出之必杀！作为替代我会给你做一套袖箭短刀防身，家奴佣人以后慢慢就让黄明管理，以后我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你。
玲儿双手提着复合弓略顿一下，抬头道：姐姐...我喜欢这弓，放心吧，玲儿会小心保管的，这阵子还请姐姐多陪我去几林场我想在那边练习一下。
江亭儿微笑道：自然可以，林场山后比较隐蔽，明天就带你去，箭矢我已备好了，此弓我觉得还是改个名字比较好，否则显得太平庸，我们就称它为“千里血”吧！
“千里雪”....？玲儿嘴里念叨着，只听江亭儿解释道：是血液的“血”！！
玲儿眼睛瞬间瞪圆，看看弓再看看江亭儿抿嘴道：确实该这么叫.....！
次日二人来到林场山坳中，江亭儿将备好的上百箭矢放在地上，一步一步教玲儿如何拉弓搭箭，刚开始玲儿还略显笨拙，十几支箭射完后倒也逐渐找到一些门路，出箭也越来越准，江亭儿这复合弓做的非常精密，很好找准头，当然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半天不到玲儿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至此今日练习也就告一段落。
一切结束玲儿回到自己房中，将“千里血”藏好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很快就睡着了，这边江亭儿则去了冶炼屋，袖箭就快做好了，届时玲儿也会多一份保障，当她把袖箭组装完毕时不禁自己也觉得眼前一亮，她发现真实的袖箭竟然比自己图纸中看着更加小巧，袖箭的箭矢乃是长约十厘米的钢针，钢针尾部做了很小的燕尾，如此打出去的箭矢精度和稳定性更高，虽然威力只有大约二十来米的样子，但却可以连续发射十几支，激发声音也不大，填充速度很快，携带隐蔽，若箭矢沾有毒液，简直是暗杀利器，防身更是绰绰有余。
其实原本江亭儿自己也打算给自己配一套袖箭，但转过头发现根本不需要，自己这弹牙签的功力不比袖箭直接隐蔽么？这指法是在前一世上中学时，因为崇拜武侠电视剧中武林大侠弹指间杀人于无形，便模仿着操练起来，刚开始还只是乱弹，而聪明的他很快发现，偶然的几次成功中指法有很多固定的规律，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每逢闲余时间就会花几块钱买一堆牙签在家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中学快毕业的那个暑假，终于算是小有所成，此时的他虽然精准度一般，但每根弹出去的牙签都会牢牢的嵌入木板，此等神技被同学知道后瞬间成为大家围观的对象，只要下课就会围着他让他展示......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习惯后来被保留了下来，不论牙签还是绣花针甚至筷子、螺丝刀，他都能准确命中目标，起码十几米以内弹无虚发。
于是她给江武一个新任务，就是帮他打造五十根长针，长度大约八厘米左右就行，这个长度的钢针威力绝非牙签可比。
就在江亭儿一步步做着各种筹备之际，她突然接到消息，九皇子已经在从冯渊前往洪林城的路上，看路线似乎会经过上湖村，最迟不会超过两日行程，江亭儿也觉得有些不解，推算着时间和路线她觉得有一丝异样，毕竟回洪林城上湖村并非捷径，还有点绕远，只怕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江亭儿心里这个恨啊，如果都是误会也就罢了，但若真的冲自己，那也不能老躲着呀？她清楚，九皇子不可能自降身段来江家，可是书堂呢？自己最近虽说不是日日都去...可也得去啊！
这九皇子的事江亭儿并没有与家中长辈言说，一是怕家中人多嘴杂口封不严到处乱说，如若触及皇家名誉必然会带来灭顶之灾，二来自己毕竟没有直接与九皇子接触，传言几分真假犹未可知，如果有机会当面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任九皇子再怎么骄横想来也不会太过分，以自己能力想脱身应该不难，只是之后江家的日子会变得无比艰难，自己还是要多做打算。
九皇子这边正如江亭儿所想，他确实有心思再去见见江亭儿，这几个月在舅舅家玩的很放松，莺歌燕舞，没有皇城里的尔虞我诈，只是每当夜深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江亭儿，继而顺手改变了回程路线务必探上一探。
距离上湖村越来越近，九皇子命人快马提前与书堂打好招呼，所有人马到齐已是傍晚，直接住宿在书堂，主事自然明白皇子的用意，若不见这江亭儿只怕不会轻易罢休，福祸难料，只希望女娃子能处理得当，否则整个江家甚至书堂都会受牵连，想到此处主事不禁叹息一声。
江亭儿消息很快，当晚已经知道九皇子就在书堂暂住，她明白这次不能再躲，躲一次是巧合，躲两次可以堂托，但第三次呢？以九皇子的秉性别说来三次，十次八次都是可能的，真要这么躲下去不用多，第三次就足以让这位高傲的皇子心生气恼，这样一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躲来躲去还不如在对方还有善意的时候打消对方心里的那点好奇心，此时的江亭儿非常平静，毕竟早就有所预料，不论怎样明天终会有个结果，与往常一样江亭儿绘制完图纸就躺下准备休息，躺在床上她却没什么睡意，思绪飞转，她设想过很多场景，想象着两人对话的内容，她揣测着九皇子的“恶”，并不断将其放大，一次又一次的与其周旋，不知不觉倦意袭来，江亭儿才终于睡下。
转眼天已大亮，江亭儿正坐在妆台梳妆，她动作很慢，倒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她很早就起来了，是在犹豫今天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她甚至不清楚这九皇子的关注点到底是什么，论容貌自己并不惊艳，也不善于梳妆，不论小玉还是小樱都比自己漂亮，更何况皇子身边必然不缺美女，而且她自认为很了解男人，可此时却有一丝迷惘，看着时间不早，江亭儿索性不再梳妆，准确说江亭儿根本没有任何妆造，乃是素颜，头发简单盘起一个发髻仍有长发垂下，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发髻竟然插着两对发簪，没错就是两对四支发簪，发簪是用一种非常坚硬的树刺打磨光滑制作的，簪子唯一的装饰品就是粗头拴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球，整体看去着实普通，至于衣着江亭儿选了一套淡蓝色长袍，配一条同色腰带，腰间挂着一个还算精致的香囊，顺带手拿起一把自己常用的玉骨折扇，与衣装颜色很搭配，这把折扇看着普通其扇骨内有乾坤，只要用力一甩便会激发扇骨里面飞镖，平时看是万万看不出端倪的，她今天这身装扮可以说很收敛了，她一改往日干练的穿着，此时看起来倒是多了份亲和。
坐着马车来到书堂，今天是黄明驱车，车内不仅有江亭儿还有小玉，江亭儿下车后黄明把马车停在书堂大门几百米外，这里没有皇子的护卫，只需等到中午如无异常中午便可接少东家回家。
与往常一样江亭儿径自来到自己的屏风后落座，一如平常，坐在屏风后她安静的听着先生释文，她清楚此时此刻必然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边九皇子手下们确实一直盯着书堂的动向，当然主要是关注是否有女子进来，发现江亭儿来到书院时便立马禀报与九皇子。
九皇子心中一阵窃喜，不过他很快就平复心情，将主事叫来，随即对主事说道：李主事，我一直很好奇这江家姑娘，上次未曾得见自感有些可惜，很想讨教一二，不知今日能否得偿所愿？
李主事：皇子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查看通秉。
李主事已经没有上次的迟疑，甚至不愿再想任何托词，他知道这次不论如何也都无法再堂托过去，这次九皇子更是带了不少亲卫，江亭儿来没来恐怕早就知道，再做堂托无疑是自找麻烦。
几经辗转，李主事来到江亭儿屏风附近，轻咳一声敲门三下，随即压低声音问道：江姑娘可方便？
江亭儿闻音便知是李主事，于是轻声回道：主事亲临不知是为何事？
李主事：不瞒江姑娘，当今圣上九皇子如今就在书堂暂住，听说上次国考姑娘是唯一通过之人便心生奇异，想与姑娘见上一见，以抿心中希冀。
江亭儿：既是皇子之意我等自要顺应。
说罢江亭儿便起身推开屏风，看到门外主事先是一礼说道：还请主事引路。
李主事见事情顺利到也不再多说，他确实没想到江亭儿竟如此好说话，不过反过来想毕竟对方是皇子，想不想去只怕都得去。带着江亭儿前往会客厅，路上他提醒道：江姑娘一会儿见了九皇子还望慎言，皇城中人权势滔天傲然天成，不是我等小民可以揣测，也不要有莫须有的期望，以免招致祸端，务必谨慎处事。
李主事说这些她自然懂，于是点头道：请主事放心，小女定会小心陪衬。
说着话就到了会客厅，李主事：姑娘稍等，我去通秉九皇子。
江亭儿点头示意没再说话手里攥着折扇把玩，她知道真正的大戏就要来了，她倒对九皇子多了几分好奇，如今倒是可以见识见识了。
没等多久，只听会客厅屋门吱呀一声，李主事引着九皇子已经来到会客厅，交代完毕，李主事便退了出去，茶童端上热茶点心，此处便也只剩二人。
这九皇子一进门看到江亭儿后心中那种暖意再次荡漾起来，他也是见过无数美女之人，却不知为何江亭儿明明不那么漂亮，却能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是她的眼神？还是那种莫名的气质？他一时也说不清，这次会面他期待太久，如今姑娘就坐在对面，虽然装束不同纱巾遮面，但那种感觉一点都没变，就那么真实的在自己面前，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很着迷，甚至有点移不开眼神，九皇子定了定心神才做到主坐之上。
见到九皇子，江亭儿没有直视，立刻起身行躬身礼，由于对方乃是皇子，躬身礼后还需跪拜礼，江亭儿自然是懂礼节的，于是便要下跪，九皇子见状立马说到：你已有功名在身，这跪拜礼就不必了...很显然这些都是托辞。
江亭儿闻言也停止动作，并回道：谢九皇子！
九皇子：你不必拘谨，如此唐突相见还请江姑娘不要介怀，本人偶然听说江姑娘事迹，心生好奇，很想讨教一二，也想借鉴姑娘的读书心得。
江亭儿：皇子过誉，小女子起初也未曾想会过初卷，想来是多了份侥幸。
九皇子：姑娘不必谦虚，今日一见姑娘远比我想象的靓丽可人，果然是才貌双全，看来今天注定不虚此行。
江亭儿面不改色，察觉到皇子言语中那份暧昧，这些她都有所预料，于是江亭儿立马回道：皇子所言小女惶恐，能得殿下认可乃是无上荣耀，吾当再接再厉不负功名，不负罗云国之福泽。
九皇子闻言略僵一瞬，他没想到江亭儿几句话就把话题带出，回答的也滴水不漏，悄然间话题已经有所转变。于是继续道：姑娘气概不输男子，李某敬佩，听闻姑娘十一岁便过了初卷，据我所知十三岁之前能一次考过初卷之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若你是男儿身只怕早已名声在外，不知江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江亭儿：最近有些忙碌，也并无太多打算，若一切顺利，有意在一年后再参加中卷国考，能否通过都不重要，小女爱财，也想帮着家里做些营生，权当报答父母长辈养育之恩。
江亭儿明显没有说真话，当然也没必要，这九皇子想来也没心思真想了解，只是想看看江亭儿的态度罢了。
九皇子不想再说片汤话，并没有过多评说，话锋一转道：实不相瞒，李某当初听闻姑娘事迹后心中便心生仰慕之情，如今一见更是心仪至极，我虽生于皇家，却因权谋交错身边早已无知心之人，今日与姑娘一叙时间虽短却甚是舒畅，本人对姑娘可谓一见倾情，只要姑娘愿意跟随并相助与我，我自会助江家开通商路，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但说无妨，只要本皇子帮得上绝不会推辞。
听完九皇子的话，江亭儿心里的猜测终算是得到了答案，只是对“相助”二字略有不解，她内心腹诽不已，不过倒也感谢九皇子的直接，总比那些虚以委蛇的对话节省时间，这种直截了当的对话换做一般小女孩早就方寸大乱找妈妈了，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江亭儿。
她之前一直不确定九皇子的心思，所以之前给予的反馈很寡淡，如今九皇子把心里话全抖了出来，处置起来反而省力一些，若不是自己有情报网了解这位皇子的往事，搞不好还真有几分动心，毕竟这位背景了得，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只是九皇子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倾情演讲更像是亲手扒掉遮羞布一般，此时江亭儿的内心笃定，话题至此善终就是最优解。
江亭儿自始至终表现的古井无波，九皇子言毕江亭儿立马起身施礼道：皇子莫要说笑，如今我年岁尚小心性难定，更是怕自己一时多嘴胡言坏了皇子清誉，届时即便赔上江家所有也难挽回皇家声誉，小女可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皇子好意婷儿心领，说完便从袖袋中拿出一块玉牌，玉牌晶莹通透品质不低，玉牌盾牌状，雕刻精美，中间刻有三个五角星，江亭儿解释道：此牌乃是江家长者牌，佩戴此牌者要么是江家长辈，要么是江家的贵客，持此牌免拜帖。
看着江亭儿手中玉牌，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事情完全没有朝自己的预料方向发展，他想过最差的结果江亭儿也至少不会直接拒绝，可是现在呢？她竟让自己有些哑口无言，天下哪有不想接近皇家登堂入室的？江亭儿会不懂其中道理？为什么？但她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是堂托之言，若她真要出去乱讲，自己声誉跌落谷底绝非虚言，会成为日后想争夺皇位的黑点，虽说接触不多但他相信江亭儿绝不是那种市井之人，看来自己还是过于轻视对方，随即笑道：既如此我便收下了，于是将玉牌放入袖袋，接着继续道：既然送我玉牌，日后本皇子必要叨扰一二，届时姑娘可要好生款待啊！
江亭儿：那是自然，我江家随时恭候皇子。
九皇子：我也要回城主府了，今日之事还望姑娘保守秘密，随即面色瞬间冷了半分道：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会相见的。
江亭儿立马起身躬身道：皇子放心，若再相见我江家自会尽地主之谊。
九皇子：好！那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大门.....！
看着九皇子远去的背影，江亭儿心中叹气，终算是送走了这瘟神，两人交谈非常简短，她没想到九皇子比想象中更加直接，好在这九皇子虽然不择手段却懂得权衡利弊，这种人表现得越是温文尔雅反而越危险，送他“长者牌”也是临时起意，这牌子本是自己使用的，送于九皇子江亭儿其实有很多打算，虽然不确定能起作用，若能抹平皇子心中不满也算不亏，以后在做一块牌子就好了。
九皇子这边先一步离开书堂，表情淡漠，与主事告辞后就启程了，李主事见九皇子这么快就出来了，心里有点紧张，不过在看到九皇子面色一如往常，心绪瞬间平复很多，简短的告别送走皇子，李主事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江家姑娘确实有点本事，这皇族之人各个脾性莫测，九皇子更是其中名人，送走这位煞神也算完成个大任务。
九皇子坐在马车上，车内只有他自己，此时的他内心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拒绝时内心就控制不住恼怒，但再看看手中的玉牌，想着以后可以直接去江家拜访，一丝窃喜瞬间抹平恼怒之意，如此许久，直到一行人来到洪林城，这九皇子才慢慢抚平心绪的波动，城主亲自出门迎接，就此九皇子在洪林城又逗留了一些时日才返回皇城。
送走九皇子江亭儿倍感轻松，回到家她慢慢拆下发簪，换上了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淡漠表情中依然残留着一丝杀意，她今天其实准备了很多，这九皇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克制救了自己一命，因为但凡他今天敢有逾矩之举....只怕是到不了洪林城！从最初发现九皇子“有可能”关注自己开始，她就有狙杀九皇子的心理准备，今日更是提前把黑仔从林场带到了官路丛林中，只要一个信号，九皇子以及哪几十个亲卫都会毙命于官道，皇子的护卫虽然各个战力强悍配合无间，但毕竟都是人类，毕竟都是血肉之躯，以黑仔的战斗力，别说几十人，就算再多三倍四倍也照杀不误，另外玲儿也在山边随同埋伏，千里血整装待发，但凡有活口想逃离就立刻补刀点杀，这套计划是江亭儿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对方毕竟是皇子，一旦毙命于此整个洪林城都得被翻个底朝天，自己作为交集之人也有可能被牵连其中，所以她还是尽可能的与这位皇子周旋，不过结果还算不错，拒绝九皇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江亭儿在于与九皇子谈话的时候时刻警惕着对方的微表情，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平静表情下眼神变幻间情绪中闪过的狠厉之色，所以第一时间送上玉牌示好，尝试抹去九皇子的恼怒，这一切江亭儿拿捏的异常精准，任九皇子再聪明都不会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姑娘竟对自己杀心四起，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拿捏的游刃有余....
就这样生活终于归于平静，会见九皇子的事也慢慢淡出江亭儿的思绪，之前安排的眼线还在运作，只不过如今负责收集信息的几人已经在外各有营生，可以赚得比较可观的收入了，洪林城东、洪林城南、官道酒馆都有他们的身影，如此江亭儿也只会给些赏钱不用再给吃喝用度的花费，他们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收集消息的效率和准确性也比最初更高，信息内容不仅有官家的，更有很多商品的物价波动等等，这样一来江亭儿即便人在家中坐依然能做到“信息同步”，如此他掌握的信息就远超一般商贾，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江亭儿也逐渐增加了探子的数量，最终形成了一张覆盖整个帝国的情报组织“千机阁”！
江亭儿现在已经开始筹备一年后的中卷国考，她有预感，九皇子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尽快晋升功名就更缺少周旋的筹码，以前她并不在意这些，但现在情况已经大有不同，难得有喘息时间，若不抓住只怕自己再也没有扶持江家的力量。
江亭儿很有紧迫感不为别的，只因最近她得到很多吕家的情报中都预示着这个大家族似乎已经对江家有所动作，只不过江家生意大多都是在与黎家交易，只有少部分和王诗月合作，而这问题就出在王诗月身上。